第10章 我什么都没看见
安全的将安玥送回家,拜见了安大人之后,沈夕才回去。
下了马车后,沈言早已在门口早早的候着了。
沈夕一副狼狈的样子,来到了沈父的面前。
“谁欺负你了?”
沈夕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爹爹,回去说。”
前厅里,府医也是早已到了,先是简单的看了一下沈夕的伤口,说:“没事,已经及时的处理完了,没什么大碍了。”
坐在一旁的沈言示意晓月带府医下去,现下前厅里已经没有人,“这下可以说了吗?”
“爹爹,你应该也是得到消息了,我就不瞒你了,路上遇到了江雪,那个疯子竟然用马车撞我们,就这样了。”
沈言手中的杯盏被重重的放下,“不行,我要去找那个老叶。”
“爹。”沈夕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手,“今天有宸王出面,她应该知道收敛一些了,你去找叶伯也没有用,总不能将人家赶走吧,况且还带着个孩子。”
“额头还疼吗?”
沈夕摇摇头,“没事的,爹,不止是因为这件事,你心情才不好的吧!”
“还是夕儿观察的仔细。”沈言坐下,将朝堂上的事打算给她说,“如今南面发了水灾,皇上派我和你叶伯还有骆将军,前去赈灾,所以家里就要你来照看好。”
赈灾?国库不是没有银子了嘛!
沈夕疑惑的试探着,“父亲,那可是还带赈灾银子前去?”
“那是自然,我和你叶伯各出了一万两,其他的就看看还有没有要捐的。”沈言甚至觉得单单就这些银子,根本就不够用的。
随后,沈言又抱怨道:“你说这锦沫阁也真是的,非得吊着朝廷,不然也就不会为银子而发愁了。”
突然被亲爹给点到,沈夕佯装淡定的赶紧喝了口茶。
“对了,夕儿,你对这个锦沫阁了解吗?”
这个问题算是问对人了,沈夕无比自信的简单的说了一两句,“还可以呀,我经常去她们店里买东西,像什么簪子耳环,还有好多衣服都是从那里买的。”
要论起夸人的本事来,尤其还是夸她自己的店,那真是张口就来。
“爹,你事情多,我先回去了。”
“回去多休息,家里的事情有管家帮衬着,你不用太累。”说实话,沈言出远门还是非常不放心,若是她母亲在就好了,可人家偏偏要和闺中蜜友去游山玩水,至今都未归家。
沈夕回去后,就先沐浴,换上了衣服后,美美的睡上了一觉。
赈灾的队伍还要在尚京里准备上两日,沈夕叫晓月晚上去了锦沫阁送信。
楚烟打开一看,立马就去准备东西了。
浓重的夜色下,往往是很多人行动的好时候。
沈夕身穿夜行衣,在各个屋顶上来回的穿梭,脚尖轻点瓦片,不留一点声音。
最后,她停留在了锦沫阁对面的楼上,亲眼瞧着这一箱一箱的银子往外送。
锦沫阁立在尚景的徒土地上,不出一点绵薄之力,这恐怕是说不过去的。
三四辆马车从锦沫阁出发,直至皇宫门口,楚烟在前面的马车里,而沈夕就在后面跟着。
只是到了门口,就被守军给拦住。
“你们做什么的?”
楚烟从马车上下来,“民女锦沫阁掌柜楚烟,特来送赈灾的银两。”
不一会,就有一个太监过来,同样也是带着庞大的队伍,那领事太监与楚烟寒暄了几句。
“姑娘,皇上请您进去。”
楚烟推辞着说:“多谢皇上好意,民女就不进去了,告辞!”
将所有的银子交接完,楚烟打着人就往回走,转身瞬间,跟沈夕对视了一眼。
要是有人再说锦沫阁小气,那可就真的没有良心了。
然而,沈夕在回去的路上为了躲避人,折身就躲进了一个巷子里。
可就当警惕性放下之时,只听到长剑一下刺入身体的声音。
她缓缓回头,巷子的那头正巧也有几个黑衣人,手上都拿着长剑。
沈夕心里大喊不好,大意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边的人就冲了过来。
巷子口突然也来了好几人,沈夕这下就被堵住了。
她慌忙说道:“我就是路过,你们在干什么我也没看见,就放我一马,可好?”沈夕不会变声,所以她说完之后,那几人明显一愣。
一直在这些人身后擦剑的那人突然说话,“竟还是个女子!”看样子应该这些人老大。
只是这轻柔的声音,还真是与现在的场景很不符合。
然后,那人一声令下,“我喜欢留活口。”
围着沈夕的人就一拥而上,她身子一闪,躲过刺来的长剑,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身上。
这些人都觉着是女子,不好全都上前。
只是,还真是小瞧了面前这人了。
于是那些黑衣人就一同上前,沈夕并不想杀人,奈何今日她没有带一些防身的,就只能见机行事。
沈夕先攻克了一方,抢过对方的剑,反手就给来的那人一下,人就晕倒在了地上。
适才的那几人全都晕倒在地上,沈夕眉眼浅笑,站在那人身边的,感觉自己被鄙视了,长剑起,纷争起。
他杀过来的每一招,沈夕都灵活的化解,顺便还给那人演示了一遍,什么是以柔克刚。
与他擦肩而过之时,沈夕一下扯掉了那人的蒙面。
沈夕原本戏谑的眼神就变了,跟她厮打的这人正是秦羽。
她惊恐的看了一下不远处立在那看戏的人,而那人也在看自己,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那他应该是顾宸!
