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艾莎的奇怪表现
“早呀，曼妮阿姨，今天的精神也和以前一样好呢！”走在杂货市场里的小道上，艾莎带着无暇的笑容，和遇到的街坊邻居一一打着招呼。
“小艾莎也是和以前一样，活泼好看，还懂礼貌！”被称为曼妮的大婶笑容可掬地看着眼前纯洁无暇，如同初升朝阳般的少女，“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啊？要不要来我家做儿媳……唔唔！”
话说到一半，这位大婶就被一旁的大叔给捂住了嘴。
“别说梦话了，曼妮。你别看小艾莎现在还在收容院帮忙，以后说不定就要被圣教选去，变成那种很厉害的牧师和神官。”
大叔连连叹气，“而且，就算不被选中，哪怕咱们基特城里，难道就没有有钱人，或者当官的看上她？”
曼妮被自家丈夫捂了嘴，本来还想愤怒地去质问。
但这一通话说下来，她也泄了气。
是啊，眼前的小姑娘就算再活泼可爱，再和他们毫无隔阂，可只要穿着这一身圣教的修女服，就注定和他们无缘。
当然不是没有躬身俯下，愿意与民众接触的牧师和神官。
但他们终究不是平民，躬身俯下，也不代表和平民是一样的人。
“勃兰特大叔在说什么呀！我肯定不会被选上成为神官和牧师的，我只是和你们一样的普通人呀？”
艾莎歪了歪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发在手指上绕成圈，“那些牧师和神官，都要是超凡者才行的！”
“而且基特城里的有钱人太可恶了，连给收容院的大家捐点钱都不愿意，我怎么可能愿意跟他们走！”
曼妮和勃兰特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
无论如何，哪怕以后的艾莎会变，但至少眼下的她，还是他们，以及周围邻居们喜欢的小艾莎。
希尔芬在不远处隐藏身形，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到现在为止，她确实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无论是艾莎和周围邻居们的关系，还有她面对其他人时的表现，看起来都很正常。
但魔女小姐依旧没有放弃。
和周围的关系都很融洽，表现得很自然，并不影响她可能是圣教的间谍。
甚至还会为她的潜伏加分。
正在想着，眼前的情况突然有了变化。
有个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男孩，跌跌撞撞地朝着修女的方向跑来，嘴里还不住地喊着，“艾莎姐姐，不好了！艾莎姐姐，不好了！”
不过，明明孩子嘴里喊得很严重，周围的大人们却置若罔闻，甚至还有看着那孩子，嘴上带了些笑意的。
而艾莎只是站在原地，缓缓蹲了下来，等到男孩跑到她的身前，才带着温柔的笑容，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了呀？小帕尔托？”
“又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是，是小黑，他之前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爬到树上去了以后，下不来了！”男孩结结巴巴地说着，“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怕他会在树上被冻坏的……”
“嗯，嗯，我知道了。所以他在哪里呢？”艾莎的语气愈发温柔，让男孩的情绪也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
“在，西南角那个死胡同里！”
“好哦，艾莎姐姐现在就帮你去把他带回来。”少女站起身来，又抚了抚男孩的脑袋，便直接向一个方向前进了。
希尔芬在不远处听得一头雾水。
如果真是个叫小黑的男孩或者女孩，周围的大人不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吧？
真要是下不来树，那就是要出人命的情况了。
可这……
一边想着，她一边跟上了离开的艾莎。
只是，在路途中，魔女小姐的眉头就开始微微皱了起来。
艾莎的前进速度看上去并不快，但却在躲避人流和障碍物上有着难以言说的和谐——可以保持匀速前进，可以不撞到任何东西，一切都是那么的流畅。
反观魔女小姐自己，加速减速固然可以，但却绝没有艾莎那样匀速而流畅的前进。
在这一路的疑惑中，希尔芬看到修女终于停在了一条巷道之中。
这巷道有些逼仄，但里面却有棵很高的树木。
放眼望去，已经光秃秃的枝干上，有道黑色的小小身影。
是只小黑猫。
原来，是这样啊？
那个男孩说的小黑，原来是只下不来树的小猫。
望着远处的情形，希尔芬难得失笑。
但很快，她的笑容就慢慢收敛了起来，转而带上了些严肃。
她看着艾莎以毫不犹豫的姿势爬上了那棵七八米高的树，动作没有半点停顿。
甚至，在观察过周围没有人注意自己时，她便在树一半高的位置，直接一跃而下！
甚至还能稳稳地蹲在地上，没有半点不稳的模样！
“好啦，这下你安全了，跟我去见小帕尔托吧。”艾莎笑着轻撸小黑猫的后背，又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
她轻轻按了几下自己两侧的脸颊，似乎在确认些什么，然后吐出粉嫩的小舌头，有些后怕道，“哎呀，真是不小心，差点把衣服给弄乱了！”
这……
希尔芬又一次微蹙起眉头。
认真来说，修女服这种东西本就不适合穿着爬树，艾莎这样的说法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为什么她说这话的时候，要那么刻意地去按自己的脸？
这和她话语的内容完全搭不上吧？
“嗯，我们得快点回去，小帕尔托要等不及咯。”对着自己怀中的小猫甜甜一笑，艾莎忽然动身，以极快的速度向巷子的出口，也就是希尔芬的方向跑来。
眼看两人就要撞上。
“三，二，一。”倒数计数结束时，艾莎刚好来到了巷子的出口，四处望了望，神情有些意外，“欸？是我感觉错了吗？明明之前觉得有人在跟着我来着？”
“不过没人跟着也好，要是真有人跟着的话，那可就头疼了呀。”
说是没人跟着也好，但艾莎的神情中却有了些遗憾，就仿佛……兴致勃勃的孩子回到家中，却没有找到自己期待已久的玩具那样。
再次观察了一阵，少女不再停留，迅速远去。
而巷子边的一个拐角里，希尔芬撤散了遮盖身体的黑雾，轻呼了口气。
本以为是无意义的执着，可没想到，这个艾莎，居然真的有问题。
只是眼下，在对方已经有所警觉时，她也不适合再追上去了。
魔女小姐正在思索时，不远处的杂货市场旁，却骤然有灵能波动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