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熙已光明，牺已光明。（三千三）
郑御牺匆匆忙忙地赶到大街上，向路人打听清楚青山第四精神病院的具体方位之后，便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方向飞奔而去！他心中暗自思忖，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当抵达青山第四精神病院时，郑御牺并没有贸然行动。他先运用自身强大的灵力感知能力，试图探寻陈无敌可能所在的位置。
确定大致方向后，他瞬间施展瞬移之术，眨眼间便来到了目的地——地下二层。
此时此刻，陈无敌正与一名身材肥胖、长相平庸的男子交谈着。
只听陈无敌坚决地说：“奔波儿霸，无论如何，我都绝不会跟你走的，你还是趁早的死了这条心吧。”
奔波儿霸似乎还想继续劝说，但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出现的郑御牺一个手刀给击昏在地。
紧接着，郑御牺转头看向陈无敌，轻声说道：“大圣啊，我把你们师徒以及你师娘女儿国国王的土雕都带过来了。这边这位是你师傅，然后这位是你......最后这位就是你朝思暮想的师娘女儿国国王啦。”说话间，郑御牺依次指向那些土雕，向陈无敌介绍道。
最后，当确认陈无敌已经认清所有土雕之后，他缓缓地将它们收回来，同时轻声对陈无敌说：“大圣啊，关键时刻即将来临，请您在与师父和师兄弟们会合之后立刻启程前往西天取经，万万不可延误了时间呐。”
陈无敌连连点头，表示感激之情：“一定会的，一定会的！多谢菩萨姐姐的提点，多谢菩萨姐姐的关照。”
郑御牺的脸色微微一变，透露出一丝怪异，但他迅速收敛起这种神情，对陈无敌说了一句话后转身离去。他说：“嗯，我尚有要事缠身，先行一步了。”
然而，就在郑御牺离开后的短短几分钟内，奔波儿霸逐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并艰难地爬上身来。
此刻，他那放在裤兜里的卫星电话不停地震动着，发出嗡嗡的响声。
但他并未理睬这持续不断的铃声，而是用手揉捏着酸痛的后颈，目光投向被关在铁牢里的陈无敌，问道：“好厉害的劲道，难道是你出手打晕我的不成？”
陈无敌心中一动，意识到绝不能让菩萨的身份曝光，于是连忙回答道：“没错，就是我动手打的，可跟菩萨毫无关系。”他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够快，希望这样能够骗过奔波儿霸。
奔波儿霸：“......“
与此同时，奔波儿霜迅速拿起一旁的卫星电话并接通。
瞬间，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充满焦虑和急切的声音：“罗老板啊！您可千万别出事啊！刚刚有人闯入了咱们的军机大楼，但眨眼间却又离奇失踪了。依我看呐，此人极有可能是超凡者呐！目前呢，我们这边已经展开了全城范围内的大搜捕行动啦！所以呀，请您务必尽快转移至安全地带避险哦！“
听到这话，罗老板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陈无敌。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此刻的陈无敌不知何时竟具象化出了一根金光闪闪的金箍棒！
见状，罗老板心头一紧，连忙改变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回应道：“嗯，好的，我想我现在已经抵达安全之地了。先就这样吧，挂了哈。“
说完，罗老板果断挂断电话，并若有所思地凝视了一会儿陈无敌之后，便一边揉捏着自己酸痛的后脖颈，一边默默转身离去。
另一边，郑御牺则返回了学堂。由于当时尚未下课，他径直走进别院，然后双腿盘坐下来，闭上双眼，开始运气调息。
然而没过多久，只见他的脸色变得异常狰狞扭曲，额头上更是青筋凸起，豆大的汗珠也不停地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
在学堂放学后，张景林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别院。一进门，他便惊讶地发现郑御牺正满头大汗地盘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笼罩着。
更令人心悸的是，郑御牺的周身似乎有丝丝缕缕的黑气缭绕不散。
张景林心生疑虑，他原本想要走上前去拍拍郑御牺，试图唤醒他。
然而，当他刚靠近一些的时候，一把寒光四射的戕贼剑突然横在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要干什么？”张景林吓了一跳，连忙停下脚步，“我只是想叫醒你的主人，没有别的意思，你别乱来啊！”
他一边解释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动了两步，试图绕过那把诡异的宝剑。
然而，无论他怎么移动，戕贼剑始终紧紧地锁定着他，锋利的剑尖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张景林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随便你怎样吧，我不管了。反正以你的本事，也没人能伤得了你。”说完，他摆了摆手，转身朝卧室走去。
走进卧室，张景林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毯子，然后又默默地走回郑御牺身旁。他轻轻地展开毯子，盖在自己的身上，静静地坐在一旁守护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幕渐渐降临，整个别院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张景林靠在墙边，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别院的地面上。郑御牺的身上，一道道黑色的雾气愈发浓郁起来。
