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小街道，秦与六国何异
次日破晓，晨光熹微，霞光初照。
鸟鸣啾啾，于府邸之栋梁间跃然欢歌。和风轻拂，帘栊微动，府内花香与清新之气交织，令人心旷神怡。
“君上！”
成蟜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缘徘徊，一声如绵绵春风的呼唤轻轻拂过他耳畔，那声音中既有女子的柔情，又蕴含着深深的温暖与关怀。
他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惊鲵身着华丽的宫装，如一朵盛开的花朵静静伫立在床边。看着眼前看似娇柔的女人，成蟜的眼中不禁多了一抹怜惜。
“今日你便安心休养吧。”成蟜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关怀。
然而，惊鲵却微微摇头，温婉如水般注视着成蟜，柔声道：“君上，这些是我应该做的。跟往日的经历相比，我并不算累。”
“你呀。”
成蟜见惊鲵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惊鲵的服侍下起身，穿上锦衣华服挂好象征身份的配饰。
倒不是他矫情，实在是他这衣服要是没有人辅助的话，穿起来还真挺费劲。
“我听说罗网天级杀手在七国都算是顶尖高手，你现在是什么实力？”
被惊鲵服侍穿衣的时候，成蟜有些好奇的问道。
秦时明月说是高武世界倒也算不上，但飞檐走壁、以一敌百都是常规操作，顶尖高手虽阻拦不了大势，但在小事的作用上却也十分明显。
“君上，寻常宗师我能轻易杀之，即使是大宗师，给我时间准备，我也能将其杀死。”惊鲵轻声道，没有半点隐瞒。
处在罗网之中，她就只是一个工具，用以杀死敌人的利剑。
被送给成蟜之后，她原以为会变成独属于成蟜手中的剑。
但一天的相处下来，似乎和她想象中并不相同，成蟜并没有把她当成一把用以杀人的工具，反而是将她视作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倒是成蟜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了然点了点头：
“宗师实力，拥有刺杀大宗师的能力。”
宗师在七国已经算是顶尖战力，诸子百家靠后的掌门魁首也就这个级别，哪怕是靠前的几家，宗师也能担任长老或是供奉客卿了。
就连当代纵横之一的盖聂，如今也只是宗师水准。
大宗师级别的人物，成蟜如今能确定的也只有三人。
墨家巨子六指黑侠、阴阳家东君焱妃、道家天宗掌门赤松子。
至于其他一些像是荀子、东皇太一、北冥子这类，成蟜不太确定这些人的实力，但必然是比大宗师要高。
哪怕是确定的三人，焱妃和赤松子还是因为已然投靠大秦的关系，他这才有所了解。
至于六指黑侠的实力，纯粹是因为名气太大，管过的事情太多，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对于惊鲵的实力，成蟜倒也没有多少意外。
惊鲵更像是传统刺客，谋而后定，以弱胜强，硬实力比起其他天级杀手倒是情理之中。
有宗师级的实力，对成蟜来说足够了。
“今日陪我出去走走。”
穿戴整齐后，成蟜转头朝惊鲵吩咐了一句。
对待不同的人，成蟜会用不同的方式。
要是他用商量的语气跟惊鲵说，对方反而会感觉很不适应。
“好的，君上！”
惊鲵轻微点头，旋即便跟在了成蟜身后，一同出了长安君府。
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街道上，为这座古老而朴实的城市增添了几分温暖。
街道上铺着青石板，因岁月的沉淀而显得光滑而坚实。街道两旁，古朴的木质建筑静静伫立，偶尔有窗棂推开，露出居民好奇的脸庞。
小贩们在街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摊位，从精致的陶瓷到香气四溢的食物，无不展示着这个时代的独特魅力。
成蟜拉着惊鲵与自己并肩行走，他们的出现并未引起太大的骚动。
至多，路人们看到成蟜的穿着后，投以尊重与敬仰的目光，而非围观与议论。
这种微妙的氛围，正是这个以法为主的大秦所独有的。
走在咸阳那宽阔而笔直的街道上，成蟜环顾四周，突然问道：
“咸阳的街道，与其他六国国都的街道有什么不同吗？”
惊鲵先是微微一愣，美眸扫视了一眼周围，又回忆了一番曾经见过的六国之景，直截了当道：
“君上，大秦的街道更加繁华，但六国国都的街道更加热闹。”
她不懂什么人情世故，曾经作为工具，有话直说已然成了她的习惯。
“是啊，大秦变法再加上吕相以商贾成名，给大秦带来了六国难以企及的繁华。但也正因为法的存在，谈不上半点热闹。”
成蟜望着形色匆匆的路人，不禁发出了一声感慨。
大秦的街道，就像是一条条笔直的流水线，高效、有序，却少了些许人间的烟火气。这里的店铺装饰精美，商品琳琅满目，处处透露出一种现代化的繁荣。然而，这种繁华背后，却隐藏着一种深深的孤独感。人们行色匆匆，各自忙碌，很少有时间停下来与他人交流。
相比之下，六国国都的街道则更像是老茶馆里的说书场，热闹非凡，充满了生活的喧嚣和人情味。那里的小巷弯弯曲曲，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故事和秘密。店铺虽小，却总能在不经意间发现令人惊喜的宝物。人们走在路上，常常会与邻居打招呼，或者停下来聊聊家常。
大秦的法，束缚了秦人的思想与自由，但同样给大秦带来的强盛。
“君上，我不懂这些。”惊鲵轻声回应。
“你不需要懂，只是一些小感慨罢了。”
两人携手继续漫步在繁华的街道之间，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感受着这座城市的脉动。
成蟜兴致勃勃地领着惊鲵走进一家又一家精致的店铺，悉心为她挑选各式各样的小巧配饰和鲜艳胭脂。
每当他们从一家店铺满意而出，店员们总是毕恭毕敬地将他们精心选购的商品送回长安君府，而付款的事宜则由君府的人员一手操办，无需他们费心。
没过多久，他们便积攒了满满当当的购物成果。
带着惊鲵尽情购物，成蟜意外地发现了逛街的乐趣所在。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从不反感逛街本身，只是不喜欢那种只看不买的无意义内耗。
回想起来，过去的半年里他一直忙于筹谋未来。而此刻，却是他首次有闲暇时光漫步在咸阳热闹的市集之中。
虽然这里的繁华程度无法与后世的都市相比，但站在街边，心中洋溢着轻松与愉悦，更有佳人相伴在侧，这种享受确实让人心怀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