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成为工具的人

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玖辰决定还是算了，到时候告诉族里，让他爷爷来定夺吧。

于是玖辰在和她聊了会儿后，便告辞离开了。

水门和绳树已经将任务目标抓捕完毕，正在来找他的路上，于是玖辰便和他们在路上相遇了。

而玖辰将这边的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两人也是对这种乌龙感到无语，不过好在不是他们预想中最坏的情况。

绳树将此次的目标提了出来，显然在他们两人的围攻下，这名中忍并没有做什么像样的抵抗。

现在他还是处在一个晕厥的状态，玖辰想了一下，给他施加了一个封印术·封筋断脉，让他暂时无法再使用查克拉。

随后三人便出了镇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准备先将他弄醒。

任务卷轴上说他在这个镇子待了四五天，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动作，这让玖辰他们三人感到疑惑，为了保证任务不出什么纰漏，他们便决定把他弄醒，问一问他。

一桶水泼下后，他便迷迷糊糊地醒转了过来，但好像还是不怎么清醒的样子，于是玖辰便将疑惑地目光投向了水门和绳树。

“别看我呀，我们刚进去的时候，他还在喝酒呢，估计是醉了还没醒呢。”绳树说道。

“一个叛忍，整天不想着逃跑，还在喝酒？”玖辰有点疑惑。

于是几人又给他泼了几桶水，好歹是让他清醒过来了。

不过他清醒过后也是目光呆滞，即便自己是被绑着，也好像无动于衷的样子。

三人对视了一眼，玖辰蹲下来，抬起他的下巴，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不用废话，把你的目的说出来，也好过受一些皮肉之苦。”

但那人依旧神情呆滞，好像丝毫听不到玖辰的话。

最后几人轮番上阵，但也没有取得丝毫效果。

绳树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算了吧，好歹我们任务也完成了，明天直接带回木叶算了。”

玖辰和水门相互看了看，也是一脸的无奈，三人商量好守夜后，便打算休息一晚，明天再上路。

次日，他们简单吃了点兵粮丸当做早餐后，便直接赶回木叶。

路上，绳树好奇地问道：“玖辰你昨天用的感知忍术我们能学吗？”

“应该不行，我听奶奶说，这是我们漩涡一族的秘术，外人好像学不了。”玖辰回答道。

谁知，昨晚还一言不发的任务目标，在听了玖辰的话后，居然开口说话了：“漩涡？你也是漩涡族人吗？”

声音很嘶哑，但是玖辰三人耳聪目明，还是听到了。

于是三人立即停下，玖辰看着他道：“没错，我就是漩涡族人，怎么，你还跟我漩涡一族有关系？”

“哈哈哈，有关系，怎么会没关系呢？哈哈哈！”那人听到玖辰的回答，却是立即笑了起来。

然而笑着笑着，他就哭了，哭的撕心裂肺，涕水横流。

“他是疯了？”绳树问道。

玖辰也有点没搞懂他是啥意思，好在他哭声渐渐小了，等到他完全停止的时候，玖辰才凑上前去，“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报应啊，真是报应，我参与了灭涡之国的战役，最后被一个漩涡族人擒住。”他喃喃自语道。

“什么！你说你参与了灭漩涡一事？”玖辰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怒喝道。

那人眼里布满了血丝，在看到玖辰一头标志性的红发后，便继续说道：

“没错，我参与了灭漩涡一族的战争，想必你也有很多亲人惨死吧，那好，你把我杀了吧，也算是报仇。”

听到这里，玖辰也是冷静下来，他疑惑地问道：“你居然求死？你不是叛忍吗？”

“呵呵，叛忍？要是有可能的话，我宁愿不当这个忍者！”他神情狰狞。

水门和绳树两人面面相觑，显然这个剧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而玖辰则是继续问道：“别打哑谜，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说一些话吗？”

“好，我告诉你。”他蠕动自己的身体，靠在了树边，才继续缓缓说道：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我是在两年前接到这个任务的，随后我就跟当时的队长一起去到了涡之国，原本我以为，我们的目标就是漩涡一族的忍者们，可是，队长下命令要求我们鸡犬不留，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说到这里，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玖辰的双拳也开始握紧，但还是听他继续说道：“杀人嘛，做忍者哪有不杀人的，队长命令了，我自然也是照做了，可是后来，我回到村子后，就开始做起了噩梦，那晚的场景一幕幕的重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好像跗骨之蛆般，无论如何也甩脱不掉，你们说是不是很可笑？”

玖辰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问道：“这样你就叛逃了？”

“一开始我当然没想过这么做。”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可是后来，我好像在我村子里伙伴们的脸上看到了那些被我杀掉的人的影子，他们好像在我同伴们的身上复活了。”

他的呼吸再次紊乱了起来，“我当然知道那是假的，可是有一次，我看到了我的姐姐刚生下来的婴儿，我忽然就想起了那些被我杀掉的婴儿，那个时候，我就彻底崩溃了，等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姐姐一家，已经被我...被我全都杀掉了。”

说到这里，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整个人都在微微抽搐，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活像一条快要死掉的鱼。

而绳树则是啐了一口：“活该！谁叫你对老弱妇孺下手的！”

听到绳树的话，他立马将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他，喉咙滚动：“你说的好听！如果是你听到这个命令，你敢拒绝吗？”

说完，他深深低下了头，嘴里哽咽道：“说到底，忍者不过是一件工具而已......”

绳树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双拳握紧，牙关咬死：“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狠狠地揍那个向我下这种命令的人，一定会的！”

“不错，我也会这样做。”旁边的水门同样坚定地说道：“况且，我相信我们的村子也不会这样做的。”

玖辰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有些明白这个忍者的遭遇了，很显然，他受到了很强烈的战后精神创伤后遗症。

忍者虽然一直都被当成工具，但很显然，忍者也是人，哪怕从小就开始训练杀人，但当过了某个阈值的时候，该崩溃还是会崩溃的。

眼前这个忍者，在参与灭族的那一晚，由于杀掉了太多的老弱妇孺，精神上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以致于在这两年来饱受折磨，最后还错手杀掉了自己的亲人。

“那你在这个镇子上待了这么久，也是因为遇到了另一个漩涡族人？”他继续问道。

“不错，当我遇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我以为我的末日终于要来了，我一直在等着她来杀我，可是，她却一直都没有来。”

最后的问题解开，玖辰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虽然在他口中听到了他的悲惨遭遇，但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怪不了别人。

“你们的问题问完了，那么，能不能把他交给我呢？”一个声音从树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