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嫡姐要我做替身
钦天监算出，
萧凌越的第一任皇后会有血光之灾，
作为庶女的我被当成嫡姐的替身迎进了皇宫，
所有人都在等待我的死讯，
却不知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
1.
昏暗的灯光下，
父亲和嫡母带着和蔼的笑容，打量着我，
这是我从出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他们如此慈爱的目光。
因为我是尚书府的庶女，还是一个娼妓生的庶女。
从小就是府里最不受待见的存在，
甚至过得不如嫡姐沈清然身边的丫鬟。
我笔直地跪在冰冷的石阶上，掷地有声道：“我不嫁。”
沈尚书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抬手就朝着我跪着的方向砸了个茶盏：“畜生，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
沈清然悠闲地摇晃着娟扇，不咸不淡道：“四妹妹，这可是对咱们沈家天大的恩赐，妹妹一跃就麻雀变凤凰了，成为皇后，那可是多少名门千金的梦呢，四妹妹就应该偷着乐了，怎么能如此不知礼节顶撞父亲呢。”
接着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张大了嘴巴：“难不成，四妹妹早就暗通款曲？与人私相授受了？”
沈尚书的脸黑的跟煤炭一样，怒目圆睁地看着我：“你说……”
沈清然用扇子掩住的嘴角弯弯翘起……
她的举动看似劝人，实际就是在拱火，
从小到大，我每顿板子、每个禁闭，可都少不了我这个嫡姐的“善解人意”。
只是后来因为我的不争不抢，
沈清然觉得欺负我没什么意思，我的日子才渐渐顺畅许多。
逐渐变成了府里的小透明……
我收回目光，看着父亲：“并非和儿有什么难言之隐，先不说嫡姐虚长我一岁，哪有妹妹出嫁，姐姐待字闺中的道理。”
话锋：“那岂不是让人闲言碎语说嫡姐是没人要的老姑娘了？”
沈清然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个小贱人，你说什么？”
其实沈清然不老，但确实比我大一岁。
沈尚书瞪了一眼沈清然，她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又讪讪坐了回去，眼里充满着要你好看的意味……
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况且，皇后如此尊贵的身份，清和自知身份卑微，只有嫡姐才能配的上皇后之位，所以清和自愿将皇后之位让与嫡姐。”
2.
沈清然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不想……”
还没说完，就及时用扇子掩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我却抓住了重点：“嫡姐不想什么？”
她干笑两声：“这可是四妹妹你的福气，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抢了你的东西。”
我冷冷笑了，你抢的还少吗？
我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态度，
眉毛一挑，
笑意盈盈看着嫡姐：“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沈清然从未见过我反抗她，愣了愣：“你算个什么东西……”
嫡母及时打断了沈清然，对我柔声道：“和儿呀，还是你有福气，你和然儿的八字都被送进宫里了，偏偏只有你的八字与陛下最为匹配。”
最为匹配？还是最为短命？
沈清然回过味来，一副失落的模样：
“四妹妹，日后你做了皇后，可千万不要忘了姐姐我呀！”
眼里丝毫没有遮掩住喜悦的表情……
我依旧没有妥协，直接戳破他们的谎言：
“父亲难道想以命抵命吗？嫡姐的命是命，难道我的就不是了？”
三人眼里均是震惊！
沈清然眼里还夹杂着惊慌，毕竟抵命的原主是她，
沈尚书看着我的眼里充满了疑虑……
但还是率先开口：“放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萧凌越的第一任皇后必将有血光之灾，
这件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知道，
更不要说我一个深宅内院的小小庶女……
清醒过来后，沈尚书带着威严：
“够了，今日来不是同你商量，此事已定，你不进宫也得给我进。”
说完就吩咐人将我看管了起来……
沈清然走之前，一副得意的洋洋嘲讽我：“那就提前恭喜妹妹荣登皇后之位了。”
在他们满意离开后，
我的嘴角慢慢上扬：“那就谢谢嫡姐的慷慨了……”
3.
