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灵车
裴西进入了一个封闭的灰色空间，混沌一片，没有地面和天空的分别，缺少参照物的缘故，他无法估计这里到底有多大。
里面只有一个发着红光的血色圆环，圆环被分割成了12个狭长的区块，区块里面填满了各种复杂的符号。
圆环的中心，悬浮着两辆巨大的黑色棺材状灵车，拉车的无头马数量不一，让两辆灵车好像时钟的时针和分针一样，一长一短。
由四匹无头马拉着的灵车正对10点钟方向区块。
八匹马拉的灵车正在对8点钟方向区块。
12个区块上方都各自悬浮着一枚枚大小不一的灵径秘核。
围绕在灵径秘核周边的雾气收缩吞吐一次，就会有一个神色麻木的人从翻腾的雾气中出现，掉入两个被灵车正对着的区块。
掉入10点钟方向区块中，然后被拆骨拨皮，变为外面看到的黑裙女人。
掉入8点钟方向的人，则会融化着重组到一起，成为和马克·塔塔利亚对抗的怪物。
裴西进入的地方，正在9点钟方向区块的灵径秘核下方。
一阵强大的吸力，从下方的区块中传来。
手中捧着的人面蛤蟆呱得一声大叫，裴西借助风将它掉了个方向，灼热的金色光柱射穿了下方穿过了复杂符号的区块，笔直向下射去，看不到尽头。
吸力转弱，但是裴西头顶上的灵径秘核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原本正对着8点钟方向的八无头匹马，开始拖着灵车向9点钟方向跑动。
裴西下方的区块有大量的血色雾气涌出，雾气组成了一张骷髅状巨脸，张大嘴，如探出海面捕食的巨鲸，自下往上朝着他吞去。
狂风席卷雾气，但这些雾气却根本无法被风所吹散，骷髅状巨脸逆着风加快了速度。
即使隔着一道风墙，裴西也能感觉到那种灵魂即将被吸出的惊悚感。
他立刻取出了混乱八音盒，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与往常不同的绝望乐曲回荡在灰色空间中。
与此同时，蛤蟆口中的金色光柱，穿透了骷髅大张的嘴巴，将巨脸蒸腾着搅散。
很快雾气又再次凝聚，并且随着涌出的雾气越来越多，骷髅状巨脸的凝结速度也越来越快。
不过裴西发现，重新凝结的骷髅中，夹杂了一些细碎的羽毛状尘埃。
但是，这一点点的碎屑，并无法产生太大的影响，裴西的四周很快围满了血雾骷髅。
在他们的啃咬下，裴西召唤出的风墙开始破碎，他的意识犹如被冰冻，手脚都开始不受控制。
而且随着时间逐渐过去，人脸蛤蟆的“呱呱”叫声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烫。
在召唤时间结束的瞬间，裴西被将越来越烫，马上要燃烧起来的蛤蟆唤回了一丝清醒，他勉强控制着左手，将人面蛤蟆塞入了朝他咬来的巨脸。
骷髅巨脸将蛤蟆和裴西的双手一起吞下，然后“砰”得一声，连着周围几张巨脸，一起被炸开的金色火焰蒸发干净。
金色火焰炸开后再次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燃烧着的人面蛤蟆，原本那张人脸也越来越清晰，已经和裴西有八九分相似。
裴西则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烫，几乎要被烧熟了，并且裸露在外的下肢和面部不断传来强烈的刺痛感。
虽然这种疼痛将他的神智完全幻想，但他感觉等到蛤蟆身上的人脸完成成型，会有非常恐怖的事情发生，立刻就念诵祈祷词将失控的人面蛤蟆送了回去。
裴西之前被吞下的左手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幸好右手上的八音盒犹如扎根在他的手掌上，没有掉落。
随着人面蛤蟆的离去，重新凝结的骷髅巨脸再次朝着他围攻。
这次凝结的骷髅中已经混杂了更多的羽毛状尘埃，裴西尝试操控尘埃将几匹无头马裹成尘茧子。
已经混在骷髅中的尘埃立刻撕破了骷髅，涌向8点钟方向的无头马。
无头马扬起前蹄重重一踏，空闲着的几个区块中立刻涌出强大的吸力，将尘埃全部吸走。
但是浓郁的羽毛状尘埃，伴随着绝望的乐曲，再次填充了整个空间。
但很快，混乱八音盒发出一声悲鸣，盒中长着猪耳猴脸鸟嘴，浑身的羽毛末端都是嘴巴的金属怪物，顿时萎靡。
而裴西则乘着这混乱，驱使着风灵骨哨将，在身上皮质风衣的协助下，绕开无头马飞向灵车。
10点钟方向的四批无头马发现了异常，头马不断嘶鸣，但是他们被沉重的灵车定在原地，无法挪动。
等到灵车前的最未一辆无头马发现了异常，头马再开始迅速奔跑，想要制服裴西，已经晚了。
裴西打开了灵车的车门。
车内装饰豪华，舒适，曾经在照片上见过的玛丽·琼斯，正穿着一套做工华丽的黑色晚礼服，端着红酒，向他微微一倾酒杯：“恭喜你，你是这五十年多年来，第二个打开我车门的人。”
柔和的光芒文字自她身体上浮现：
【健康的生命炼成生命体|孕育者母体】
裴西朝着她温和得一笑：“谢谢，那不知道，是否有幸，可以让这位漂亮的女士，请我喝一杯红酒呢？”
玛丽·琼斯放下酒杯，饶有兴趣得看向眼前狼狈的漂亮青年，她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这么有趣的人了：“当然可以。”
说完，她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红光一闪，无数的的血色飞燕朝着裴西飞去，在他脚下铺出了一条红毯。
这辆灵车就是玛丽·琼斯的堡垒，是她最为得意也是最为成功的炼金作品，在这辆灵车里，即使是面对辉光教会的大神官，她也不会怯场。
裴西踏着锋利的血燕组成的红毯，进入了车厢，然后端起玛丽·琼斯为他倒的红酒，略微摇晃后，轻轻抿了一口：“琼斯女士，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可以成为您的追随者呢？”
这倒是出乎玛丽·琼斯的预料，她摇摇头：“这可不是成为追随者的态度。”
裴西诚恳得握紧右手的拳头，放在前面的茶几上：“或许您有某种可以检验一个人诚心的炼金仪器，烦请您看一看我追随您的真心吧，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我甚至可以为您杀死外面正在布置驱逐仪式的万灵辉光神官，抓住贝利家族的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