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024-7-28
月底的时间总是难熬,一般令我厌恶的事情几乎都发生在这段时间。
我这几天失眠,脑海里的想法无法停止。
7-25和26这两天我和大姑妈,二姑妈,爸爸,四叔,五叔,妈妈去了广西玉林旅游。
在去旅游前,大姑妈曾经发短信问我,“你爸爸去哪个景点旅游?车能不能开长途?”实话说,这已经发生很多次,别人总是罗里吧嗦的,我知道她想去,但是又害怕不敢去,所以想要事先了解情况,她想要保证旅途是安全的。
我并不知道怎么去回应,我曾经回答过“应该可以吧。”别人肯定接话“怎么应该可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到底是哪一个。”
我也曾经回答过“不知道,你自己去问他啊。”别人听到这种话,对你不爽,之后各种为难针对起你。他们非常清楚知道你讨厌什么,喜欢什么。
所以这一次我回到“爸爸出去吃饭了,等回到家我再问他,你还有啥建议我也一并告诉她”。她没有回复我。实际上我压根没问,我根本就不在乎大姑妈去还是不去旅行,她见到我老说一堆废话,不去我还乐得清静。而且她做决定之前就应该考虑到风险。
(爸爸老是问我前列腺消融术,让我去了解一下。他也是如此,想做,但是不敢承担风险,想让我去给他安心。
我如何能保证他手术能不能完成,我曾经拒绝他,说“我不能保证手术完成,本来手术就有风险。”当然得到他一顿骂“这样跟你爸爸说话,什么态度。”后来我说“你让我和医生沟通看看”。那医生也没说什么有实际意义的话,就是让爸爸去医院看。他也根本没听我的任何话,事情就结束了。)
爸爸开车上路,途中停在修车厂让我下车喊老板给轮胎打气,我没有下车,直接大叫到“老板,打气,有生意上门了。”
爸爸曾经让我问路,我没照做,他嘲笑我“怎么,连问路都不敢?”我是在以一种反抗的方式,告诉他我并不是没有胆量,而是你说的我不会照做。
我听到背后的那群亲戚在笑了,我回看了一下,也笑了。我知道他们在嘲笑爸爸,养出来这样的叛逆孩子,嘲笑爸爸平时总是了不起的样子,喜欢谴责他们。他们沉浸在那种“活该吧,自作自受”的想法里,感受那种报仇胜利的快感。
爸爸的确皱了眉头,下了车自己处理。
车胎打气之后,五叔开始挑刺,认为车胎有磨损,一定要换轮胎,保障一家人安全。爸爸不愿意,然后一群人又持不同意见,妈妈埋怨爸爸不听劝,早就说要事先检查车。
最后决定换轮胎,五叔和爸爸又在为轮胎的砍价争吵,爸爸说老板娘是老经验,嘲笑五叔把价格喊得太低。五叔说本来价格就能那么低,是爸爸见识浅,不敢喊价。
过了一个半小时,大家终于出发了。去到玉林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中间高速路的分叉有YL市区,玉林东,玉林南三个选项,爸爸本来选择玉林南,我看了导航是正确的,可是他的手机导航老是让掉头,他打算下了高速又回头重新选择YL市的方向行驶。
我告诉他路没有错,他不信,只顾着说他的导航这样说的。我没有争辩。
他走走停停,问了高速公路的服务人员,“玉林药材批发市场在哪里?”,服务人员指向相反方向,回到“在这边有个买药材的市场”。
爸爸“最大最繁华的市场,买红枣的市场”
服务人员“是红枣不是药材?在这边有个大的香料市场”又指向一个方向。
爸爸重复了几次“要最大,最繁华的药材市场”,服务人员依旧是同样的回答。
那群人便埋怨那位服务人员“这什么都不懂,肯定不是本地人”。我没说话。那位服务人员具有典型的不高,瘦小,细长眼,皮肤稍黑广西人特征。问路不明确,又怎么指望回答是明确的。
问好路走走停停,爸爸依旧不放心,又问了中途饭店的老板,又是一样的回答,时而指向前方,时而相反方向。
