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丰收

解决了袭击普通人的白色飞蛾，这起事件迎来结束。

以防万一，穆兰挥刀斩断另外两块琥珀。

一切正常。

任务完成后，穆兰将述职报告传回总部，之后不用他们再出面，自有相关负责人去和公职部门对接。

“冲，下一个任务走起。”

200个灯火的收入让顾泽动力拉满。

穆兰眼睛发亮，高举小拳头：“冲冲冲！”

“所以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顾泽低头看向穆兰，问道。

穆兰怔了下，反应过来后，拿起手机看了看。

特殊行动部门给她发来的任务信息，到目前为止只有白色飞蛾这一起事件。

“暂时没有下一个任务。”

穆兰放下手机，不知该失望还是高兴。

顾泽闻言，动力一滞，转而想到了疑难杂症事务所。

不过他今天才刚入职守门人，还没有在事务所挂职。

“穆兰，你有在疑难杂症事务所挂职吗？”

“有啊。”

穆兰下意识回答，忽然眼前又是一亮，抬头看向顾泽。

迎着穆兰望过来的目光，顾泽试探性问道：“那我们去事务所看看？”

“好！”

穆兰小脸上露出笑容。

随后，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疑难杂症事务所。

前台负责迎宾的，反倒是一个很精神的年轻小伙。

看到穆兰走进事务所，那年轻小伙当即满脸恭敬的迎过去。

“穆大师，今天不是您轮职，怎么有空过来啊。”

“有闲置的大委托吗？”

穆兰似乎已经习惯了年轻小伙的敬称，很是从容的问道。

她特意在“大”字上加重了语气。

年轻小伙能担任前台之职，自是懂得察言观色，顷刻间明白了穆兰的来意。

“有的，请这边走。”

没有半点迟疑的回应了穆兰的问题，年轻小伙在一旁侧身，恭恭敬敬伸直手臂指引方向。

顾泽和穆兰来到负责指派委托的办公室，没怎么费劲，就拿到了所谓的大委托。

委托内容是去一家王姓大户的古宅内扫堂。

所谓的扫堂，就是驱除家宅里的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据说每年快到鬼节的时候，王姓家族的人都会回来古宅住上一段时间。

在那之前，总会委托事务所去古宅扫堂。

从往年的述职记录来看，每一年都能扫出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而委托的酬金是80万，相当可观。

顾泽虽然不清楚『大委托』的定义，但他觉得这种钱真好赚。

拿到委托信息，顾泽和穆兰马不停蹄赶往王姓古宅。

那处古宅坐落于村镇之中，离疑难杂症事务所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

为此，负责接待的那个年轻小伙帮顾泽和穆兰叫了一辆专车。

一个小时后。

顾泽和穆兰来到目的地。

王姓古宅是一座三进的四合院，青砖灰瓦，围墙用红漆刷成，墙体厚重，墙角处有砖雕花纹，显得古朴而精致。

正大门处是一扇双开的朱漆大门，两侧有石狮镇宅辟邪，门上高悬八卦镜。

八卦镜又有凸镜凹镜之分。

凸镜主镇宅化煞，凹镜则是吸财纳福。

王宅门上所悬八卦镜是镇宅化煞的凸镜。

顾泽打量了一下八卦镜。

这些信息在往年述职记录中占据一席之位，加之王姓大户每年都要花大价钱委托疑难杂症事务所来扫堂，难免引人遐想。

顾泽和穆兰在门前驻足。

片刻后就有一个身着简朴的老大爷踱步而来。

“你们是过来扫堂的吧？”

老大爷看着驻足于大门前的顾泽和穆兰，缓缓开口问道。

他是看宅之人，但不住里面。

由于每年都要帮扫堂之人开门，耳濡目染之下，倒也没太在意顾泽和穆兰的年龄。

毕竟他还见过比穆兰更小的乩童。

至于王氏大宅之内是否需要扫堂……

老大爷作为看宅之人，觉得相当有必要。

他虽然不住宅院里，但会定期安排人员进去打扫卫生。

每次进去冷清幽静的宅院里，哪怕是正午烈日高悬之际，也会时刻感受到一丝阴寒。

奇就奇在——

每年鬼节前，当这些奇人异士过来扫完堂后，他们再进去宅院打扫卫生时，就不会再有那种背脊莫名生冷的感觉。

“是的。”