这些雾气不再试图包裹住他的身体，而是开始缓缓渗透进他的皮肤之中。
与此同时，郑御牺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仿佛即将坠入无底的深渊。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至极的呼喊骤然响起：“啊御！”这声音如同杜鹃啼血，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绝望。
“不!“郑御牺猛地睁开双眼，两道清泪顺着脸颊滑落，那团黑雾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瞬间消散开来。
张景林被这声尖叫惊醒，急忙问道：“小牺，你怎么了？“
（按年纪算，他这么称呼主角并无不妥之处。）
“没......没事。”郑御牺双手紧紧捂住头部，眼神有些恍惚地看了一眼张景林，声音沙哑地回答道。
张景林见状，刚想再开口询问，郑御牺却突然在眼前凭空消失不见。
张景林愣了一下，忍不住骂道：“……草（一种随处可见的植物）“
郑御牺来到一片荒芜的旷野之上，盘膝而坐，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以免心境再次遭受攻击。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郑御牺感应到西方不远处的某个方位气息越发浓郁，心知突破的契机就在此刻，毫不犹豫地闪身朝着那个方向疾驰而去。
“希望我没有来迟……天啊，居然死了这么多人！”当郑御牺来到一座工厂的楼顶上时，立刻看到工厂内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具尸体。
他对工厂里工人们的生死漠不关心，双腿盘起，如饥似渴地汲取着此地弥漫的浓烈死寂之气。
午后时分，正当他准备一举突破至元婴境界之际，一阵野狼的嘶吼声骤然响起。
“啧，这群野狼怎会在此处？”郑街牺牲低头望去，惊觉先前围困自己的狼群竟现身于下方。
“嗷呜！”那头银色巨狼嗅闻到一丝令群狼愤怒不已的气息，仰头一看，瞬间锁定了站在工厂楼顶上的郑御牺。
紧接着，它发出一声长啸，命令几头实力略逊一筹的野狼前去斩杀楼顶的郑御牺。
所幸工厂的楼层尚算高耸，狼群暂时无法攀上屋顶。然而令人惋惜的是，楼下的人群却惨遭狼群残忍屠杀。
不过，正是由于狼群的此番举动，使得原本已然浓厚异常的死寂之气愈发浓烈起来。他当机立断，全力加速吸收。
方圆一公里范围内源源不绝的浓郁死寂之气纷纷涌入他的身躯之中，而此时恰好有一头野狼即将登上楼顶。
郑御牺嘴里大笑，并凝聚出一柄黑色戕贼剑：“至亲之人、至爱之人、至义之人、吾师、吾徒、吾派，具亡矣。而吾独活，而吾独活，而吾，……而“尔独活，哈哈哈，懦夫！本就是邪魔的圣体，留着那点仁义有何用？难道要拿去喂狗吗？哈哈哈……”郑御牺的半边身躯已经融入了黑影之中，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轻易地劈开山脚下逼近的野狼，并释放出强大的灵力威压，加速吸收周围弥漫的死寂之气。
狼王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恐怖的灵威，它意识到眼前这个敌人并非自己和狼群能够抗衡的存在。于是，狼王明智地选择带领狼群离开此地，前往其他地方继续它们血腥的杀戮盛宴。
正当工厂内幸存下来的人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庆幸逃过一劫的时候，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接一个的人在眨眼间被一种神秘力量吸干水分，变成了干瘪可怖的人形干尸！
突然间，一声怒喝响彻整个空间：“够了！她，并不希望我堕入魔道啊！”随着这声怒吼，原本源源不断涌入郑御牺体内的死寂之气竟然戛然而止。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那个沙哑而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让成魔？你也配？一个连姓名都不敢堂堂正正示人的胆小鬼罢了！”话音未落，死寂之气如决堤洪水般重新疯狂涌进郑御熙的躯体。
“我说过，够了！心魔，你对我的确有些许用处，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能够战胜我！你不过是暂时压制住了我而已，若再不松手，你可知将会引发何种后果！”郑御牺怒声呵斥，再度强行阻断了死寂之气的侵入。
“哼，你终究会明白，想要加入光明并非易事。”郑御牺脑海深处传出一声不忿的咆哮。
“那便日后再论。”郑御牺原本融入黑影之中的身躯重新浮现。
紧接着，他施展瞬移之术，瞬间消失无踪，出现在一片荒芜旷野中的某个无名角落，猛地喷出一口漆黑如墨的鲜血：“可恶的心魔啊，仅仅是元婴期的心魔竟然都险些将我吞噬殆尽，看来必须得重温一下清心咒才行。”
此刻，夜幕笼罩着整个天地，仿佛连圣人都会犯错，跌入无尽的黑暗深渊；然而，光明依旧长存于世，可惜属于他的那份光明早已远去，即便是伟大如大圣者般璀璨夺目的光芒，亦无法彻底驱散他心头的阴霾。
尽管身陷黑暗，他依然保留着人性的光辉，原以为这是上天的恩赐，实则却是一种残酷的责罚。
熙已光明，牺已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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