因着我是替身，
萧凌越直接下旨，婚礼仪式一切从简，
就连皇后仪仗都能省则省了，
但毕竟是皇室婚礼，
宫里还是象征性地指派了几个嬷嬷来教导我礼仪。
以免我丢了皇家的颜面，
只是嬷嬷们看到我住的偏院时，眼里的嫌弃更胜……
甚至还有人胆子大些地小声嘀咕：
“从未见过如此寒酸的皇后。”
“真是太小家子气了。”
“以为是个肥差，我可是塞了不少银子才来的，结果全打水漂了。”
她们都觉得我是野鸡变凤凰了。
我却不甚在意，
拜高踩低，本就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几日时间，转瞬即逝……
天刚蒙蒙亮，我就被几个嬷嬷从床上拽了起来，
梳洗打扮一番，就在小院内等着宫里的迎亲队伍……
沈清然却难得出现在我朴素的小院里，
眼里满是嘲讽：“四妹妹这样打扮起来，也称得上算是闭月羞花了。”
“啧啧，四妹妹身上的绸缎，未免也太寒酸了，还不如我那江南进贡的绸缎。”
周围的嬷嬷许是这几天的相处，也觉得我逆来顺受，
顺着沈清然的话，也捂嘴嘲笑了起来，
沈清然更加得意：“几位嬷嬷也别介意，我这个四妹妹没见过什么世面，就连这去年的老旧样式，也是第一次才见到，以后宫里还得大家多多照顾我这上不得台面的妹妹。”
沈清然尽可能展现她大家闺秀的礼仪。
宫里的嬷嬷又岂会不懂，纷纷附和沈清然：“沈小姐说的是。”
我淡淡开口：“看来嫡姐和几位嬷嬷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哪怕是夫子的棺材板都盖不住了吧。”
沈清然听到我这么粗俗的话，直接愣在原地……
嬷嬷们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我就算再上不得台面，但我是萧凌越亲封的皇后。”
我眉毛一挑，扫视众人：“怎么？你们是觉得一个小小的尚书嫡女比我这个未来皇后还要尊贵吗？上赶着巴结，就不怕株连九族吗？”
我话音刚落，
嬷嬷们全部被吓得跪倒在原地，
大气不敢出一声。
沈清然明显被我刚刚的气势给惊呆住了，
反应过来之后，突然笑得前仰后合，丝毫不顾及她的淑女形象了：
“哈哈哈哈！就你？不过是个下贱人生的下贱种。”
“你也配当皇后？不过是个替死……”
“住口”嫡母姗姗来迟，制止了沈清然。
沈清然收敛了刚刚猖狂的表情，
俯身在我耳边，阴阳怪气道：
“那就恭喜妹妹了，就是不知道妹妹撑不撑得起这样天大的福气。”
我的嘴角微微翘起：“嫡姐想让我死？可阎王却不收我呀……”
沈清然满眼震惊，还想说什么……
我就被喜娘搀扶着出了尚书府。
原本皇后的迎亲礼是八抬大轿，六十四抬聘礼……
可看着眼前小巧的四人抬轿，以及后面零散的迎亲队伍，
待遇还真是差到家了，
可见人品一般，
就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一下。
轿门关上那一刻，父亲母亲和沈清然都松了口气。
而我，却释然地笑了，
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
4.
我意外来到这个朝代，
原本只想摆烂度日，混吃等死。
而沈清然却从未将我们这些庶女当成人来看，
我们都是沈清然的玩具……
轻则关关禁闭，重则又打又骂，
毕竟，庶女在沈尚书夫妇眼里，
只是笼络权贵的工具而已……
所以，他们一直保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只要不死不残，就不闻不问。
我闭着眼睛坐在轿子里，
耳边充斥着轿撵“吱呀，吱呀”的声音……
周围的喧闹声越来越小
我知道我离皇宫的也越来越近了，
我的内心也越来越平静，
因为那里有我等的人，他也在同样等着我。
我被搀扶进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一双明黄色的靴子站定在我面前，
大手一挥，粗鲁地将我头上的红盖头掀了起来……
眼里满是厌恶地打量着我：“你就是沈尚书家那个低贱的庶女？”
我也不装了，取下钗环，捏捏胳膊：“你就是那个心胸狭隘的皇帝？”
“放肆！”萧凌越怒骂出声。“来人，将她给我关……”
我直接打断萧凌越，双手抱胸：
“既然要用我祭祀，又想把我关起来，那到时候没有挡住煞气，您可别怪我哟。”
萧凌越脸色变得难看极了：“就你这样低贱的庶女也配当孤的皇后，要不是钦天监说孤的第一任皇后会有血光之灾，你连给孤提鞋都不配……”
我看着满脸厌恶的萧凌越：“你很讨厌庶出？”
萧凌越一正言辞：“那种低贱的物种，根本不配活着……”
是了，萧凌越是皇后嫡子
和沈清然是一类人，
都以庶出为耻，都喜欢折磨庶出兄弟姐妹……
我点点头：“可这不是你们男人寻欢作乐的结果吗！”
“没有男人的沾花惹草，何来二三四五……房？”
“你们还真是又当又立！”
我的话故意激怒了萧凌越，
他直接伸手掐着我的脖子：“你这种贱人也配说我，既然你早死晚死都得死，我现在就让你去阴曹地府逞口舌之快。”
我被勒的喘不上气，
脸涨的通红，
嘴里带着笑意：“杀，杀，了……我，再……娶个……低贱的……庶女……”
萧凌越回过神来，一下子松开了掐住我的双手，
我瘫软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呼吸空气……
萧凌越甩着袖子，大步地离开了我的寝殿，
我小心翼翼地将喜服退下，嘴角划过一道似有似无的笑意。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萧凌越并未在我宫中留宿，
我册封第一日就成了他的弃后……
宫里的人不仅在看我的笑话，
也在等待我的死讯。
5.
可是，没等到我的死讯，
昭阳殿却传来了萧凌越昏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