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给小人书作画
在康德乐和老板打招呼，把实际上也不太了解的范高水平一通乱吹的时候，范高打量四周环境，思索起来。
小人书又称连环画，是流行图画书，通常包含一系列的图画和简短的文字，用于讲述连贯的故事。
或许可以理解为大华漫画。
范高穿越之前的世界，这种书籍也曾在20世纪中叶到70年代流行过，老一辈的网民应该有过看小人书的集体回忆。
它的内容，从民间故事到历史事件，从英雄人物到日常生活，各种都有涵盖，只是后来随着时代发展逐渐不再流行。
不过在这个世界，它似乎仍然还是非常主流的商业绘图，包括各种巴掌大小的口袋书插图，兼具收藏和艺术价值。
因为“艺术饥渴症”的存在，这些东西实用度极高，主打的是类似快餐的市场，用来临时充饥，看腻了就扔。
作坊老板听了康德乐介绍，道：“给你一天时间，画张样稿出来看看。”
“不用，我当场就画。
要什么风格，什么内容？”
现在可不是该藏拙的时候，范高选择高调回应。
“这么厉害？”老板有些意外，“那行，你就给我来个‘俏潘娘帘下勾官人’。”
这是大名鼎鼎的《金瓶梅》第二回，潘金莲放帘子，叉竿砸到西门庆的情节。
它引出了后面一系列故事，是两人勾搭成奸的开始，也算是经典名场面。
高调归高调，范高并没有冒然动笔，而是向作坊老板要了一些现成作品作为参考，看了起来。
结果发现，大多数图画不论质量，风格，内容不堪入目。
“打着名著幌子搞擦擦？”
范高心中了然。
这都是搞艺术搞的。
在这个艺术至上的世界里，创作自由早就已经被上升到政治正确的地步。
不仅纯艺术领域，就连商业领域，尺度都非常之宽松。
范高敏锐察觉到，这个老板之所以选择在城中村创建地下作坊，并不是出于题材和内容的限制，而是为了减少各方面的成本。
还有可能涉及到雇佣黑工，假日加班，乱排污水，噪音扰民……
由此，更是捕捉到对方的真正需求：“他想要上岸，搞些真正赚钱的项目！”
便宜授权所得，多是大路货。
且先不说质量和竞争问题。
首先一个，初版发行的年代非常久远，无论画风画法，还是内容都落后于时代，缺乏新鲜感。
范高略作沉吟，有了思路。
这时，系统也出来凑热闹。
【汲取元素，涩涩+5】
【汲取元素，古典+3】
【汲取元素，彩图+1】
……
一连串自己才能看到的提示浮现。
“竟然可以通过阅读和感悟获得相关元素，提炼关键词！”
范高心中惊喜。
这也是绘画大模型的能力啊。
这种东西，实际上是AI绘画当中人机交互的重要桥梁，而对自己来说，则是贯通显意识和潜意识。
好比说，之前自己要模仿梵高的《吃土豆的人》，关键词就是梵高，吃土豆的人，印象派，老妇人，炭笔素描等等。
心中默默存想，才能调动潜意识中，铭刻于艺术细胞深处的本能。
但那种本能，其实是不容易掌控的。
像现在这样，相关元素被汲取出来，获得强化，才容易掌控。
用专业术语来说……
是良好的权重初始化策略，使得模型更快收敛，并且达到更好的效果。
范高略作沉吟，随后飞快画了起来。
主要使用的，赫然正是刚刚获得强化的涩涩，古典两个关键元素。
他立刻就无师自通，加上窗户，街道等等关键词，将其运用到“文生图”的基础能力上。
这时，门口走来一名员工，后面跟着个胡须拉碴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瞥了范高和康德乐一眼，谈起自己的事情。
他是这个作坊里面签了合同的专职画师，之前负责连环画的事务，这次前来，似乎打算要求增加稿费。
老板懒得理他：“老曹你年头才刚刚涨过价，现在又想再涨？想得倒是挺美，逼急了，老子宁可请个新人。”
曹斌听到，顿时就是一惊。
这才注意到，范高正在试稿。
艺术细胞加持下，范高下笔稳健，很快就把一幅栩栩如生的场面勾画出来。
这乍看起来还真颇为唬人。
不过，注意到他所画内容的细节之后，曹斌却是冷笑一声，拿眼瞥向老板。
“就这？水平也不怎么样嘛。”
范高此刻表现出来的，是身上100多万个艺术细胞对应的新手入门水平。
基础能力倒是挺扎实。
但这个世界，基础扎实的人海了去了，看起来也就平平无奇的样子。
结果范高自己和作坊老板都还没有开腔回应，康德乐先不高兴了：“喂，老曹，别瞎说啊。”
“你也是个乐色。”
曹斌斜眼瞥了他一下。
反正都已经得罪人，干脆攻击性拉满算了。
“卧槽！”
康德乐怒了。
老板明白他心思，贬损两人，无非指桑骂槐，于是冷笑道：“这不关你的事。”
曹斌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后生仔，做什么不好，非要来这里，玩得明白连环画吗？
你不会以为，觉醒了艺术细胞就能创作，咋咋呼呼一通瞎搞吧？
我可好心提醒你，觉醒有分类型，创作型的能力才能真正起到帮助！”
范高闻言微怔，不由得停了下来，转头看了他一眼：“说那么多干什么，要不你来？”
曹斌额头青筋暴涨，忽的一把抄起另外一处画架和旁边的纸笔，刷刷几下，画了个和范高那边相同图景的大轮廓。
“我今天就教教你，年轻人，这几手处理比你那破玩意高不知几层楼去了。”
还真别说，这人当真有两把刷子。
他已经达到了资深画匠的水平，单论基本功和一些常用的简单技法，连职业画家都未必见得能比。
结果，范高只是看了一眼，轻描淡写道：“还行吧。”
“只是还行？你连好歹都看不出来，还扯什么淡？”
曹斌都快要被他气笑。
范高懒得理他，开始打磨细节。
老板和康德乐有些意外。
他们本以为，范高已经快要画完。
没想到，才仅仅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