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老子

燧人氏大惊失色。

半个时辰，他连组织附近人族迁移都来不及。

一旦这些妖兽赶到首阳山，必定会为了九转金丹大打出手，生死搏杀，这附近的人族必定死伤惨重。

太清圣人这是要逼他服下九转金丹，立刻就晋升大罗金仙境。

燧人氏内心悲愤，满腔怒火，但最后也只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这便是圣人啊！

一个念头，就可以锁定一个修士的命运，决定一个种族的存亡。

王牧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圣人有令，我人族哪里还有其他选择？”

燧人氏怅然道，而后，伸手从王牧手中取回九转金丹，就欲服下。

王牧抬手一扬，制止了他服药的动作。

“你可想清楚了？此丹一旦服下，不仅你自己的修行之路被锁死，人族也会立刻进入巫、妖视线，迎来一轮接着一轮的打压。”

燧人氏自是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可太清圣人亲自登门，又暗施手段逼迫，已经由不得他拒绝了。

以人族如今的底蕴，想要抗衡太清圣人的指示，无异于痴人说梦，以卵击石。

“灵尊，我刚才想得很清楚，还是决定先晋升大罗金仙，解决眼前的危机。万一将来人族遭遇打压，处境艰难之时，我会伺机战死，替人族的发展争取时间。

到时候，还请灵尊多费些心思，多照料人族。”

感应到燧人氏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决心后，王牧心中不由地被触动。

他自是做不到为了他人而视死如归，但对于这种人，却是发自肺腑地尊重。

想到此处，他在心中念头翻腾，不停地推演局势，想要替燧人氏寻找一个破局之法。

突然间，他脑海中闪过一抹光亮。

“或许，现在还有一个办法。”

燧人氏眼前一亮，迫切地追问道：“什么办法？”

王牧一把扯住燧人氏的胳膊，腾云驾雾，迅若流光，很快来到了女娲庙前。

大步进入庙宇后，他将九转金丹放置于白玉雕像前的祭坛桌案上，而后，虔诚叩拜，高声祈祷。

“女娲娘娘在上，晚辈王牧携人族燧人氏，恭祝娘娘证道混元，威震洪荒。值此大喜之日，特献上九转金丹一枚，以示吾等表诚意孝心，望娘娘笑纳。”

这便是的王牧的应对之法。

一个很冒险的，不是办法的办法。

在洪荒，能挡下圣人的，只有其他圣人。

而相比于尚未证道的太清圣人老子，此时的女娲娘娘，无疑要强大得多。

如今，他借花献佛，将九转金丹献给女娲娘娘，也可以算作对她的一个小小的试探。

倘若她愿意拨冗相见，收下金丹，那不仅能暂时解决人族的危局，还能暂时挡下来自老子的压力。

一举双得！

但如果她不愿相见，那便意味着老子的所作所为，同样符合她的想法。

那样的话，燧人氏就只有老老实实服下九转金丹，带领人族接受老子的安排这一条路可走了。

随着祷告之音遥遥传扬，女娲庙外天象突变，一道道烟霞铺就天穹，层峦叠嶂，美不胜收。

紧接着，女娲娘娘乘道韵而至，现身在神庙之中，周围霞光缭绕，造化道韵簇拥。

现身后，她看了一眼王牧，又看了看祭坛桌案前摆放的九转金丹，瞬息之间就明悟了一切。

“人族的孝心，本宫体会到了。”

女娲娘娘吐息如兰，而后抬手一招，就将那枚九转金丹摄入手中。

而后，她气息涌动间，绽放出一股玄之又玄的造化道韵，气冲斗牛，席卷八方。

霎时间，风云失色，天地俱寂。

原本被九转金丹的丹香吸引而来的妖兽，纷纷被这股造化道韵惊醒，心惊胆战地匍匐在地，久久不敢动弹。

“本宫今日证道，又逢人族献宝，心中甚悦，恩泽苍生，今日特将九转金丹融于黄河之水，为浑浑噩噩的懵懂生灵洗经伐髓，开灵启智。”

说罢，她一把将九转金丹捏为齑粉，随手一扬，撒到了神庙外的黄河之中。

在女娲娘娘造化通玄的神通之下，丹粉入水即融，瞬间跟整条黄河水脉融为一体。

随着药力催发，王牧清晰地感受到黄河水脉的力量在不断增强，最终跨越了某个界限，晋升至玄阶上品。

同时，由于金丹的功效，从此黄河之水自带药力。

若是尚未开启修仙之路的凡境生灵，常年饮用黄河之水的话，便能淬炼筋骨，延年益寿，甚至还有不小的概率开灵启智，踏足修行之路。

长此以往，黄河也会因孕育生灵而气运暴涨，少沾灾厄。

叮！

【检测到宿主融合九转金丹，从此河水脱胎换骨，足以帮助更多人道生灵开灵启智，本系统特决定每年奖励1点功德（注：一旦宿主控制自身药力，不再供养人道生灵，则奖励终止发放。）】

咦？

每年1点功德，这不是正好抵消了系统的损耗嘛！

这下，倒是因祸得福了。

不仅将地脉品阶提升了一品，还能永久不必担心系统的损耗，双喜临门啊。

王牧打开系统面板，上面的信息已经更新。

宿主姓名：王牧

人道功德：520

本体跟脚：黄河之灵（未化形）

等级：地脉玄阶上品（太乙玄仙后期）

法宝：造人鞭、九天息壤

啧！

太清圣人老子，这回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呀！

他本来打算坑害人族的九转金丹，反而成了提升我地脉等级的绝世良药。

真想知道，当他清楚真相时，究竟会作何表情，是不是还能维持住他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圣人气度？

另一边，女娲娘娘在将九转金丹融入黄河之中后，非但没有收敛周身气息，反而是凤眸微冷，遥望东方，周身升腾起一股更加强大造化道韵。

亿万里之外，正在骑着青牛，惬意前行的太清圣人老子骤然回首，冥冥之中，似乎对上了一双冰冷凤眸。

下一刻，一股造化道韵破空而至，向着他轰然撞来。

老子眉头一皱，眼中掠过一抹怒色。

随即，他心念一动，在头顶祭起后天功德至宝--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虚空浮沉间，垂落万道金光，将自身牢牢护住。

同时，他又大袖一挥，甩出一面太极图，幽幽转动间，地、水、火、风等各种意向接连涌现，此起彼伏，横亘于身前。

然而，即便他如此严密的防守，却仍旧没有挡住压来的那缕造化道韵。

随着冥冥中女娲娘娘的一声冷哼，造化道韵骤然发力，将老子撞得一个踉跄，直接从板角青牛上栽倒了下来。

这下，老子彻底失了皮面，动了嗔怒，连宁静无为的心境都维持不住了。

“女娲，你放肆！”

“放肆的是你！”

虚空中响起一道冰冷女音，紧接着，造化道韵再起，凝聚出一只虚影玉掌，对着老子一掌按了下去。

老子面色剧变，连忙取出盘龙扁拐，全力催动，抵住压来的手掌。

于此同时，昆仑山方向飞来一枚锐气蒸腾的三宝玉如意，还有一柄锋锐无双的青萍剑，分别携带着浓郁道韵，会同老子的盘龙扁拐，一同发力，终于抵住了压下的造化玉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