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灵气，从何而来？
面对女娲娘娘的问话，王牧理了理思绪，先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娘娘，我们之间的谈话，会不会被天道监听？”
“嗯？”
女娲娘娘凤眸一凝，不明所以地看着王牧，问道：“你此话何意？”
王牧沉默一会儿后，方才回道：“晚辈有些话，想单独跟娘娘谈谈，不想被外人听到。”
“天道，即是洪荒万事万物运行流转的法则集合，至高至远，至公无私。”女娲娘娘不明所以地看着王牧，凝声问道，“你究竟有什么秘密？为何如此恐惧被天道窥探？”
王牧意有所指地回道：“天道至公，然而圣人却未必无私。”
女娲娘娘恍然，心中顿时领悟到了王牧的想法。
他是在畏惧其他圣人，更具体来讲，就是道祖鸿钧。
再联想到他黄河之灵的地脉身份，她总算是理解了王牧的顾虑。
于是，她静静地注视王牧片刻，又突然转头望向女娲庙外，王牧的黄河本体，问道：“如今这黄河之水，馨香袅袅，沁人心脾，是在不周山得了什么机缘吗？”
她问话时语调平淡，但在谈及“不周山”三个字时，着重点了一下。
王牧瞬间领会到了女娲娘娘的弦外之音，意有所指地回道：“娘娘慧眼如炬，智慧齐天，真是一眼就瞧出了晚辈的底细呀。”
“本宫近日有些疲累，想在黄河沐浴洗漱，休憩片刻。不过，这河内多鱼虾蟹蚌，恐会窥视本宫圣体，搅扰兴致。”
女娲娘娘突然提出要在黄河沐浴，这着实令王牧大吃一惊。
“未免不开眼的东西窥探，玷污了本宫的圣洁之躯，你速速驱动地脉意志，将附件百里范围内的生灵，尽数驱散。”
“晚辈遵命。”
王牧立刻回过神来，躬身领旨。
说罢，他本体的地脉意志悄然复苏，沿着附近水脉一寸一寸地搜索，驱赶，将方圆百里的生灵，尽数惊走。
不管是否是觉醒了灵智的小妖，还是懵懂蒙昧的鱼虾，一个都没落下。
待王牧做完这些后，女娲娘娘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祭起山河设计图，笼罩住这段河脉，跟王牧的黄河意志彼此配合，彻底隔绝了外界窥探的可能。
最后，她移步青莲，和衣入水，将圣洁娇躯，沐浴在黄河之中，惬意且自在。
“如今这里绝对安全，你有什么话，别藏着掖着，直接说吧。”
王牧也不确定这番举动，究竟能否隔天道的窥探，但此时箭在弦上，也由不得他在迟疑。
于是，他整理了一下脑海中混乱的思绪，斟酌着语气说道：“娘娘，晚辈在跟不周山的意志交流之后，意外得知，他早已不堪重负，即将彻底崩塌。”
一听这话，女娲娘娘神色骤然一变，但转瞬又恢复平静。
“不可能，本宫和其他洪荒强者一直都在关注着不周山的情况。近些年，它虽不及开天之初那般坚挺，但要说行将崩塌，绝对是危言耸听。”
见女娲娘娘不肯相信，王牧急忙回道：“娘娘明鉴，这是不周山的意志亲口所言，绝对不会有错。”
感应到王牧额焦急情绪不似作假，女娲娘娘心中也随之泛起狐疑。
“不周山亲口跟你说的？”
“千真万确。”
女娲娘娘猛得做起身来，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严肃光芒，道：“事关重大，本宫需要即刻联系鸿钧老师和其他圣人，共同商讨此事。”
“娘娘，且慢！”
王牧连忙传音制止，这位娘娘的性子，未免也太过急躁了吧？
“娘娘您光风霁月，心怀苍生，自是不愿见到不周山崩塌之事发生。但是，您能保证其他圣人也会这么想吗？”
女娲娘娘神色一冷，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牧意有所指地说道：“若是其他圣人心存二心，想着借用不周山崩塌的契机，给巫、妖二族添加无穷业力，并趁机将他们彻底打落尘埃呢？”
女娲娘娘闻言，脑海中心念纷飞，一时还是不能接受王牧的推测。
“不会的。不周山乃是洪荒地脉之首，撑天支地，可以说是洪荒存在的命脉。一旦崩塌，天倾地覆，整个世界都会重归混沌。
届时，除了本宫和鸿钧老师可以借助圣人道果的庇佑，留得残神外，其他所有生灵，都会随之陨灭。所以，其他圣人绝不敢拿不周山做赌注。”
“那若是鸿钧道祖心存二心呢？若是不周山崩塌后，有其他办法补天救世，重立撑天之柱呢？”
“比如说，炼五色石以补青天之缺，斩北海巨鳌四足，重立撑天四柱？”
“如此，两全其美，又何乐而不为呢？”
在这一连串堪称振聋发聩的发问之下，女娲娘娘的心中一片慌乱，甚至涌现出一缕惊悸之感。
不过，她终究是历经万古沧桑的大神通者，所见所闻，浩瀚如海，很快就稳住了自身的情绪，转而盯着王牧，质问道：“这些，也是不周山的意志告诉你的？”
“不是。”
王牧如实回道，“这只是晚辈的一点点儿推测。”
“推测？”女娲娘娘轻哼一声，显然压根就不相信他口中的推测之辞，“仅凭你的一点儿推测，就要本宫去怀疑鸿钧老师？去质疑至公无私的天道？”
“王牧，你可知晓，不周山不仅是支撑洪荒的天柱，还是洪荒亿万地脉的祖源，更是贯通漫天星辰和洪荒大地的唯一枢纽。
一旦不周山崩塌，哪怕如你所言，炼制了新的撑天巨柱，但洪荒的清天和浊地，也会被彻底分割。
届时，洪荒地脉在遭遇重创后，又被一分为二。
你可知晓，这意味着什么？”
对于女娲娘娘的这一问题，王牧心中一沉，隐约间，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地方，但仔细思索时，却又仿佛隔了一层薄膜。
总也捅不破。
“晚辈顽愚，还请娘娘明言赐教。”
女娲娘娘深深吸了口气，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绪。
她没有直接给出这一问题的答案，反而跳开话题，转而问道：“王牧，你可知晓，这洪荒大地的灵气，从何而来？”
在此之前，王牧从未思索过这一问题，此时被骤然发问，心中一时懵懂。
“灵气？难道不是盘古尊神开天辟地后，遗留在天地之间的？”
女娲娘娘轻声一笑，继续追问道：“那本宫再问你，盘古尊神的灵气，从何而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