顾泽不动声色打量了下老大爷，能直观的看到老大爷双肩处弥漫着淡淡的黑色雾气，细看之下，只有相当微弱的一缕白光。

人有三把火，分落于双肩和头顶之上。

但所谓的三把火，其实就是人体精气自然流逝之处。

这些精气在自然流逝的过程中，也会让普通人拥有抵御邪祟的基本能力。

如果这三把火不够强，就会像眼前的老大爷一样，双肩之上的精气久留之处，会被邪祟缓慢侵蚀。

时间久了，邪祟的强度得到增涨，而那自然溢散出来的精气，反而会成为邪祟的养料。

此消彼长之下，普通人轻则恶梦缠身、幻觉障目，重则久病缠身、生气暗沉。

老大爷显然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至于是不是和王氏老宅有关，暂时得不出定论。

“我给你们开门。”

老大爷朝着顾泽轻轻点头，旋即来到掉色颇为严重的朱漆大门前，拿出一大把钥匙，从中挑出一根，将门上大锁卸下。

咯吱——

将大锁拎在手里，老大爷一手推开宅门。

“进来吧。”

老大爷慢悠悠说了一句，当先一步穿过大门，走进宅院里。

顾泽先穆兰一步，来到老大爷身后，旋即在穆兰的注视之下，他抬手往老大爷双肩之上轻抚而过。

却见那弥漫的黑色雾气骤然溃散。

而顾泽甚至来不及将这些黑色雾气塞到嘴巴里。

由此可见，这种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突破普通人『免疫力』的邪祟，其强度弱到顾泽随便一扇就烟消云散，更遑论吞食而转化灯火了。

老大爷走在前头，似有所觉的突然停下脚步。

“咦？”

他惊咦一声，觉得萦绕于双目处的困倦之意突然褪去。

不过他也没多想，继续领着顾泽和穆兰穿过垂花门，也就是宅院里的二门。

穿过垂花门，迎面就是一个宽敞的庭院，地面铺着青石板，两旁有修剪整齐的松树。

庭院四方是厢房和亭廊，廊边伫立扶栏，栏上雕刻着精细的龙凤纹样，只是长年日晒，显得颇有年代感。

老大爷在正院里站定。

顾泽和穆兰则是飞快打量了一下周围那房门紧闭的厢房。

就算不在双眸上聚集精气，他们也能直观的感受到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阴气。

许是因为一年四季下来罕有人气，所以哪怕扫得干干净净，顾泽也会莫名生出“这该不会是阴宅”的感官。

咣当。

老大爷抬手扬起挂满钥匙的铁圈，开始为顾泽和穆兰介绍每一根钥匙的去处。

一座大型四合院的厢房，动辄一二十间，以至于配出来的钥匙不少。

而酬金高达80万的扫堂任务，自是要求尽善尽美，不能放过任何一处角落。

顾泽和穆兰耐心记下老大爷的诸多交待。

等目送老大爷离开之后，他们这才更加细致的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这一看，两人脸上都是露出异色。

“好多。”

穆兰有些惊讶。

她一眼扫过去，檐角、柱粱、窗后、树上……

几乎都能看到一团黑气。

难以想象厢房之内又是什么情景。

顾泽一阵咋舌，得亏王姓家族的人不住老宅，不然谁扛得住啊。

穆兰收回目光，转而抬头看向身旁的顾泽，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么多，要等鬼节一到，都能把这些屋子掀了。”

“鬼节能加强它们的力量吗？”

顾泽听出了一个关键信息，随之问道。

穆兰轻轻点头，解释道：“能加强，但不多，比起秽土里的情况，倒不算什么。”

“是吗。”

顾泽若有所思。

七月十五鬼门开，相当于是灵诡邪祟要过年了。

会得到增强，倒是能够理解。

不过听起来跟裂隙开门很像……

但依据穆兰的说法，鬼节除了秽土之外，其他灵诡邪祟能得到的增强很有限。

所以相较于从裂隙那边渗透过来的力量，也确实不算什么。

毕竟裂隙那边的力量，可是能让一件强度一般的灵媒直接达到三级灾难的程度。

顾泽随之想到的，是挂上鬼节增益Buff的这些灵诡邪祟，是不是能增加灯火的转化量？

不过这种念头毫无意义。

因为比起秽土里的前景，这些无非就是蝇头小利。

顾泽微微摇头，走到离他最近的一颗松树前。

一团脸盆大小的黑气在松树前静静悬浮着，似乎并不害怕顾泽的接近，看上去毫无半点反应。

顾泽直接探手将那团黑气搓成能量形态，旋即塞到嘴巴里。

一如既往的难吃。

但是比白色飞蛾的味道好太多了。

顾泽只是咀嚼了两下，就能感受到黑气转化成灯火的过程。

『+5』

灯火储量增加了5个。

顾泽感叹道：“难怪每年都要花那么多钱请人来扫堂。”