我再次告诉爸爸一直走,就二百米,他依旧不信,嘴巴还说着导航不是这样说。还没等他说完,就到了那药材市场,那是叫银丰的药材市场。爸爸重来不记店名,他的描述总是带有“最大,最好,最厉害,最贵”的形容词。
下车后爸爸拿了自家带的鱼头到大排档加工,我口干渴,喝水不解渴,也没有尿。大姑妈和妈妈坐车很累,可是不敢提意见,只要她们提意见,肯定又会被屌,说不准还得到反效果,坐更长的车。五叔嫌弃饭菜少,没有肉,还不干净。
第一顿吃的菜是炒番薯叶,茄子煲,加工鱼头。吃饭的时候,我把炒番薯叶的菜汁倒出来喝,四叔带着点嫌弃“你怎么吃这种东西呀”。
我回到“渴,喝水不解渴。”
二姑妈接话“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样吃。”
大姑妈接话“是渴了,最解渴的是粥饮”
二姑妈接话“哪,这里有粥饮。”一看是爸爸喝粥,把粥饮滤掉,他只吃米。
我便拿过来喝掉了。
大、二姑妈让服务员再拿一锅粥出来,盛粥饮喝。
我没有观察其他人吃饭的样子,只顾着自己吃,我没有吃鱼,挑着番薯叶和茄子吃了。
四叔让我吃鱼,我应到好,但是没动筷子。
我们去了药材市场逛。走到第一家,我便停下来看货品的质量。爸爸问了红枣的价格。老板回到“25元一公斤”。
我知道红枣价格一般10元左右已经很好,如果是这个价格,爸爸肯定会觉得贵了,而且如果是在平时的超市买还算了,这个是药材批发市场,在来之前,每一个人都夸奖“玉林的药材批发市场非常便宜。”,可是来到之后却发现并非如此,价格和本地零售一样。所以爸爸一定认为这个老板在乱起价。
爸爸带着一群人瞄了一下便要走,他催促我快走,我不愿意,没有理会他。
他开始大骂“后面还有那么多家,你却要在这里看,我让你快点走,听到没有。”
我依旧没有理会他,“你先走罗,等一下我找你们”。
爸爸“谁会在这种角落买东西,这点都不懂。”
他们离开之后,我继续试了党参,麦冬,玉竹,灵芝这四样东西。给我的感觉很不错。店里有四个人,一位秃头的四十来岁男人。一位浓眉的三十来岁山东青年。一位二十来岁年轻脸蛋秀气的女性。一位十来岁瘦小的女孩子。山东青年和我搭话,问是不是来玩的,并给我介绍玉林的景点。秃头老板则抢话,说“这样大颗的红枣卖这个价格是不贵的,你看看别的店。”
我便解释到“他其实不是太懂药材,一家店能维持那么久,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不必太责怪他。”
我并不喜欢他们和我搭话,我是来买药材,不是来聊天的。他们话似乎还很多,我便说要去逛逛再回来买。
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视频的内容。探索和固守的比例,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全部用来探索,会耗损很大,全部用来固守,那鼓噪无味。分配给探索的精力是37%,是个比较不错的平衡。也就是说你吃三十天外卖,二十天用来吃你喜欢的已知的外卖,十天用来吃未曾点过的店。
这个药材市场的店铺有不止百来家。之后我浏览了约十家店,有很多名字都没有听过,长相奇怪的药材,猫抓草(说是治脖子大的),马齿苋(梅菜干的味道),有着老虎纹的橙红色木块(不知道名字)。我闻了一些白术,熟地,党参,金桂,红参,白芷等药材的味道,对于味道淡的药材不喜欢。我并不懂得如何去看当归的质量,有些偏白,有些偏黄,价格在230左右。党参大多数是偏土黄的,粗大的贵一些200左右,有些偏白,说是硫磺制过。我买了10元红参和桂花试吃,对我的便秘没有什么效果,估计不会再买。我买了两斤的生熟地,一共30元,20元的黄精,打算拿来煮汤。
我逛的时候很混乱,我不知道怎么看药材的质量,也试不了,就是纯瞎逛,我只是挑了味道甜,好闻的药材买下,也没有砍价。
