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休憩
“我的呢?”陈兵见刘朔直接跳过他把水塞给下一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与焦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着急地问道。
刘朔却没有理会他的质问,只是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下,开始啃手里那一小块硬邦邦的面饼。
“你踏马的龟孙,凭啥不给我?”陈兵骂骂咧咧地撑着地站起身,一脸的不忿。
刘朔抬头,目光平静:“你差不多应该可以了,做过分了,你和外面那些感染病毒变成疯子的东西谁先死,还真说不清。”
陈兵不由得愣了一下,悻悻地再次坐到地上,嘴里依旧小声嘀咕着什么。
“计划呢?”这时,赵天瑞撕开塑料袋,眉头紧锁,显然对这单薄的食物不太满意,但他还是一口将面包吞下,转头看向刘朔,“你这小子看上去好像有点想法,说出来听听。”
刘朔环视了一圈众人,目光最后落在监控画面边角显示的时间上,他沉默片刻,似乎在心中反复权衡着每一个细节。终于,他缓缓开口:
“明天的天亮时间大约在五点半左右,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必须在五点前就开始行动。这间监控室的门被反锁了,所以我们需要开枪强行破门而出。枪声一定会引起楼层间那些疯子的注意,所以我们必须迅速向报告厅移动。穿过连廊不是问题,我们可以直接打碎玻璃进去。进入报告厅以后,我们七个人分工合作,留四个人防守,两个人去取之前藏好的背包,还有一个人负责找到健康证。最后,我们开车前往北站,那里是相对安全的撤离点。”
听完刘朔的计划,众人陷入沉思,显然都在考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刘朔见状,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理想化的计划,实际执行起来风险是非常大的,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片刻之后,赵天瑞猛地回过神来,脸上写满了困惑:“开车?你是说我们要开走岗哨旁边的那些卡车?”
“不,我们之前是开车过来避难的。”刘朔解释道,“车子早就被驻地军队发现了,不过因为没有车钥匙,加上情况紧急,他们没来得及处理,车就一直停在离西北楼不远的地方。”
赵天瑞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钥匙在你身上?”
刘朔点了点头,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外套内侧的衣兜,同时警惕地睨了陈兵一眼。
陈兵自然知道这眼神的意思,但他毫不在意地哂笑道:“你这说得跟唱的一样。一,你开完枪,外头那些疯狗全都扑杀了,你打算带我们送死?二,七个人,怎么分?三,这女人真的能作为有效力量?”说完,她指了指眼神涣散只是盯着天花板的吴蓉。
“一。”刘朔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没必要和你解释,我的决定取决于我们自己的考量。”
“你马勒戈壁的!”陈兵作势要扑上去,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然而还没等他直起腰,便被孙方宏和李文同时按住,两人的力气像铁钳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二。”刘朔继续说道,声音冷静而坚定,“我和孙方宏去取包,席昌盛取健康证,剩下三位防守,如何?”
“喂,别随便命令人,你踏马算什么东西。”陈兵咧嘴骂道,满脸的不屑与挑衅。
“这是商量,不是命令,另外,我们没指望你,你可以选择离开,出门左转从一楼大门口走出去。”刘朔轻笑道,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动。
陈兵眉毛一挑,脸色阴冷地盯着他。
“三。”刘朔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一直默不作声宛如雕像一般的吴蓉,此时以微不可察的幅度动了动眼睛,望向刘朔,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
“三,我们这里有六个人,带一个女人逃出这里,我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吴蓉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什么触动了心弦,迅速低下了眼睛。
“喂,你们不会真的打算听他的疯话,想要徒步从这里再跑到报告厅去,然后再冲出去找什么说不定是胡扯出来的车吧?”陈兵哂笑道,“话说前头,我可不陪你们冒这个险,拿到健康证我就走。”
“你爱踏马去哪就去哪。”孙方宏打断他,声音中充满了不耐烦,“要不是有人拦着我早踏马打你了,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操。”
“我们几个能活着来这,他出了很大力,否则我们已经折在好多天前了。”席昌盛看着刘朔笑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感激,“再信他几次,也无妨。”
“如果你们折在这趟了呢?”陈兵嗤笑道,,“那现在就是你们该留遗言的时候了!”
“我去尼玛的!”孙方宏一掌打在他天灵盖上,声音中带着愤怒与不满,“虽说讲着不打你,真踏马忍不住。”
“你嘴是真贱呐,真没见过你嘴这么贱的,话这么多还能安稳活到现在,我真替其他人不值。”李文也补上一句。
“马上就到午夜了,老规矩,轮流值班,一小时一换,我第一个。”刘朔长长吐出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坚定,“动身之前,我会给大家再把计划细致地捋一遍,现在先休息吧。”
“话说,再过一会,就是六月一号了,真是讽刺。”席昌盛说,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外面满大街的怪物之中,应该也有不少小孩子吧。”
屋里几人听了,顿时一片死寂。
“啊,我差点忘了,你也挺不会说话的。”李文无奈地说,又把手里还没吃的小面包塞给席昌盛,“吃吧,给你的儿童节礼物。”
凌晨一点左右,夜色深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落下一片银白。
刘朔仍勉力保持清醒,倚靠着墙坐在窗边,凝神细听窗外的动静。
根据细微的呢喃声判断,报刊阅览室内仍然徘徊着不少丧尸,仍在试图寻觅新鲜血肉,发出令人心悸的低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