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沦落到借钱的地步!
“十万两黄金!”
“凉王,您还不如杀了臣。”
“别说是太子宫府库了,就算是国库,陛下的内府库,也没有这么多。”
“要不然,前段时间国库也不会拖着太仆卿一千九百万钱不拨!”
王烨夫直接哭了,一副要绝望的哀求。
搞不到,真搞不到!
莫说是十万,就是一万也没有,如果凉王真的从府库划走一千万钱,太子宫财政就要崩溃了。
“五十四万户,一户收两百钱,按人头平均也就收三十钱!”
“明天开始,十四天就能收上来,到时候直接运往河西。”
“或者分批次,先收上来五千万。”
刘进简单直接的提出解决方法,很简单,收赋税就行了,没有比这来钱更快的方法了。
去年一年刘据就只收了赋税的三分之一,现在再收三分之一,没任何的问题。
“万万不可啊凉王!”
“八十县赋税制度,已经推行十二年之久,突然加收赋税,恐怕会激起民变!”
王烨夫凄厉惨叫,只道一个苦,而且急中生智道:“要不凉王,再有一个月,夏税就能征收上来入库,有近一万万。”
“六月末了,太迟了!”刘进摇头,按照太子宫正常的流程,肯定是不行的。
西汉并不是两税法,而是人头税,没有时间限制,严格意义上来说,什么时候预算没钱了,什么时候征收。
税种主要有三种。
土地税,这才是三十税一的缘来,估算每户土地的亩产然后三十税一。
人头税,就是算赋,口赋,兵役税等。
徭役税,都发,县请,服役,更赋,赐复,买复,爵复等皆在此列。
他能打主意快速弄到一笔钱的,也只有人头税了。
按照正常赋税,算赋要到一百二十钱,但是太子只按照文帝之时的标准,收了三十钱。
加收三十钱也没有毛病。
“凉王明鉴,贸然增收,且加急征收,必有祸患!”王烨夫再次死谏反对,不是不能,而是赋税之事,徐徐图之,万万不能操之过急。
不过,王烨夫也算是清醒,没有提及增收赋税之事,需要太子刘据同意,没有太子旨意,刘进也不可能收上来。
“算了!”
“孤自己想办法,今夜之事,记得保密。”
刘进烦躁的摆手,让王烨夫离去。
主要还是考虑他这突然加重赋税,太子食邑反弹,闹出事端。
这个时间段,还是尽量避免祸事发生,以免影响到太子。
“臣告退!”王烨夫如释重负的跪拜感谢,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的溜之大吉。
可眼瞅着王烨夫离开,刘进四目张望的瞅着一堆的财政记录。
便是太子巫蛊案,他都没有这么发愁过,但这次,他是真的发愁了。
粗盐,肥皂,水泥,玻璃,甚至烟草他都能搞出来。
再不济,四大发明搞出来,哪个都是划时代之物。
可,短时间搞钱法,除了赋税之外,就只有一个方法了!
“借!”
刘进盘算,借钱这玩意,肯定不能向陌生人借。
要是他跑去李广利那里借钱,指不定人家会扔一枚铜钱出来羞辱他。
所以,只能找有钱的亲戚朋友。
朋友?前身没攒下几个交心的朋友。
亲戚?
“也只能是亲戚了!”
刘进嘀咕,认真的盘算。
卫子夫的钱,母子两个不分家,儿子败家的坏处就在这里了。
汉武帝的钱,这个爷爷是真有钱,而且很多,要是能继承花不完的那种,问题是人家会不会借给他,就是个未知数了。
“借一万不过分吧!”
刘进思索,开始写第一份借钱奏疏,以皇孙凉王的名义,不牵扯中间的太子。
但凡提一嘴太子,这钱就没希望借到。
“公孙敬声应该也有钱,只是,刚刚军饷案了结,这时候公孙敬声要是拿出一万,影响不太好吧!”
刘进犹豫,公是公,私是私,公孙家的家底要是少于十万两黄金,一个太仆,一个丞相就白干了。
而且,只要他张口,这钱百分之百能借到。
他怕的是,这个时候公孙敬声给他拿一万,影响会很坏,甚至被御史给弹劾了。
“一千九除二等于九百,九百等于九千,六千砸锅卖铁一下就差不多了!”
刘进不由在借款名单上面写上‘公孙敬声,六千’六个字。
“鲁王六县之地,拿个一万没有问题吧!”
刘进继续盘算,鲁王刘光论刘氏宗亲,和他关系有点远,属于一个曾祖了,但是他亲娘父亲的妹妹,就是鲁王妃,这层关系依托于太子,甚至他称呼鲁王刘光不叫叔父,而是叫祖姑父。
各论各的,反倒是刘据见了鲁王,称呼王兄。
“姑母啊,侄儿远赴凉州,穷苦潦倒,就看着给吧,我也就不说多少了!”
刘进盘算,再次写信,而且直接照抄三份!
若对现在的他而言有什么除了亲娘之外最亲近的三个人,那就只有大姑母卫长公主,二姑母诸邑公主,三姑母阳石公主这三个了。
这三个姑母可都是有钱人,凑不齐三万,他就不认了!
“一万,两万,五万,才五万六。”
“到底是向霍光借呢还是向陈掌借呢?”
霍光就不用说了,霍去病儿子意外身亡,兄弟继承法霍光继承霍去病的家财,没钱他倒着走。
至于陈掌,曲逆候陈平之后,至汉武元光五年,曲逆候食邑已经增至一万六千户。
虽然元光五年陈何死后曲逆候爵位就没有再承袭,而且陈掌不是嫡支子弟,但在推恩令之下,分家产陈掌还是分到了大头。
因为当时,正是倒陈皇后之时,而陈掌不是旁人的詹事,正是陈皇后的詹事。
“算了,两个都借,给不给全看心意了!”
刘进直接不要脸起来,找霍光借,肯定要论霍去病的关系,找陈掌要……借钱,肯定要论姨祖母卫少儿的关系。
“苏家,额,八字没一撇,这个口先不开,但估摸着成了应该能陪不少嫁妆!”
“但是,卫氏到底有没有钱?”
刘进思索,十年前他要是张口借钱,没有三万这舅叔父他也不认了。
但现在,三个舅叔父都被夺爵,就得盘算一下。
“算了,卫伉就不去借了,那是真废了,但卫不疑和卫登,就各五千吧!”
刘进仔细盘算了一下,卫伉是真被夺爵城旦,丢了长平候以及待遇被城旦。
但是卫不疑和卫登两个舅叔父,只是被夺爵,但依旧享受着关内侯的待遇,这些年理应家底殷实才对。
不知不觉中,已经是深夜,刘进的借款名单上,已经写满了名字,名单的旁边,更是摞了厚厚的一摞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