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精神污染源
天象变化的刹那，周围众人全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浑身上下鸡皮疙瘩不断起立。
眉心处，也仿佛被什么尖锐之物指着，隐隐有所感应。
范高震惊抬头看去，发现天地仿佛变成黑白，其余颜色消失不见。
这并不是寻常的黑白两色，而是如同照片底片的反相。
范高惊讶把头转向康德乐的方向，发现对方也正愕然转过头来，同样看着自己。
两人的脸面都变成了怪异的灰黑，看得不甚清楚，而头发处一片反白。
……
“这里怎么会有叠层？”
“是什么引发了这次事件？”
不远处，林涛和韩露看着前方巷口连同大片建筑没入虚无的黑暗空间，面上满是惊愕。
他们眼中的事物就像是被无形怪物吞噬，突兀消失不见。
留在原地的，是漆黑的空洞。
那屏断虚空，恍若天渊的空洞，带着令人难以承受的深邃，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就连灵魂都要为其所吞噬。
“该死，它扩散得太快了！
很有可能不是普通的意外事故，而是人为灾祸！
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林涛紧紧握着手中的呼叫器，咬牙切齿的大声呼叫道。
……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范高和康德乐依旧四下张望，面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瞬间的惊悸过后，两人突然发现，如同底片反相的状况消失了。
现场好像恢复了过往的平静。
只不过，那种暴风雨降临的阴沉景象仍然还在，大气压似乎变得极低，叫人隐隐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之感。
周围其他被卷进来的人同样面带惊愕面面相觑，讶然不已。
“我们可能被卷进叠层了！”
这时，一名老哥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开口提醒道。
嘶！
范高还没有什么反应，就听到周围倒吸凉气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包括自己身边的康德乐也在跟着惊叹。
“这就是叠层？”
“我的老天啊！”
“以前一直听说，不止精神能够进入叠层，身躯也能够，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书画作品里面藏着整整一个世界，我还以为是传说呢！”
“那该怎么办？我们该不会要被困在这里回不去了吧？”
“叠层是什么？”
范高悄然问康德乐。
“哥们你真是大山里来的啊，竟然连叠层都不知道？
那是精神与现实之间的交叠之所，也是通往里世界的媒介。
但这种东西不该是很少见的吗，需要达到一定等级的污染源才能造就……”
康德乐一边解释，一边疑惑。
“我长这么大也头回见呢！”
里世界，污染源……
好吧，又是新名词。
不过范高听着几人议论，渐渐的也就搞明白了。
叠层是从书画作品里面开始，不断向物质世界扩散的诡异领域。
它有两个维度，深度和广度。
其中深度是指精神共鸣的范围，影响人群依次从共鸣者，觉醒者，到半觉醒，普通人不断扩大。
最终，只要是拥有艺术细胞，存在着灵性的生物都会与之共鸣，都会被卷入。
而广度，就是物理层面的影响范围，这依据灵性能量本身的强度来决定。
叠层的源头就是那一件又一件的艺术品，拥有着灵性的艺术品！
艺术品受到污染，里面寄存的灵性能量恶化变质，有可能转化成为污染源，从而影响到物质世界。
“原来如此，我记得之前那调查员林涛也曾提到过，但是没有仔细解释……”
思索中，几名老哥聚了过来。
“不想被困死的话，还是进里面看看吧。”
范高听到，有些迟疑。
这种东西，会有官方管吧？
等他们来救援不是更好吗？
但转念一想，在这种时候，落单才最危险！
于是跟随大队行动，不把自己落下。
按照众人猜测，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应该是在印刷作坊处。
大家目标明确，直指那边。
结果没过一会儿，就发现前方黑雾缭绕，隐隐约约出现好些类似幽灵的幻影。
那些幻影呈现出古装女子的形象，身影虚淡，但是千娇百媚。
“嘻嘻嘻嘻……”
“官人，你来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如同飘荡在虚空的幻音。
怎么回事，走错片场了？
刚才那股阴森恐怖的气氛呢？
怎么感觉掉进勾栏一样？
“卧槽，我想起来了！
叠层里面的异象跟受污染的艺术品息息相关相关，造成这东西的源头，该不会就是老板坊里的那些艳俗作品吧！”
“等下，我捋捋……
之前老板说要扩大生产，新购了一台别人淘汰下的旧机器，以及特殊油墨。
那些特殊油墨，本身就是用来复制印刷品的。
难道说，那批货有问题？”
“你是说作品受到了污染？”
“怕还真是那样啊！”
“油墨本身也有灵性力量来着，要不然无法把原稿所拥有的灵性进行复刻。”
惊奇探讨中，也有老哥哈哈大笑道：“之前老听人说，叠层怎么怎么危险，照这么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兄弟们，法律不保护这些叠层里面的精神幻象吧？
还不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勾栏听曲，这个我最拿手。
来来来，小娘子，唱几句给哥听听。”
一名英勇老哥甚至还觉得嘴炮不过瘾，大大咧咧的走上前，就近欣赏那些幽灵一般的古装女子。
“卧槽，你心也太大了！”
“我们说说而已，别靠近！”
“不作死就皮痒是吧！”
其他清醒的人慌忙劝阻。
结果话音刚落，几双玉臂就伸了过来。
那些女子幻影如同溺水的鬼怪，七手八脚抓住鲁莽老哥。
“不好，快救人！”
康德乐等人连忙冲上去。
但是那些幻影如同八爪鱼攀在那名老哥身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弄下。
“啊！”
老哥发出不知舒爽还是痛苦的惨叫，旋即，身躯如同触电，连打几个寒战。
他很快就肉眼可见的面色惨白，瘫软在地，连站都站不稳。
“嘻嘻……”
“官人……”
“来呀……”
那些海市蜃楼般的女子幻影从他身上散开，迎向众人。
“不要过来！”
“你不要过来啊！”
老哥们杀猪般惨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