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黑魔法
布克·帕克的情况还算不错。
昨天夜里，他也同样被贝娜·贝利进入了梦境。
贝娜灵化体中携带的隐秘能量所扭曲了他的认知，诱导他去了贝利家老宅。
不过因为进入的时间太短，他对幻境的认可度还比较低，连登上两艘巨船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他无需进行灵魂稳固仪式，在接下去的一两个月里只要小心一点，别再接触到隐秘能量，就会重新贴合现实。
将他送回家后，昨晚基本没怎么睡得裴西补了个觉。
等他睡醒，填饱肚子，露比·里德已经在坐在候客厅里面等候了一段时间。
今天露比·里德轮休，因此没有再穿着那身黑色制服，而是换成了庄重得体的红色短袖雪纺裙，裙子下摆超过膝盖，露出光洁的小腿。
只是她的身材充满了爆炸性的肉感，将本应该休闲松弛的连衣裙，穿出了一种灼热的活力。
司机开车将两人带去了警局。
在今天早上接到裴西的电话之后，露比已经打点好了所有的事情，新来的警察局长也帮着打过几个电话。
他们可以在一间空闲的会议室里，见到莱斯·贝利。
“日安，莱斯·贝利先生。”
莱斯·贝利戴着一副，将双手完全捆在一起的特制手铐。
这位天才魔法师看上去过得十分艰辛，他脸颊凹陷，黑眼圈浓重，原本被媒体盛赞，海水一样的蓝色眼睛，已经变成了一滩死水。
“日安，沃赫斯先生。”
浓郁的灰色雾气从他的身上浮现【虚弱的人类精灵妖精有翼族混血|孕育者子体】
裴西看着他身上的提示，心里的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他的猜测成真，灵径秘核这种特殊物品，果然是被人为投放的。
莱斯·贝利不是因为被隐秘侵袭，自然得成为孕育者，而是被其他孕育者制造出来的半成品。
他仍旧是孕育者子体，贝利家族的魔法阵，很大概率是母体与他一起孕育的。
裴西假装只是一个为贝利家族不平的探访者：“如果灵魂稳固仪式能够成功，贝利家族大概还能剩下一半的人，即使仪式失败也还能活下三分之一，看来你的确做了不少努力。”
“但是你既然知道魔法阵失控，并尝试躲避到警察局，利用辉光能量来减弱与魔法阵的联系，有没有没有想过找辉光教会来处理魔法阵呢？”
莱斯·贝利用死寂的眼睛盯着自己张开的手掌：“我找过万灵辉光的神官，但是他根本没有处理这个灾难的能力，既无法停止魔法阵，也不能阻止受到诱惑的人接近它。”
“所谓的应急办法居然是将所有人锁起来，看着他们在诱惑下，不顾一切得掰断自己的手脚，咬碎自己的牙齿。”
“他们就是一群只会高喊辉光在上，然后向主教区求助的蛀虫。”
裴西有些讶异得看着他身上的提示，如果真的上报了主教区，万灵辉光教会决不会任由一名孕育者存在于现实里，不管是字子体还是母体？
“你杀了他？”
“我没有杀他，”莱斯·贝一下子将摊开的手掌，握成了拳头，看向对面的青年，认真得说，“我只是将他们送到了祖灵的身边。”
裴西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他又孕育了一个幻梦之境。
莱斯·贝利虽然仍旧保留着人类的外形，和部分强烈情感，但实质上，已经是一个被孕育本能所操控的隐秘能量载体。
为了控制自己的强烈孕育欲望，他炮制爆炸案进入警局，再利用自己孕育者的能力平衡冰与火之战中双方的力量，以维持平衡，减少伤亡。
只是裴西实在没有想到，赛尔市本地辉光教会的力量和控制能力，竟然会弱小到这样不堪的地步。
虽然因为血肉主宰教会的存在，他多少有些猜测，但一位神官被扭曲魔法阵困住至少四天的时间，教会竟然还没有任何发现或者动作，这实在不对劲。
裴西大概了解了下详情后，直接切入了重点：“你是从哪里获得那颗灰色晶石的？”
“从一个奇怪的邮购目录上，”莱斯·贝利再次看向自己的手，“我在上面签了名，然后，放出了恶魔。”
邮购目录？
孕育者不是直接将东西给莱斯·贝利的。
裴西猜测，那孕育者母体并不是他熟悉的人，并且得到灵径秘核之前，他大概率还对母体有一定的戒心，只是被改造之后，才被扭曲了思想。
于是，他又仔细询问起邮购目录和魔法阵建立的事情。
这个导致贝利家族伤亡惨重的幻梦之境，是莱斯·贝利的最为自豪的作品，他对于魔法阵的建立充满了倾诉的欲望，再小的事情都记得非常清楚。
说完之后，莱斯·贝利看向眼前强大的青年，死寂的双眼中再次亮起了一抹蓝色的光芒：“沃赫斯先生，那是魔法，对吧？”
裴西摇头：“那和魔法没有关系，贝利先生，那是和疾病一样的可怕污染。”
昔日风度翩翩的明星魔法师在这一刻好像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具偏执的躯壳。
他将带着手铐的双手撑在桌面上，发出野兽一样的咆哮：“不可能！那是魔法，魔法！这是一场魔法事故！”
露比·里德眉头微皱：“贝利先生，请注意你的态度。”
但莱斯·贝利仍死死盯着对面的青年：“这是黑魔法，布鲁诺·沃赫斯。”
见警告无效，露比·里德右手上的五根手指瞬间变成了闪着金属光泽的尖锐肉刺，一挥手，就穿透了莱斯的手掌，扎进了厚重的木桌里。
然后，在他痛叫出声之前，又用左手抓着他的头部，猛得撞在木桌上。
“请注意你的态度，贝利先生。”
“还有，这也不是魔法，贝利先生。”
莱斯·贝利一直认为，自己会让贝利家族再次伟大，甚至能够破解魔法衰弱的原因，让世界再次看到真正的魔法，而不是现在这些可笑的小把戏。
他是个魔法天才，8岁的时候，就可以使用塑形魔法，把家里的抱枕变成小狗玩偶，10岁的时候，就可以在不借助魔药粉末的情况下，操纵火焰魔法。
但是，此后就一直如此。
无论他如何努力得练习，冥想，都无法将一片树叶改变颜色，也不能让微小的火苗，变成传说中，炎龙将军发射出的火球。
直到，他在家族的宝库里，发现了尘封已久的一件炼金道具——火精灵之舞。
他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如此轻易得，操控从这件道具里喷发出的火焰。
他可以将火焰变成幻想中的巨龙，恶魔，甚至分散成天上繁星一样密集的微小光点。
直觉告诉他，这个小小的炼金道具里，就藏着让魔法强大的秘密。
他花费了许多时间来研究这件炼金道具，翻找古籍，学习炼金术，使用现代技术研究，甚至冒着被人勘破，贝利家族招牌魔法秘密的风险，去到明珠群岛询问当地的知名炼金师，但是都一无所获。
直到山姆·威廉斯和他的女友玛丽·琼斯，找到他。
玛丽·琼斯是一位炼金师，她告诉莱斯·贝利，火精灵之舞，是一件黑炼金术制造的邪恶炼金道具。
它的内部，装着一只火精灵的尸骸。
虽然它已经死去，但是仍旧不断吸引着周围的火元素，因为火元素的富集，莱斯·贝利才能轻松得控制火焰魔法。
这是莱斯·贝利第一次掀开了遮盖着现实的帷幕一角，窥探这个世界的其余角落。
在他们的帮助下确认了火精灵尸骸的存在后，莱斯·贝利拿到了一份邮购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