这5个灯火一加，再看四面八方的一团团黑气。

虽然不清楚这座古宅有什么玄机，但是普通人在这里住久了，可不是折寿那么简单。

感叹之余，顾泽盯上下一个目标，眼角余光忽然看到穆兰具象出苗刀，正准备斩杀梁上的那团黑气。

“穆兰，放开它，让我来！”

顾泽想也不想的朝穆兰伸出尔康手。

听到顾泽的喊声，穆兰那微屈的双膝一下顿住，回头疑惑看着顾泽。

在她看来，这种强度高于执念精神体，但低于怨念级别的邪祟黑气，只需用精气攻击，就能使其溃散。

所以根本用不着顾泽使用祓禊能力。

更何况还那么难吃。

面对穆兰那望过来的疑惑目光，顾泽不动声色的解释道：“这宅子有点怪，我想看看能不能从这些黑气里提取到一些信息。”

“好吧。”

穆兰微微恍然，站直身体，又将苗刀收起来。

“可这里有那么多，又那么难吃……顾泽你吃得下吗？”

“天职所归嘛，不行也得行啊。”

顾泽仰首，阳光斜落于身上，颇有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既视感。

穆兰的大眼睛里顿时浮现出光泽，当即抱拳：“佩……”

“穆兰，劳烦你将那些房间打开。”

顾泽举起咣当作响的钥匙圈，及时打断了穆兰的戏瘾。

“哦~”

穆兰乖乖接过钥匙，转身去开那些厢房。

让穆兰去负责开盲盒，顾泽随之吸收起四周的黑气。

『+6』

『+2』

『+5』

『+……』

一圈扫荡下来，灯火立涨51个。

与之同来的，还有一些细碎的记忆，多是来自于猫狗。

似乎都是曾在附近游荡的野猫野狗，身死之后，一缕寡淡死念被宅院所吸引，从而逐渐壮大起来。

其中更有灯火量超过10个的黑气……

只是没有记忆信息，不知是野猫野狗，还是人类残余下来的不附意识的执念。

“这宅子肯定有问题。”

顾泽眸光微闪。

但凡进入宅子里的死气，都能得到增强……

这对顾泽来说，跟养殖场似的。

他甚至想到，只要将一堆死气丢进这座宅子里，然后过段时间来收割，岂不是能翻倍的收取灯火。

但这种事太缺德了，顾泽顶多是想一下而已。

他更在意的是这座宅子为何能蕴养死气邪祟之类的存在？

先扫荡干净再说吧……

顾泽去了除厢房之外的每一处角落，将看到的黑气尽数收入囊中。

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折磨着味觉神经，让顾泽多少有点反胃。

但顾泽忍住了，逼着自己去适应这种来自身体和精神的反应。

如果连这种情况都适应不了，那去了秽土又该如何应对。

他可不想在秽土里吞食一团怨念之后，会因为生理反应而露出破绽。

秉持着此般念头，顾泽开始扫荡厢房之内的黑气。

在意志力的增持之下，竟渐渐觉得那些怪味变淡了……

至少不会频繁的生出干呕反应。

『+11』

『+13』

『+……』

跟外面的那些黑气相比，深居于厢房内的黑气更加浓郁，灯火的转化量都在十个以上。

就这么一圈下来，顾泽在这座宅子里收取了342个灯火。

加上白色飞蛾的200个灯火，这小半天下来，足足542的收入。

以至于顾泽生出一种灯火这么好拿的错觉。

待最后一团黑气被顾泽吞掉，穆兰好奇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没，基本都是一些动物的片段信息。”

顾泽摇头，压下大丰收之后的喜意，转而看向日暮光辉照亮下的这座宅院。

吸收了这么多的黑气，本来还以为能找到类似灵媒的东西，但一整圈下来，并没有发现带来这种奇怪现象的源头……

难道是风水原因？

顾泽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