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捡钱好刺激啊
“直行！”
“前面左拐！”
“岔路口向右！”
计程车上，程小北比比划划，指引着车辆前进的方向。
在普通人看不到的视角内，“女人”坐在空气上，速度飞快的在前面引路。
姿势很放松，显然也是坐在车上。
路过一间咖啡厅的时候，程小北扫到门面店的模样，顿时心中一动，忙道：“停一下！”
的哥一脚刹车停在路边。
他满脸不耐烦道：“靓仔，你又想干嘛？是不是耍我？”
“别急，我拿点东西！”
程小北推门下车，走到咖啡店前扫了一眼，果然在窗台下看到一个蜷缩成一团，正在沉睡的三花猫。
猫咪旁边，不知道谁开了个猫罐头，里面已经少了一部分。
程小北挑挑眉，走上前一把将猫抱起。
【接触到游戏角色，是否链接？】
三花猫抬起头，对着程小北喵的叫了一声，平静的看着他。
这确实是一只普通的三花猫，但程小北有感觉，他只要选择链接，立刻就能接手控制，就像游戏中走完过场动画，接手游戏人物的操控权一样。
有意思，这是隐藏福利么？
虽然之前就有个猜测，但当发现游戏角色真的可以在现实操控时，依旧让他很兴奋。
正要转身离开，咖啡店忽然门一开，一个姑娘探出头来。
“喂！别拿走啊！”
程小北回头，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这姑娘白白净净，五官精致立体，仿佛秋香回眸一笑，一瞬间打动唐伯虎般，也令程小北呆了一下。
“它正在休息，不要打扰它！”姑娘认真的道。
程小北回过神来，笑道：“看来，那盒猫罐头是你给的。谢谢了，不过这是我的猫。”
“它是你养的？”
姑娘有些不放心，打量程小北一眼，狐疑道：“你有什么证据？”
“呃……”
程小北想了想，将三花猫放在地上，转身就走。
意识中链接三花猫的操控权，三花猫很自然跟在程小北身后。
姑娘看着程小北打开车门，三花猫自己跳上后车座，惊讶的张开小嘴。
程小北回头：“如何？”
姑娘无奈点头：“好吧，看起来这确实是你的猫。”
她正转身关门，就听见的哥叫道：“喂，衰仔，你故意找麻烦是不是？座位脏了你洗啊？”
程小北皱眉：“那你想怎么样？”
的哥翻翻白眼：“结账，然后滚蛋！老子不拉你了，坐个车一堆事，当老子是你司机啊。”
诶呀我草，你挺横啊！
程小北瞪大眼睛，正准备跟这家伙好好掰扯一下，就听身后姑娘道：“喂！”
程小北转身。
姑娘道：“我有个猫包你要不要？”
“嗯？”程小北挑眉。
姑娘没回答，翻身回咖啡店取了个淡蓝色的猫包，差不多桶装水大小。
她走过来递给程小北。
“五十块，我刚买的！”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程小北，伸出白生生的小手。
程小北无语，掏出五十块拍给对方。
“你还真是会做生意。”
“要不是喵粮可以退，你以为五十块就能打发我么？”姑娘哼了一声，又看了三花猫一眼，道：“看好你的猫，下次再跑过来，你就不用想再捡回去了！”
姑娘转身离开，长发随着甩头的动作飘起，留下一阵香风。
程小北忍不住嗅了下，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这时，的哥煞风景的敲了敲车门。
“诶，回魂啦！还走不走？”
程小北坐进后车座，道：“直走！”
关上车门，车子启动。
的哥忍不住从后视镜瞟了他一眼，见他还有些出神，嗤笑道：“怎么还魂不守舍呢？一看就是经历的少，要不要我介绍两个场子给你，里面马子很正点的！”
“开你的车吧，废话真多！”
程小北懒得理他，检查了一下猫包，见后世的款式差不多，都是下方模板加上透气网格，外侧遮光布拉上，也是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这才点点头，将三花猫塞了进去。
勉强合用，倒是省得再单独买个包了。
不知道是不是姑娘送猫包的事勾起了的哥的回忆，接下来路上，这家伙竟然没闹幺蛾子，一路安安静静的开车，指哪条路走哪条路。