我逛完后和妈妈汇合,妈妈埋怨说跟着爸爸什么都买不了,爸爸逛累了自己回车上休息。我让妈妈点开我发的共享定位,她没有理会我。我联系二姑妈,她拍了商铺的地址。我找到了他们。妈妈买了北芪。我估计是在四叔强烈推荐下买的,四叔一直认为自己很懂得买北芪,一会说这是野生的,那是种植的,别人问他怎么辨别,他就说“哪哪,这个一看就是种植的,哪哪,这种一看就是野生的”他的口头衔是“一看就知道”,可是从来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并不知道到底他是真的认识还是假的认识,另外,就算是质量好的,我吃进身体里面也没有什么反应。对于他的所谓好坏,我是持着质疑态度。
我买了四叔不推荐的党参,他认为那党参不干身,不是质量好的党参。党参晒不够干身,那就代表里面水分很多,买了不划算,又怎么代表质量差?我买这党参是因为它和市面上长得不大一样,不是一个产地罢。后面他还提起我亏了,买了这种湿身又贵的党参,我没有说话。
后面他们回到我第一家逛的店,五叔在那买了莲子和麦冬。四叔又提及“哎呦,是洋妹留一个小时不走的店”。他的语气让我想起大人嘲讽小孩不懂装懂的样子。我知道他认为我一个不识货的,却还敢不跟大队走,非要自己行动,以后有我吃亏的份。我只要想到他有这种心思,内心一股怒火涌上。我想所有人也是同样的感受,然后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这样的人,而走上了与之相同的道路。
往容县再次上路,路经一个景点,和保安交涉能进去看看,但是不能走远,里面有一些士兵的雕像。我在那拍了照片。
大姑妈和妈妈闲聊说不要在雕像旁拍照,不吉利,所以兵马俑就不允许拍照。妈妈立马信了,要把我的照片删掉。
我笑着告诉妈妈“我的不用删,我不怕这个,神鬼都是护着我。”
大姑妈避开我的眼神,一脸不认同,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有些东西,你不信没办法。”
我知道妈妈肯定会听从大姑妈的话,所以我也不勉强。
到了容县,他们依旧在绕路,吵吵闹闹,当时已经晚上8点半多了,我看到妈妈一脸痛苦的表情,而爸爸还没决定到底是要吃饭还是要找旅馆。
我问“现在到底要到哪里,如果没有决定,那先让我和妈妈下车,这县不大,到时和你们汇合。”
爸爸开始发脾气“这什么人,坐在车上舒舒服服还不满意。”
四叔开始指桑骂槐“老五,都让你不要抢车头来坐,你偏要争。”我知道他是在认为我发大小姐脾气。他表面上总是夸我,背地里一定说话说得难听。我早就过了那个被夸几句就飘飘然,把自己当成一回事的阶段了。我回忆起这一段时会产生厌恶的感觉。
下了车,妈妈找了个地方休息,我去附近找旅馆。她的手机没有电。我拿了店里的付费充电宝给她,她反应很大地拒绝使用。她是拒绝一切不熟悉的事物,下一次我不会再这样做。
我找了两家旅馆,询问爸爸要不要考虑,他异常抗拒我的提议,说他来找,不用我插手。我猜测那群人听到我和爸爸对话肯定有很多意见,大抵是嘲笑我乳臭未干,居然敢提议之类。
我后面询问二姑妈在我和妈妈离开后,车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二姑妈说没有。我并没有信任她,只是我也不追问。
在和这群人相处的两年里,他们最擅长的就是说别人不是,我听他们重复发牢骚的次数,都要多过我吃饭的次数。
二姑妈是个精明人,爸爸每次提建议,她都立马响应,她知道这群人当中谁是领头人,她总是说“我去哪里都无所谓,我去哪里都不会累,你带我去哪里就去哪里。”爸爸最不会找她麻烦。
爸爸找好旅馆,让我去汇合。我和妈妈走路过去,用了四十分钟。中途妈妈买了几个生鸡蛋。
我把妈妈送到目的地,自己骑了公共的电动车还充电宝。再回来他们已经吃完饭。晚饭吃的加工鱼,空心菜,白切鸡,炒苦瓜,笋韭菜肉丸,他们完全没动笋韭菜肉丸,说不明物体。