秦羽乘胜追击,直击沈夕要害,这时,为了脱身,沈夕将身上仅存的迷烟弹扔了出来。
晚上的视线本就不好,而一般的人的反应都是先捂住口鼻。
在一阵混乱中,沈夕丢下剑就跑。
秦羽护在顾宸面前,“主子,怎么办?”
“看来我是对你们太仁慈了,连一女子都打不过。”顾宸收好长剑,“将人处理了。”
然而,刚才那女子的表情看的很微妙。
为了安全起见,沈夕先就近躲了起来,趁着没人注意,她就进了锦沫阁。
刚好,楚烟也是才回来。
“主子,怎么来了?”
沈夕拉着她就往楼上走,“你回来的时候,可在街上见到什么人吗?”
“没有,可是被人盯上?”
“没有,原是我掺和了人家的好事,这不进来躲一躲。”沈夕的心现在还砰砰的跳着,要是有个万一,她的秘密可就不保了。
“要不今晚就这歇下,明一早在走。”不管如何,不论是谁,也不可能进来找人的,这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沈夕透过窗边那个缝,小心翼翼的往外看,空荡荡的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怕是她紧张过度了,自己不可能这么快就暴露。
“不了,我一会就走,府上那边我也是不放心的。”
约莫一个时辰后,沈夕从锦沫阁的暗道里走了。
回府之时,已经夜深人静,她进屋的时候连蜡烛都没有点,摸着黑到了床边。
床幔放下,快速的将身上的夜行衣脱下来,揉作一团扔到了一边。
一夜无梦,但被一早这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吵醒,然而沈夕精神突然紧绷了起来。
“谁?”她猛然从床上坐起。
晓月懵懵的回答说:“小姐,是我。”
知道是晓月后,沈夕又躺了下来。
短短的一个晚上,沈夕对这个宸王又有了新的认识。
只是不知道他杀的是谁,又为什么要杀那个人,还有那说话的语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如果是朝廷纷争,那还是自己不要接触和了解的好,毕竟自己的小命要紧。
“小姐,老爷让你去前厅,说是要去赈灾了。”
“不是还要准备几天吗?”
“圣上说是银子已经备齐了,就出发。”晓月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裙,放到了架子上。
沈夕一时又有点后悔,这银子是不是送的有点快。
她慢吞吞的穿好衣服,又急忙的赶到门口。
沈言穿着官服,坐在马上。
“父亲,一路保重!”不知要说什么,但也只有这样一句祝福是最衷心的。
“嗯,你好好看家。”
沈夕目送着父亲走远,队伍也越来越远。
心中再是担忧,也无能为力,父亲在朝为官,这也是他的责任。
每日的奏章又怎是寥寥几笔就能写完,考取功名又怎是他们唯一想得到的。
有时她真的很佩服父亲,做官一生,一生做官,却只为这天下百姓。
“小姐,回吧!”
人都已经走远,自己倒还感慨上了。
一时间,她竟然觉得自己只是赚钱的格局小了。
“行,赶紧回去,做点好吃的,饿死了。”沈夕收回思绪,立马小跑着回去。
刚才的不舍全然抛在了脑后,现下欢脱的就像是没了束缚。
“晓月,你带着人将府里所有的大小门都看守着,凡是有进出的都多留意着。”沈夕吃了一口饼,喝着汤,又在细细的想着,有没有什么落下的细节。
“还有,这段时间就要劳烦你多留意着。”
前脚沈言他们刚走,顾宸就带着人来了尚书府。
沈夕叫人撤下了饭菜,上了好茶。
“不知王爷前来所为何事?”
“沈大人为朝廷办事,本王自然要多照顾着他的家里人。”他示意让秦羽过来,“这是本王的一点心意,还请沈姑娘笑纳!”
紧接着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人端着礼品过来,除了一些首饰,竟还有各种糕点吃食。
沈夕在一旁暗自的瞧着,“王爷如此,臣女还真是有点惶恐。”
“沈姑娘不必惶恐,这糕点是御膳房里做的,特意给你尝尝。”
话都说到如此了,沈夕只好起身谢恩。
她眼睛不经意间瞥到了顾宸,原来这才是真正深不可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