不多时，车子停在旺角一间写字楼前。
程小北给了钱，背着猫包推门下车。
“喂！”
的哥忽然叫住他，一脸过来人模样点燃一根烟，有些惆怅的道：“姑娘不错，有机会的话，别放弃！”
随后便一脚油门，在程小北目瞪口呆中迅速离去。
“什么鬼？”
程小北翻了个白眼，转身走进大厦。
忧郁蓝调的回放模式已经解除，此时正跟在程小北身后亦步亦趋。
这是一栋典型的开放性写字楼，里面很多公司，因此一楼大厅虽然有保安，却并不理会访客。
程小北背着包，很顺利的走进电梯间。
此时还没到午休，电梯间空无一人。两部电梯都是空着的，分别停在九楼和十五楼。
程小北随便呼叫了一部，静静的等待。
身后的忧郁蓝调已经迈步穿过紧闭的电梯门，如一只幽灵，无声无息，没有半点阻碍。
程小北目光微闪。
果然，替身跟背后灵有一定的相似性。
忧郁蓝调钻入电梯井，漆黑的环境对视线并无阻碍，很快便检索了一圈，一无所获。
它原路返回，钻入另外一部电梯的电梯井，只是刚刚向下扫了一眼，就看到下方散落着一大堆绿油油的美钞。
一米多深的电梯井正中间，一个被摔坏了卡扣的皮箱安静趴在那，大量不安分的钞票从缝隙钻出，令人眼热。
程小北眼睛一亮，操控着忧郁蓝调钻出电梯井。
此时，电梯正好抵达一楼。
电梯门打开，程小北走入，随手按下最高层，趁着电梯门关闭的间隙，迅速扫了一眼上方角落和天花板，果然没有半个监控摄像头。
电梯门关闭，程小北将猫包打开，掏出三花猫后，将包甩给忧郁蓝调。
忧郁蓝调迅速转化成实体，接过猫包后，伸手推开天花板上的维修口，一个纵跃便无声无息的跳出轿厢，稳稳的站在顶部。
将维修口关闭，忧郁蓝调趁着轿厢路过楼层之间的维修桥时，一步迈出，跳到一旁。
它侧身让开轿厢，任其迅速上升，自己则顺着简单的维修梯滑落，眨眼间再次回到电梯井里。
它打开皮箱，手脚麻利的拾取里面成捆的钞票，在猫包下方一层层摆放起来。
此时，电梯已经抵达最高层，电梯门打开后，走廊里空无一人，程小北探头看了看，随后便一副走错楼层的样子，再次关闭了电梯门。
电梯一路向下，在二楼故意停了一下，再次启动后，上方维修口打开，猫包落下来，被程小北一把抱住。
随后他手脚麻利的拉开拉链，将三花猫塞进去，填满最后的三分之一空间。
叮！
随着电梯抵达一楼，一切恢复原状。
程小北如来时一眼，依旧背着猫包缓步走出大厦。
谁也不知道就在他一来一回的几分钟内，无声无息的顺走了一大笔钱。
占到便宜，程小北不敢停留，出门便打了一辆车直奔最近的大银行。
半个小时后，他一身轻松的走出银行大门，猫包已经被清空，只留下了一摞钞票。
其实按照程小北的想法，这种见不得光的现金，最好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就算藏在家里，也要比放在银行保险柜里强。
但他现在没有这个条件。
既没有在外面租房，家里还有一个老豆和三个姐姐，身为家里唯一的男丁，也是最小的孩子，不收拾卫生是理所当然。
这也就代表他房间随时可能有人进来打扫，安全指数一下子降到最低。
将钱放在重光精神病院也不可能，一来他没有宿舍，二来精神病本就不可控。
那么多人看着里面的大爷还时不时跑出去呢，他藏个东西，更是分分钟被找出来都不奇怪。
所以思来想去，只有银行保险柜最保险。
虽然在港综世界，银行就是悍匪们的盲盒，时不时就过来开两个。
但毕竟不是天天都有这种节目，整个港岛银行加钱庄加换币所几百家，概率还是很低的。
总的来说，这次收获还不错。
他大概背出了十五公斤钞票，放入保险柜的时候，他简单数了数，差不多有一百三十万的样子。
上下误差不会超过两万。
所有的钞票都是最大面值一百元，旧钞不连号，印刷年代在最近二十年，老钞票多一些。
除了面值比较扎眼外，并无其他隐患。
对比拿走的和留下的钞票体积，程小北估计，电梯井里应该还有这么多，或许会更多一点。
但显然，绝对达不到电影里所说的七百万的数字。
开玩笑，七百万钞票差不多有七十七公斤，别说一个大号皮箱了，就算一个行李箱都未必能承受的住。