他们有的说想要回去,毕竟自驾耗油,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我也提议要回去,四叔举手,问我知道什么意思不,我说是赞成。他夸奖到“你真聪明。”四叔总能找到这种白痴理由来夸奖我,也许我下次应该试试故意说错,当他举手时我说是不是想拉屎之类。
实话说,这种以人为中心的夸奖方式,会让我情不自禁地开心。只是在这夸奖的背后,必定携带的恶毒的信息,更为可怕就是。
晚饭后。大家集体去江边散步。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和别人分开走了。爸爸走了一会一身汗,妈妈背了一堆东西在背后走着。爸爸带妈妈走黑暗的小路,妈妈摔了一跤,更加埋怨爸爸。我走着也觉得无趣,提议骑公共电动车回家,爸爸载妈妈,妈妈不情愿,害怕坐后面会跌倒。又走了一段路,我又再次提议我载妈妈,爸爸自己骑。这下爸爸强硬地拉妈妈上车,那是一种拥抱的模式,爸爸坐后面,前面坐妈妈,我对这个景象的感觉很是奇特,有点感动想哭,可是又有点厌恶。这个景象一直盘旋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天晚上我没睡好,房间散发着恶臭,不通风,那是旅馆的通病,那陈旧地毯发出的味道。我很精神,思绪不断。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调高空调,房间发臭,掀开被子,觉得热,调低空调,上厕所小便,睡不着,觉得冷,再次调高空调,我这样的循环重复了五次左右,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昏昏睡过去。天刚亮的时候,约五点半,我起床打坐,坐了一个小时,站桩差不多一小时,七点半我出门打算吃早餐。
刚好大姑妈和二姑妈也起床准备吃早餐,便一起去逛了邻近的菜市场。她们一边走一边问价,菜价肉价和湛江都差不多。问肉价的时候,我们看来看去,只是问不同部位猪肉的价格,老板盯着我们,显得些许不耐烦“你们要什么样的猪肉,要多少?”
二姑妈不理会,眼睛都没瞟他,继续问价。大姑妈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回话“等等再回来买,先问问价格。”得知价格后我们便离开了。
菜市场有很小的茄子,红色的蘑菇,腌的花生苗卖,他们的农产品似乎会带点红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们买了一盒肠粉,是木耳花生红萝卜馅的。之后去吃牛肉面。那里有牛脾,牛巴不常见的食物,牛巴也就是牛肉干。味道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
我们正准备吃早餐,爸爸打电话给二姑妈,说去喝茶。二姑妈立马让我们不要吃早餐,打算把面给退了。他们两人一堆废话,大抵是“你不早说,我都正在吃早餐了”“我怎么知道你那么早吃东西”,最后也没作出个什么决定,便挂了电话。二姑妈说随便吃一点,等一会要去喝茶。二姑妈便和大姑妈分一份早餐,我则吃一份,另外一份打包。
我这时候没做声,我知道爸爸有特殊的习惯,他很多事情都是一时兴起,能实施的寥寥无几。例如景点,他随口问一个朋友哪里好玩,便说要去这里,问大家去不去,要去现在立刻去,不会等人。他嘴上把自己当成重要的人物,他的口头禅是“你不听我的,就等着吃亏。”而响应他的人,也就十有一二,最后他嫌弃人少,不划算,这个念头便打消了。
我慢吞吞把早餐吃完。二姑妈兴致勃勃地期待去喝早茶,没想到回程遇到出来吃早餐的爸爸和四叔,五叔,他们说不去喝早茶了。我妈妈没从酒店出来,让我带蒸鸡蛋和玉米给她,她要求一点都不吃外面加工的食物。
