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幕后黑手
“杨宪，你还有什么话说？”朱元璋生气地将太子朱标和李善长等人搜集来证据丢在杨宪面前。
“上位，臣……”跪倒在地上，尚未从睡梦中醒来的杨宪偷偷地看着朱元璋的脸色，还没摸清发生了什么状况。
“杨宪，你还要装傻充愣吗？”怒气冲冲的李善长严厉地打断了杨宪的话。
“杨宪，招了吧，把你恩科贪污受贿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和上位交代吧！”李善长声调转冷，继续逼问道。
“上位，臣冤枉啊。李善长见到臣刚提任中书省左丞，怕危及他的地位，就编织这莫大的罪名来诬陷臣。”杨宪挺直脖颈大声说道。
“哼，死鸭子嘴硬，一会人证物证都全了，看你还说自己冤枉不了。”李善长丝毫不以为意，似乎心中已经抱有百分百的把握置杨宪于死地。
杨宪昨日刚被任命为中书省左丞，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夙愿，宴请宾客在自己府上饮酒庆祝。
酒过三巡，人们都喝的东倒西歪，杨宪清晰地记得自己倒在了房间的地板上。
可是突然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立刻清醒了过来，睁眼一看，自己已经来到了奉天殿内。
继续看时，整个奉天殿空空荡荡，只有在龙椅上端坐着的上位，和旁边战立的太子殿下朱标，以及几个熟面孔——李善长、宋濂和刘三吾。
酒意仍旧冲击着杨宪的大脑神经，杨宪木然地看着盯着自己的众人，茫然无措。
“上位，李善长诬陷臣，臣什么也没做，没有和上位交代的。”杨宪急速转到着自己的大脑，拼命地辩解道。
朱元璋不发一言，只是冷冷地盯着杨宪，呆愣了许久，向着杨宪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是咱看错了人啊！”
“来人，把人给咱带上来。”
“遵命！”门外的亲军都尉府都督毛骧应声领命。
不多时，被绑成大粽子的李少钦、王君哲和孙允承被押进大殿，齐齐跪倒在朱元璋面前。
三个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用说，肯定受到毛骧的特别关注了，押送过程中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你们可认识这个人？”朱元璋用手指向杨宪说道。
李少钦三人战战兢兢地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杨宪，纷纷摇头。
杨宪看罢，嘴角陡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但又昙花一现，消失的无影无踪。
朱元璋对李少钦等人的反应也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试卷真题外泄定然不会是由杨宪这样的高官直接出面的，肯定会有代理人在中间牵线搭桥。
“传李二狗。”
“遵命！”
不多时，一个贼眉鼠眼，市侩样子的男子被毛骧一把拎了进来，摔在了地上。
朱标一眼便认出了这便是当初在隆盛酒楼向自己兜售真题的那个人。
看起来，老朱的情报网络更加发达，直接深入社会民间的每一个角落。
朱标都由衷感到胆寒！
李二狗平日里也尽是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今日见了真龙天子吗，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草，草，草……”
“想死啊你，敢对陛下出言不逊。”毛骧直接骂道，已经随时准备将这个李二狗拉出去砍了。
“草民拜见陛下。”李二狗被吓了个机灵，终于利利索索地说了出来。
“说吧，是谁将试题交给你的？”朱元璋眼皮也不抬地问道。
李二狗环视了四周一圈，沉默了许久，也没有张口。
他知道，自己一旦说了出去，自己小命一定保不住了。自己面前这位陛下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自己平日在午门菜市口也没少见砍头行刑。
自己今天倘若招供了，明日午时三刻就是自己要躺在那虎头铡上面了。
于是他现在要死不开口。
朱元璋明显等待的不耐烦了，挥手命令毛骧道：“给咱撬开他的嘴。”
毛骧当值这么久了，也是第一次见到在陛下面前还嘴硬的人，也心中无奈，抽出匕首就向着李二狗走了过去。
“把他嘴打开。”毛骧指挥着身后的两名士兵上前，强行将李二狗的嘴掰开。
“不说是吧？一会你想说也没机会了。”毛骧手握匕首慢慢地移向李二狗的嘴巴。
“一会，匕首放在嘴巴里搅动，活生生把舌头搅碎，让你在临死前尝尝自己的舌头是什么味道？”毛骧严肃地说道，没有一丝表情。
“啊啊啊”李二狗也被毛骧的威胁吓破了胆，但他已经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想要再死扛一下。
哪里料到毛骧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见李二狗还不屈服，直接将匕首的一半刀锋插入李二狗的嘴里。
吓得李二狗立刻招了：“我招，我招。”
李二狗边说边哭：“和我接头的是一个姓杨的人，听人说他是当朝大官的管家。”
“还有吗？”朱元璋继续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毛骧也不失时宜地亮出匕首，直接吓得李二狗连声高呼：“真的没有了，小人真的不知道了。”
而此时的杨宪已经完全心灰意冷，静静地跪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朱元璋的审判。
而姓杨，而且又是朝廷大员的管家，让人不知觉地将其与杨宪挂起勾来。
“现在如果这个姓杨的管家出现在你面前，你能认出来吗？”
“回陛下，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这个管家可是李二狗的贵人，自从开始售卖真题，没有一万份，也有五千份了，自己也跟着不少挣钱，自然不会忘记这个给自己送财运的贵人。
“带上来。”
随着朱元璋的命令，十个中年男子排成一列，静静地战立着。
“去把那个管家找出来，找不出来，立刻处斩。”脑袋已经被系在裤腰带上的李二狗自然更加谨慎地在这十个人中寻找姓杨的管家。
几个呼吸时间，李二狗便指着其中一个长着浓眉阔面的中年男子，坚定地说道：“是他，就是他给我的。”
“标儿，是这个吗？”朱元璋侧身问向朱标。
朱标事先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也早早便派兵前往杨宪府上，将管家抓了起来，混在这十个人中间，让李二狗辨认。
朱标向着老朱点了点头，表示李二狗找出来的人就是杨宪府上的管家。
“是你泄露了真题？”
“是杨大人，小人都是受他指使，小人只是一个跑腿的。”杨府管家吓得跪倒在地，将矛头全部指向杨宪。
“好一个狗奴才，吃里扒外的家伙。”杨宪看着自己的手下人将自己供出来，怒不可遏，歇斯底里地吼道。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吗？”朱元璋只抬头望了一眼杨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