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网球
秋山良往常陷入劣势都会把注意力放到进攻上，以攻击的强势代替防守劣势。
但此刻他的脑中却开始十分清晰地解析起这一球的轨迹，期间思考速度前所未有的快，迅速总结出对应的解决方案。
他弱势的防守能力很快得到整合，丰富的经验告诉他，这一次如果防守做不好会被一面倒的击败。
事实上，自从进入高中后，这种情况一直都在出现，只是今天更为明显。
站在网球场内，微微伸展身躯，紧绷的肌肉呈现松弛状态。
这种力量不是肌肉，不是精神，不是勇气，也不是意志力，而是从庸才成为天才的蜕变，名为“天赋”。
第一球输了之后，内心一点挫败感都没有，有的只是...情绪越发激昂。
秋山良的注意力在学习天赋提升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集中，原本只能发挥60%的状态，现在能发挥90%。
扔球在空中，用拍子正面拍击。
“砰——”
重重的拍击发出很大的响声，随后荧黄色的网球带着破风声直袭千叶面前的场地，速度快到重力没有反应过来，是笔直的直线。
这一球没有带有角度，但带着极大的力量。
速度之快让千叶难以招架，她只能匆匆回击。
可软绵绵的回击过来，秋山良借着第二球反击时，非常大力地朝着边角区域击去。
他想要使用同样的“S球”所复仇。
可秋山千叶还掌握着一招绝技，通过秋山良的表情和眼神来判断他的想法。这是她多年积累下来的特殊能力，看其他人效果一般，唯独看自己哥哥很准。
感受到这一次哥哥身上散发着的不一样气息，秋山千叶如临大敌。
“猜到了！哥哥。”秋山千叶比网球更快于一步到达边界线区域，以这段时间筹备出精心设计的绝地反击。
“猜到那就再来一击。”秋山良手掌握紧球拍杆，蓄势待发。
两人的目光仿佛在空气中擦出火花。
站在一旁观战的同龄少女们躲在阴凉的角落中为两人暗中加油，在班级内其他的同学看来，这太阳光了，太青春了。
兄妹二人在网球场上交手，没有一丝丝保留，但眼神与言语中又满是羁绊，这样的兄妹关系太甜了。
阳光下，晶莹的汗水飞溅，握着棒球拍的少女马尾甩动，回击的少年笑容如阳光般明媚。
“千叶酱加油！一定要赢啊！”
“秋山哥哥努力，你是最棒的！”
“两个人都加油，两个人都要赢啊！”
在两人暂停下来喝水期间，一旁围观的高一女学妹开始喊叫起来。
喝着矿泉水的兄妹彼此注视着对方，眼神里满是敌意，并没有其他人想象的那般美好。
为了不输掉这赌上晚上洗碗的一战，兄妹二人竭尽全力，一点水都没有放。
秋山良作为哥哥没有收力，发的球全都重的很，震的她手掌发麻。
秋山千叶更是狡猾，利用自己可以轻松判断亲哥内心想法的能力，预判了他的所有进攻。
靠着读心一般的技巧，秋山千叶在开局稳住局面后依旧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此刻她居高临下，眼神中满是强者的骄傲。
秋山良握紧球拍，已然知道这是一场恶战。
......
一个半小时后。
晚上五点，累的虚脱的两人放下球拍。
金灿灿的阳光也变得了橘黄色。
“今晚在外面吃吧，不用让你洗碗。”秋山良摸着完全湿透的白色短袖，微微拉了一下衣襟，苦笑起来。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正面部分的皮肤通红，被晒的快脱皮。
这场网球战，前期以秋山千叶占据绝对上风开始，中期以两人互相博弈达成平手，最后是他靠着毅力拖垮了千叶。
一场比赛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打下来属实有些费劲。
“好...”已经被晒蒙圈的秋山千叶双手抱膝面对着墙壁，坐在阴凉的小角落一动不动，小表情格外自闭。
秋山良坐在旁边等待她恢复状态，没有再说什么。
再打下去，就要把本来不太聪明的妹妹打傻了。
他低着头，在思考一件事情。
面板中的学习天赋应该和智商不同，是普通人自己就可以进行提升的。
他猜测，面板中的学习天赋应该是和身体素质一般的综合性指标。
给的“学习天赋”确确实实提升着他的某些素养，而没有给予实质的学习能力。
上辈子非常努力学习的时候，秋山良就是现在这般的状态，学什么都效率高，每一次遇到挫折都能有所进步。
只是在东京多年的懈怠让他的学习天赋不断退化，时至今日，才恢复状态。
220%的他已经很厉害了，那么大部分普通人能把自身学习天赋提升到的巅峰水平应该就是300%左右。
可问题是...他所遇见的北条姐妹，当时面板提示她们两个人的天赋可都是1000%以上啊，至少相当于普通人最巅峰的三倍水平。
十分钟后。
秋山千叶失去高光的眼神逐渐清澈起来，拿着矿泉水瓶小口小口地润喉，苍白的嘴唇微微有了血色，只是握着矿泉水瓶的手臂依旧微颤着。
身体表面涂有防晒霜，但依旧在烈日下被晒的通红。
这一注意，他才发现千叶的状态这么差。
“不好意思啊，千叶，刚才打球可能太用力了。”秋山良道歉起来。
“没有的，哥哥后面也收着力，看得出来。”秋山千叶摇摇头。“如果一起运动，在意那么多冒犯，那就失去了运动的意义。”
“头晕吗？”秋山良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看出她有些不舒服。
夕阳很快落下，秋山良让千叶的朋友们先离开，他则在网球场旁边的角落空地坐着陪着她。
等到球场的路灯点亮，大概是晚上七点的时候，秋山良才搀扶着她回家。
出校门，在公交站台下等公交，上公交车，从公交车下站。
走在入夜的巷道，一行的黄色路灯灯光在单行道的油柏路打下一个个光圈，日本不用电缆，电线杆着实多，抬头的夜空也被电线分隔成几块。
“千叶，北条乙女你听说过吗？”秋山良询问起内心的疑问。
“听说过，有剑道第一，弓道第二的名气。”秋山千叶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仰慕。“在运动社团中，是传奇一般的存在。”
“本校第一？”
“不，是全国第一。所以哥哥知道有多厉害了吧？”
秋山良表情有点震撼，1000%的学习天赋果然名不虚传，这下子他知道这种级别有多厉害了。
他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把学习天赋提升到这种水平。
“那么北条深月呢？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好像是北条乙女的妹妹，不喜欢运动，学校的运动会都从不参加。”
“这样啊？”
“不过听说她懂的语言很多，多到目前为止大家都不知道她到底掌握多少门世界范围内的主流语言。”
“果然都是很优秀的人，普普通通的男生很难配得上啊。”
日本一户建基本都配有围墙，两人就在两侧围墙中间狭小的巷道走着，秋山良突然直白地说出内心的想法。
那么优秀的女生，就算是他以后能够让自己变得很优秀。
以这般巨大的家境差别，也是一道鸿沟啊。果然还是不要有太多的奢望，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清晰认知非常正确。
“普通的男生自然不行，但如果是哥哥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走到所租的公寓楼下，秋山千叶牵着缄默着的秋山良的手，无意间如此说道。
语气很随意，但却正因为随意，反而听起来十分可信。
秋山良拿着钥匙插入门孔，打开门后身影一顿，握着妹妹的手突然松开又握住。
嘴角有了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