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讨喜
两人一向话少，看着她直接往回家的方向，杨志远开了口，“今天还去书店吗？”
平时放了学，许更语总会去书店看看感兴趣的书籍。
“时间不早了，今天就不去了。”
杨志远从书包里拿出最新刊物递给她。
许更语看着他手里的刊物，“你不是从来不看这些的吗？”
他肯定不会告诉她自己是专门去书店买的。
“中午和同学一起买练习题顺便买的。”
许更语没多想接过书顺道说了句谢谢。
昨晚看书太晚，早上起晚了，差点迟到。
早晨晨读结束许更语习惯性趴在桌子休息。
“许更语，池也，昨天是你们值日？”
许更语撑着困意抬头看着班长点头，“是我们值日。”
今早负责检查的值日生来找他交谈了几句，才知道班级卫生被扣分了。
“昨天值日垃圾都倒了吗？”
她倒了才走的，怎么可能没倒呢。
“垃圾是我亲自倒的”
“那水桶里的脏水是怎么回事？”
水？她昨天走的时候，那位小迷妹还在擦黑板呢。
“那不属于我负责的部分”
感受到他人的目光，池也停下手中的笔，昨天他走的早，压根不知道。
“我昨天不太舒服，就拜托甘露露同学帮忙打扫。”
他想言外之意不明说，班长也应该理解。
甘露露听到对话，急忙走了过来。
“对不起，我昨天擦完黑板，提不动水桶，就想着今早早些来请同学帮忙倒水的，没想到还是比检查值日的同学晚了一些。”
晋风身为班长，他理应解决这件事。
“分被扣已成事实，为了督促同学认真打扫卫生，就由你们继续值日直到检查合格。”
“我不同意”
许更语反对的话一出，班长脸色都不太好了。
“虽然说值日是两个人的事情，可分工的时候都是各自负责自己的区域，是我问题我一个人值日我都认，可错不在我，我拒绝。”
许更语很少会委屈自己成全别人，尤其是她不熟悉的人。
可以啊，池也没看出来，她的理由着实让他这个并没有参与的人不好驳回。
“这事确实应该由我负责”
他要真这么好说话，许更语对他的看法肯定会有所改观的。
“我可以负主要责，被罚不能单指一个人的问题，那肯定是要一起承担的。”
就说嘛，他能安好心，猪都能上树。
池也本来是想一个人负责的，不知为何听到她反驳，就是不想如她意。
甘露露很是内疚，她明明是想在学霸心中留下好印象的，不想事与愿违。
“这次主要怪我，我也愿意一起值日。”
值日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既然被扣分了，两人是要一起承担责任的。
见许更语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他只好以身作则。
“既然大家都主动为班集体着想，那我跟着一起值日吧。”
许更语面无表情地翻看课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再反对显得自己有点不近人情。
“既然没人不反驳的话，我就当大家一致同意了。”
池也打扫完卫生，看到一旁的某人，故意把水撒地上，“这里脏拖干净些。”
故意找茬是吧，许更语一向不犯人，若人犯她就别怪她。
“你干什么？”
池也生气地擦拭脸上的水。
“这里脏”
她话里明摆着骂他。
“许更语，你存心跟我过意不去是吗？”
天地良心，到底谁跟谁过不去？
“我一向安分守己，但若有人看我不顺眼，那我也不能当软柿子任人捏。”
池也露出一个令人胆颤的笑，突然靠近她，“惹我，你指定完蛋。”
他这种自大的人，许更语见多了，“你以为我会怕吗，奉陪到底。”
晋风见情况不对，赶紧过来打圆场。
“许更语，你帮忙擦黑板，这里我来拖就好。”
见她似乎没有要理会自己，他这个班长也是要面子的好吗。主动从她手里抽走拖把，“我来吧”。
许更语临走时不忘瞪某人一眼，转身继续打扫卫生。
池也知道她不爽，看到她不爽他反而很得意。
“班长我的部分打扫干净了，那我就先撤了啊。”
许更语手里的动作停留了一秒，怎么都觉得“部分”两个字某人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甘露露见学池也走了，也急忙收尾跟去。
许更语正努力地垫脚擦黑板，一六六的她不算矮，可黑板顶端总有几厘米的地方她够不着。
若不是知道班长为人和善，都怀疑是故意捉弄她了。
毛巾被人从身后抽走，后背一股压迫感来袭。
“我来吧”
杨志远不知什么已经来到她身后。
许更语已经尝试过好几次还是够不到，有帮忙他也好。
“好”
晋风看着两人的背影，像极了故事里的男女角，发现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许更语你擦完就早点回去，我先走了啊。”
“好的，班长。”
早读课，江华在楼梯间遇见教导主任，听说班级卫生差，还连被扣了好几分。
随着江华推开门，教室气压下降不止一点。
“同学们先停一下”
看他的表情，怕是上一堂“教育”课了。
