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仙人？
和其他角色不同。
颜灵曦的线最短，最少。
但无论如何，这个矮小的青衣少女所有结局都逃不过一个字——死。
挣扎，死去。
挣扎，死去。
挣扎，死去。
这就是颜灵曦的人生和结局。
最可悲的是，她的死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
因为她的死，颜家长子颜长清勃然大怒，不顾父亲颜如玉的反对，悍然离开了元都，开始调查颜灵曦的死。
而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玩家被颜长清追杀了整整三分之一的剧情线。
其原因只有一个——玩家意外加入的组织似乎和颜灵曦的死粘上了一点关系。
不夸张的说。
在那三分之一剧情线里，玩家所有的行动都被因为妹妹身死，陷入暴怒的颜长清支配。
不过颜长清还是死了。
死在了一个为他精心准备的陷阱里。
他死后，他的头颅还被人用盒子装好，送到了还在元都呕心沥血，试图拯救天元朝于水火的颜如玉手中。
这件事也成为压垮颜如玉的最后一根稻草。
颜如玉一夜白头，黑化成了游戏里的最终BOSS。
或许是陈羽的那番话信息量太大，太重，让颜灵曦有些接受不了，导致她一时间看起来整个人都恍惚了。
要是古籍是假的，那是不是就说明她无法救回她的母亲了？
颜灵曦无法接受。
她红唇微张，声音甚至带上了几丝哀求：“陈羽，你是骗我的是不是？”
她没有质疑陈羽。
因为一路走来，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陈羽知晓的东西远超她的想象。
可她内心还抱有一丝软弱的希望。
希望陈羽说“是”，那样她或许还能再欺骗自己。
看着表情呆滞，显然无法接受的白发少女，陈羽眼神平静：“我没有骗你，仙人不会救人，仙人的尸体也不会。”
一瞬间。
白发少女眼神黯淡下来，眼里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坍塌。
见状。
陈羽赶紧出声，试图安慰：“不过五三你也别泄气，虽然仙人的尸体不能救人，但是别的东西可以啊。”
颜灵曦失魂落魄，像个行尸走肉：“不行的，除了仙人，没有人能救回我的母亲。”
“其实也不是没有。”
陈羽言简意赅，一击必杀：“我记得有件物品就有跨越时间的能力，只要找到它，别说人没死，就算死了说不定都能救回来。”
这番话可谓是必杀中的必杀，一下就把还处于失魂落魄状态的白发少女拉了回来。
黯淡的眼神一刹那间又亮了起来，少女眼神期许：“真的？”
“真的。”
“那它在哪？”
“不知道。”
“它叫什么？”
“不知道。”
“...”
面对少女逐渐变得怀疑的目光，陈羽心虚地干咳一声：“但我保证，绝对有这种东西。”
游戏里确实有这种东西，但傻逼设计师只在游戏群里发过物品图片和简单的介绍，说是下个版本的更新内容，根本没有说名字和获得方式。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图片：“我记得那个东西应该是一根绳子，好像是发绳，也可能是手绳。”
白发少女咬了咬唇：“你发誓你没骗我。”
陈羽理直气壮：“我又没骗你，发誓干嘛？”
颜灵曦：“...”
不知为何，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
本想再询问一些问题，但陈羽已经预判了颜灵曦的想法。
在颜灵曦开口前，他身体一歪，直接躺地上了。
“休息吧，天亮我带你去大禹村看看仙人指骨。”
说完。
眼睛一闭，当起死人。
颜灵曦：“...”
莫名有些气。
可薄薄的唇动了动，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闭上眼眸，开始调炁疗伤。
...
...
睁眼。
是陌生的破瓦和微醺的晨曦。
起身伸个懒腰，陈羽才慢吞吞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同一时间。
颜灵曦睁开紧闭的眸子，静静地将目光转到陈羽身上：“天亮了，你说要带我去看仙人指骨的。”
她愿意相信陈羽。
但在没有真正见到仙人指骨前，心里终究还是有几分不甘心。
“不会骗你的，待会就去。”
摸了摸凑上来的九儿秀发，得到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后，陈羽又接着说：“不过有件事我得先提前告诉你，仙人指骨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样，你到时候别太惊讶。”
颜灵曦干脆地点点下巴，清声应道：“好。”
话虽如此，但她心里还是有几分奇怪。
仙人指骨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是什么意思？指骨不就是指骨吗。
离开时。
陈羽先和九儿说了要进村，然后才带着颜灵曦离开。
可才走了几步。
有人忽然拉住了陈羽的手。
低头一看，是九儿。
还以为是小姑娘不舍得，他解释：“九儿，我和五三是去村子，很快回来的。”
女孩只是看着他，目光固执地一动不动。
这时。
颜灵曦开口：“陈羽，我觉得她是想和你一起。”
听到颜灵曦的话，九儿连忙点了点头。
陈羽愣住。
游戏里。
九儿似乎很讨厌大禹村，直到剧情结束，这个黑发女孩都没有和玩家一起进过一次村子。
这也是陈羽没有主动选择带上她的原因。
可现在女孩竟然要主动和他一起进村？
虽有些意外，但沉陈羽还是牵起女孩的手，他笑了笑：“好，那就一起去。”
九儿眉眼一弯，紧紧握住了陈羽的手。
看着亦步亦趋跟着陈羽离开的九儿，颜灵曦心里莫名闪过一个想法。
她是不是太过喜欢陈羽了？
...
...
大约两刻钟后。
颜灵真正近距离见到了大禹村。
土屋，田野。
阡陌，溪流。
以及。
那些行走在田野阡陌的村民。
像是注意到了陈羽这些村外来客，村民们纷纷扭头，将带着化不开浓稠恶意的视线望来。
“是外人。”
“有外人来了，快去告诉村长！”
“村长已经知道了，她已经带人过来了...不对，怪物！那个怪物也来了！”
“怪物来村子里了，村长已经跑了，大家快跑啊！”
看着突然一哄而散的村民们，颜灵曦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半晌。
她艰难地问了一个问题：“他们...怎么都长得一样？”
“你不是要找仙人指骨吗？”
陈羽似笑非笑，答非所问一般的道：“他们就是。”
颜灵曦：“...”
寒气从脚底涌出，如同无形的手捏过背脊，刺骨发寒。
原来。
仙人指骨不是指骨，而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