过马路的时候,小汽车会主动停下让路。大姑妈重复了二十来次“这是小地方,人很淳朴。”
出行的七个人,各顾各的。
我在爸爸车上搜出电磁炉,拿给妈妈让煮了鸡蛋。
大家都吃完早餐,可是依旧不知道之后去哪里,我厌烦一天都坐车上,听着一群人的废话,忍受车里的臭味。我询问四叔和五叔接下来去哪里,他们说听我的。
我笑了。实际上我的意见根本不重要,他们也没有任何人当我是一回事。他们嘴上说得好听极了,真要做决定时这个不情愿那个又勉强。
妈妈在我耳边唠叨个半天,说我头发如何,衣服如何。我盯着她,面无表情。她再次出行,又很是兴奋,完全没有昨天要死不活的样子。
酒店里有月子中心,大姑妈,二姑妈,妈妈不停缠着月子中心的服务人员问价格和服务。爸爸向柜台打听旅游景点。当地人提到大水瀑布,都峤山森林公园,旧杨贵妃住址真武阁。
一行人再次出发,四叔说景点就在几百米外。爸爸导航了这个景点,要10公里远。我知道他肯定是毛病犯了,他非常喜欢开车,能不走路绝对不走路,他也非常喜欢兜路,花十分钟能到目的地,他一定要花十个小时到。他自己本身毫无察觉这一点。他想去旅行,可是他绝对不可能一个人去旅行,因为他没有找路的能力,即使是有导航的情况下。他出门带一群人是正确的选择,这群人当中有找路能力很强的人。可是他不会完全听建议,他势必兜上一段时间,兜到时间不早了,再听从也不迟。
我打断了他,我问他去哪里,他说去贵妃旧址,我说为什么几百米就能到,你非要开车10公里到错误的地方。我们吵了一架,他按照我的意思开到了景点。
中午时分,天气很热。五叔不情愿走。二姑妈,四叔认为景点不好看。爸爸跟路人聊天。妈妈和大姑妈想去看景点。我哪里都不想去,对一切东西都没有兴趣。大姑妈要求我必须去,认为一生就一次这种经验,能看到杨贵妃旧址。
大姑妈总是把如果不是为了我,她都不会来旅游挂在嘴边。我也就笑笑。我并不喜欢她,她身上有种“圣母”情节,她重复很多次要帮助我摆脱现在的状态。她认为不结婚的女性是不完美,有缺陷,不配活着的女性。我并不想去和她解释,毕竟改变人的观念就如同以卵击石,我还是别白费这点功夫。
这个景点花费六十元,他们老人不用花钱,而我需要花钱。看完景点后,果然不值这个价,如果是我,花费吃顿当地特色菜肴更有价值。那里的真武阁是杨贵妃曾经住过的地方,特色是柱子不着地。不过这钱是维护这建筑给后人观赏,从这个角度还是可以的,现在少有能维持那么久的东西了。
中午五叔订了吃饭的餐馆,是现在流行的固定组套菜式,酸菜鱼,小鸡炖蘑菇,芹菜豆干等,调料味很重,我吃两口就没吃了。爸爸和五叔又在讨论饭菜价格,爸爸说他去大排档加工好吃,五叔说这里好吃。实际上没什么好争的,口味不同罢了。
五叔和爸爸争论他们各自推荐的饭菜谁好吃点,五叔问我饭菜是不是他推荐的好吃。他们没有等我回答,又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我那天幻想了七八次回答了“我妈做的饭菜最好吃。”实际上他们压根不在乎我回答什么,最终也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爸爸说待会去都峤山,我说去大水生态园。我和爸爸对立起来,各自不赞成对方去的地方,我说要是去都峤山,那么还是直接回家更好。爸爸说大水生态园连车都进不去,需要走路,带着一群人死在荒山野岭都不知道。大家当然是老样子听爸爸的,毕竟他是老大,又开车。每次爸爸都会问我的意见,然后我说东他一定说西,这种事发生过太多次,我是厌恶至极,我并不知道脱身之法。这类父母对待孩子的方式,是古老的传承,表面上征求的你意见,然后再否决你的意见,以达到压制的效果。
在争论了一番之后,爸爸说“你什么态度,你就不能让一下别人。”这句话也蛮耳熟的,他开始道德谴责起来,他是在教训我为人子女,应该要懂得孝顺,居然敢和父亲对抗。
我突然问到“去完都峤山就直接回家了?”