三百万三十多公斤，用特殊箱子的话还勉强合理，再多的话，就要检查一下人是不是有问题了。
……
九龙冰室，乌蝇抱着一杯冻柠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腿不停地抖，时不时看一眼墙上的挂钟。
冰室的生意还不错，除了乌蝇之外，还坐了三桌客人，看模样和穿着显然都是学生。
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说说笑笑，倒是很热闹。
门口收银台的胖子悠闲的翻看杂志，一个留长发瘸子在做服务生，来来回回点餐送餐，很是忙碌。
程小北推门而入，乌蝇立刻起身。
“北哥，这里！”
众人扭头望去，见只是一个背着豹猫的年轻人，白白净净的没有半点社会大哥的模样，顿时失去兴趣。
对这些半大小子来说，江湖英雄谱是他们最感兴趣的事，没想都在向往着跟个好大哥，混出一个朗朗乾坤。
可惜被幸存者偏差蒙住眼睛，根本不知道他们一头扎进去的江湖，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个不归路。
程小北走过去坐下，乌蝇连忙问：“怎么样？弄到钱了吗？”
程小北压压手，示意他别声张，随后将猫包放在旁边。
乌蝇看着透气网后面趴着的三花猫，有些奇怪：“你从哪弄了只猫？”
“买的喽，难不成是生的？”程小北翻了个白眼，拿起菜单翻看。
那个模样英俊的瘸子走过来，微笑道：“吃点什么？”
程小北知道这家伙大概率是九纹龙。
不过他也知道，他已经被江湖磋磨的没了心气，一心想要退出江湖，过普通人的日子。
他显然不明白，江湖是个能进不能退的地方，你要不有势力，要不有实力，否则退就等死。
不知道多少后起之辈想要拿前辈的脑袋打响名气呢。
所以这种家伙，对程小北来说没什么价值可言。
即便他很能打也一样。
“猪扒饭吧，再来两个火腿三明治，一瓶可乐！你要什么？”
程小北看向乌蝇。
“我就算了！”乌蝇摇头，晃了晃手里还剩下大半的冻柠茶：“喝了三杯，已经喝饱了。”
“好，那就这些！”
程小北将菜单递给九纹龙。
“好！”九纹龙点点头，转身去后厨叫餐。
等他走远，程小北压低声音道：“钱我搞定了，不过只弄到了美金，有问题么？”
乌蝇一呆，摇头：“没问题，不过我不知道现在汇率多少，怎么算啊？”
“算八点五好了，多了下次你请吃饭。”
“那少了怎么办？”
“就当你已经请了！”
“……干！”
乌蝇无言以对，忍不住比了个中指。
程小北从猫包里掏出一个信封，目光扫视一周，见无人关注，这才从桌子底下递过。
“六千美金，找我一千块！”
“你看我像有一千块的样子么？”乌蝇无语。
“还有，你有必要这么小心么？搞得跟特务接头一样。”
“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你懂个屁！”程小北撇撇嘴。
那几个黄毛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万一见财起意，搞个出门劫道，他虽然能搞定，但还是要耗费一番手脚的。
要知道还有一百多万美金等着自己去捡呢，他哪有功夫理会这些烂仔。
“真是服了你了。”
乌蝇吐槽着将信封塞进口袋，竟是数也没数。
程小北点的都是快餐，后厨早有准备，很快便上齐。
他忙活了一个上午，早餐都没吃，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登时一阵风卷残云，将食物吃的一干二净。
搞定后，他背起猫包就走。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啦！”
乌蝇忙道：“喂，你不跟我一起去见见华哥？他人很好的。”
“大哥，我晚上要上班呢，下次有机会吧，走了！”
程小北不再说什么，摆摆手，推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