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突变
姐弟二人走后，李孝也沉住气离开了。
翌日。
天一亮，李孝等人就准备离去了。
临走时，祁筠也是本着把戏做全的想法送李孝离开。
路上，李孝试探道：“洪烈呢？”
祁筠手一指，顺着望去，“你这下人可真是忠心，执意要送你离开呢。”
李孝看到了一旁飞檐走壁的洪烈，眼底寒芒闪过，轻笑一声，却是一字不言。
视线刚好对上的洪烈暗道不妙，他见惯了李孝这样的眼神。
恐有事端，不会被察觉到了吧？
不行，姐姐还在城外，洪烈咬咬牙继续跟上。
快到城外时，李孝出声道：“小祁啊，我要另外再教你一课。”
祁筠一怔，脸上浮现笑容，“什么啊？李叔。”
“你看着，城门口那人是个叛徒……”
城门大开，李孝手指着前方的洪芸。
一开始，他就与洪芸说好，出城时会带她一同前去天河城。
看着李孝的身影暴起，祁筠神色震惊，他想喊都来不及了。
李孝的身影距离洪芸只有一线之隔。
祁筠不忍撇过头，只听见一声厉鸣。
“阿烈！”
洪芸的身前赫然是她的弟弟洪烈。
李孝的手穿透了洪烈的胸口，他目光冷淡地看着二人。
在洪烈的胸膛内翻动了一下，猛的一抽。
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还在手中跳动。
再无余力的洪烈软下身子，身后的洪芸满脸都是泪水，她艰难地抱住弟弟的身躯。
洪芸瘫坐在地上，洪烈仰面躺在她的怀中。
嘴里的鲜血不断涌出。
“姐…姐，看…来…还是，逃…不过了。”
他颤抖着手，用尽余力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
“拿…拿着。”
做完这一切的洪烈像是了却了心愿，瞳孔逐渐失去神采，再无波动。
洪芸握住弟弟的手痛哭流涕，她不断压住洪烈那胸口的大洞，可鲜血还是喷涌而出。
“你别死，我求你……”
李孝漠然看着眼前的一幕，随手一丢。
心脏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染上泥尘。
他丝毫不介意手中的鲜血，残忍地拍着手。
“真是感人，那就送你下去陪他吧！倒是可惜了你这一身天赋。”
李孝眼神厉色，掌心气息涌动，朝洪芸的脑门罩去。
“住手！”
祁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孝手一顿，他面无表情回过头，皮笑肉不笑看着祁筠。
遭人背叛的他此时也开始怀疑祁筠。
祁筠傻愣愣道：“李叔，你这押我这的人死了，我怎么交差？”
李孝审视了祁筠一眼，发现他的神色并无异常。
忽然笑了一下，“我差点儿忘了，要不然这个女人送给你们城？”
祁筠刚想答应下来，符幽在一旁幽幽道：“什么人能值五百万下品灵石？”
听见此话，祁筠只能干笑。
见此，李孝估摸着他们应该是没有和洪芸串通好。
神色一变再变，恢复之前对待祁筠的慈祥语气。
“小祁呀，啧，这个女人可不一般，她可是能够感应到许多东西，五百万下品灵石，你们不亏。”
本来他是不想放过洪芸的，斩草要除根，可是转念一想，区区凡人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何况他也不想还那五百万下品灵石。
祁筠看到他的双手沾满鲜血，垂在身体两侧不断滴下，面上却是装模做样，感到一阵汗毛直立。
为了维持人设，他毫不犹豫道：“说什么话呢李叔，哪怕你随便押个人我都不会收您的钱啊，更何况……”
看到符幽的神色声音又弱了下来。
符幽道：“城主，此人确实可行，不会对我们东玄城的利益造成太大影响。”
祁筠脸上一喜，“嘿嘿，李叔，可以。”
李孝表面温和欣喜，内心却是暗骂祁筠太窝囊了，一介城主还要看手下人的脸色。
“既如此，就告辞了。”
祁筠挥手告别，“下次再来啊李叔。”
李孝等人走之后，祁筠的脸色一变。
他暗叹一口气，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洪芸，宛若石人。
“洪芸……”
洪芸抬起头，眸子失神，恍惚间看到了符幽腰间的匕首。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她猛地站起身，抽出匕首正要往脖颈处划去。
叮的一声。
右手一麻，匕首被打落。
她情绪失控，“为什么，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我的，我的家人一个个都离我而去。”
“我还不如……”
“你不想报仇吗？”
沉稳的声音传来。
洪芸抬头，祁筠的眼底一片平静，仿佛刚刚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报仇？
对，我要报仇。
洪芸的眸子逐渐聚焦，恨意凝于眼底，浓得难以消散。
“我可以帮你。”
洪芸跟着祁筠回到了东玄城。
祁筠坐在高高的座椅上，右手轻叩把手。
洪芸站在面前静静等待。
“我给你三种选择。”
“一，成为影子，为我建立一个能收集各地信息的机构，从此不显露外貌，忘记姓名。”
“二，以后我可以给你凡人能杀筑基的力量，你自己去报仇。”
“三，我替你杀了李孝。”
“你选吧。”
他伸出一只手，声音低缓，目光冷淡看着洪芸。
“我选第一个！”
洪芸没有丝毫犹豫。
祁筠暗暗点头，他轻微仰了下巴示意洪芸继续。
洪芸的眼神不复之前的温和淡然，变得冷漠充满野性。
“权力！我需要权力。”
答案没有特别让祁筠满意，他顿了一下。
“既然如此，此机构便为影冰台，你以后代号名为忘尘。”
“是！忘尘谨记。”
忘尘提起匕首，在自己另外半张完好的脸上划了十数刀，直至血肉模糊，看不清本来的样貌。
祁筠微眯双眼，没有制止。
结束后，祁筠抛给她一瓶丹药。
“你先在教育院待一段时间，等到时机充分我会启动影冰台计划。”
忘尘颔首告退，鲜血顺着划痕流下。
封绍清从另一侧屏风处走出，
“真是个狠人，以后必脱胎换骨。”
祁筠微微一笑。
“恨是一种力量。”
封绍清摇头摆脑，“不过是个李孝，大仇很快得报，恨消散了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