他回到“对呀,去玩都峤山没什么看就回程。“
我立马说“好呀,那去都峤山。”我突然意识到其实去都峤山并没有往玉林相反的方向行驶,反正这群人也不过是喜欢坐车上聊天,他们去景点也不舍得花钱,也不喜欢走路,结果也不过是回程的路上停一会车罢。
爸爸顿了一下,我猜测他是想要继续道德谴责,没想到我突然改口答应了。
之后的事情着实是有些意料之外,又有些在情理之中。
我们到了都峤山,果真如我所愿。爸爸又问大家“进不进都峤山这个景点。”
大姑妈不做声。
二姑妈说听爸爸的。
四叔说他去过了,不好玩。
五叔说“问大小姐的意见罗。”他给了我一个“大小姐”的称号。
我回答到“我听大家的意见哈。”这群人,真会拿我当枪使呢。
大家笑了起来,就爸爸和妈妈没有在笑。我估计爸爸认为我是在为刚才争论的事情生气。妈妈则是没听见。
最后大家都不表态,然后就打算回程了。
这时候爸爸说太阳太晒,车轮怕爆胎,便提议要停一会车,等太阳下山再走。他们兜兜转转,就是找不到阴凉的地方停车休息。
四叔五叔出主意,说再行驶一两小时去高速服务区,有空调有吃的。爸爸不愿意,硬是找个修车的借口把一群人赶下了车。
这时候大家都不高兴了。五叔说爸爸是找借口不想开车回家,他想要继续在广西游玩,停车让大家想一会。四叔和姑妈们则抱怨爸爸这样子做人。大姑妈则找上了我聊天。
大姑妈居然提起了我一星期前去相亲的事情。我很是惊讶。
大姑妈“我听说你最近和一位坡头仔相亲,是不是?”
我回答“是呀,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大姑妈“是二姑妈跟我说的”。“男方是做什么的?”
我说“是银行柜台的”
然后大姑妈又再次重复了以前的一套说辞。“唉,真是可惜呀,我以前给你介绍的那家人,都特别喜欢你,说要给你开家诊所,让你轻轻松松过日子。你那时不懂事,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好的条件你居然不愿意。我和那家人都没有再联系,我一直想联系那家人,看看你还有没有机会。”
“还有那深圳坪山区的秘书,那也是一等一的人才,可惜呀,你也没有成。”
她紧皱着眉头,一脸可惜的模样。
我心里非常不好受,但是可以忍得住。我知道她的意思,她认为我现在的状态凄惨无比,原本那么好的条件,硕士毕业,有工作,身体又健康,应该能配上非常优秀的男人,却沦落到现在一无所有,还要和那种银行柜台这种职业的穷酸男人相亲。
我笑着看了她,“哎呀,是我配不上他们啦”同时拍了拍大姑妈的肩膀安慰到。
大姑妈又说“这真是命呀,你信不信命”
我说“信的。”
大姑妈“我之前去一家庙里有个解签人很厉害,你堂姐的职位就是年年去求签,非常准,可惜现在得了肾病。不过我有自学解签.....”她一股脑地诉说她的事,我听了大半个小时,才听懂她意思大抵让我去求签,再拿给她解签。
我被太阳晒得有些烦躁,还要听一堆废话,真是比念经还辛苦,我打断了她,改口说不信她那套,这解签什么都可以乱说,因为答案太过模糊,而我要的是确切的答案。
她听见我持反对意见,也没跟我扯,大家便散了。
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爸爸终于来接走大伙并踏上回家的路。
之后爸爸依旧不知道走哪条高速公路,四叔五叔又一边给意见。我习以为常。爸爸走高速公路都不下五十次,居然还不认路,不禁感叹上天的安排,每一个人身边都有能帮助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