最近一没考试，二没同学犯错，许更语也没往自己身上想，也就没太在意。
“学校反应，最近班上的卫生很差，已经连续两天被扣分了，昨天是哪些同学值日？”
昨天许更语是最后一个走的，她确定自己打扫干净才离开的，不可能还会被扣分。
看到举手的同学里有班长，江华语气更加有压迫感。
“班长你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他昨天离开时只剩许更语垫后，自然而然认为问题出她那里。
“我们昨天打扫卫生后，最后离开的是许更语。”
“许更语你来说说”
她昨天离开时，教室也扫干净了，垃圾也倒了，水也倒了。
“昨天我是最后一个走的，但我是把教室打扫干净了才离开的。”
“那为什么还会被扣分？”
按理说不应该被扣分，那问题出哪儿？
许更语没理由自己摸黑自己，也没跟谁结怨，也用不着陷害她。
“不知道”
“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人是你，你却说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若要说谁跟她不和，那只有身旁的人。他也是其中之一，也没必要拉着自己一起下水。
“既然没什么要说的，那你就打扫这个周的卫生吧。”
凭什么问题不在她，受罚的人就她一个？
总不能因为一个是学霸，一个是班长，另一个讨喜，她就该受罚吧。
“老师这不公平”
“要公平可以，但你得有理由证明自己。”
班主任都认定是她的问题，事也至此她也不想辩解什么。
这个决定池也很喜欢，嘴角忍不住上扬。
听说她被罚了，杨志远知道她是被冤枉的，放学后就过来帮忙一起打扫。
许更语最近每天回家都有点晚，桌上的饭菜都凉了。
周萍见女儿回来，起身去厨房给她热菜。
她这个女儿平时话不多，不像小女儿，会讨他们开心，许更语越是这样她越不放心。
“最近学习任务是不是很重？”
面对母亲的关心，许更语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但又不想妈妈为她担心，控制好情绪，摇摇头，“不重”。
她虽然不说，但周萍能感觉到她藏了心事。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知道吗。”
“嗯，知道”
“你…”
“妈，你去陪爸他们聊聊天吧。”
周萍本来还想多唠叨几句的，见她不愿说，便起身去了客厅。
许更语一向不喜欢说学校里的事，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扛，不想给母亲徒增烦恼。
饭后许更语把碗筷洗了就直接回房间。
“一，二，三……”
“砰”的一声，房间门被推开。
“姐，姐，快借我看看你新买的书。”
“不借”
许词从小和她一块长大，早就习惯了她这副冷漠的表情。
“那我只好自己动手咯”
“许…词”
“莫生气，我很快看完，然后还给你。”
周萍看着小女儿手里的书，以及她身后的许更语，这丫头肯定又抢她姐姐喜欢的东西了。
“许词，把东西还给你姐”
“更语你是姐姐，让让你妹妹”
显然她们并没有把母亲的话听进去。
“还我书”
“就借我看看嘛”
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言的，许伟光忍不住发话。
“小词，还给你姐，爸给你钱买。”
“不要，我就要现在看这本。”
见许伟光也没辙，周萍可不能由着她俩性子。
“小词，听话”
周萍声音提高了几个度，许词知道不能再闹下去了，乖乖把书还给许更语。
许更语接过书立刻回房，反手把门关上。
许词一句话也没说，也回到自己房间。
许伟光看了眼老婆，她这不明摆着偏心许更语么。
“老婆，你刚语气不好，小词怕是又生气了。”
“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没看见更语都不跟你亲近。”
“你说咋俩这好脾气怎么到更语这里好像正正得负了？”
“瞎说什么呢，难怪以前总是被你数学老师罚站，真是该。”
“我这不是开玩笑嘛”，许伟光尴尬地笑了笑，他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周萍觉得女儿有自己的性格，这种事怎么能用好坏评判呢。
“就你那臭脾气，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街坊邻居总说他脾气冲，这股劲有时是挺冲的。
许更语平时性情淡定，遇事沉着冷静，这点恰恰与他相反。
许词平时精灵古怪，最会讨喜，是个急性子，这点随他。
“老婆，你说说都是你我的孩子，性格差别咋这么大呢？”
“要是都一样，又何来个性一说。”
说的也是，人都应该要有自己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