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鼠目寸光
这男人，可真太会气人了！
不过，傅红苕也很意外，林瑞怎么就猜到自己见了沈梦若会很失望。
“其实，没必要失望的。”
“从她选择售卖菜谱的事情就能看出来，此女有小聪明，而无大智慧！”
林瑞也不跟傅红苕磨叽，直接说出了他的看法。
“虽然我不知道此女的菜谱从何而来，但我可以确定，这菜谱方子绝对不是她弄出来的！”
“一个不会做菜的人，从何处弄来这些方子？”
“就仿佛是一个没读过书的人，忽然就会写字了，娘子就不觉得奇怪么？”
“是挺奇怪的！”
傅红苕下意识地附和了一句。
然后，她愕然抬头，看向林瑞，道：“你是说，沈梦若只是别人推到前面的样子货？”
“样子货肯定是样子货！”
“但是不是被人推到前面来的，还不好说！”
“我找人了解了下沈家！”
“这一家人都有点古怪，对这个闺女，也就是沈梦若，宠得也有些怪。”
“表面上说，这是他们沈家三代唯一的女娃儿，所以稀罕。”
“但是吧，沈家依旧是儿子读书！”
“至于这位沈姑娘，没进过学，却无师自通，能认出大部分的字，但书写的话，却总是缺斤少两。”
“是生而知之么？”
傅红苕没想到沈梦若这个穿越女主居然弄出来这么多的漏洞，她到底是没脑子呢，还是觉得自己挂一个天才的名头，很有用？
“可能吧！”
“不然的话，这些菜谱方子要怎么解释呢？”
“总不会说是沈家的先辈留下的书里找到的吧！”
林瑞打趣地开口。
傅红苕则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
沈梦若的解释，也能被林瑞给猜到。
林瑞瞧见傅红苕的点头，也是无语了。
若是沈家祖辈当真有这般炒菜秘法，何至于家道中落至此？
“一派胡言！”
林瑞冷哼一声，“娘子，这沈家姑娘，不可交！”
“我知道了！”
傅红苕很听劝。
事实上，即便是没有林瑞的这一番提点，傅红苕也没打算跟沈梦若有太多的来往。不过，她却是打算跟在沈梦若的身后，推陈出新。
纵观女主沈梦若在书中的表现，傅红苕觉得可以用猴子掰玉米来形容。
很多事情，刚开始，沈梦若就丢下了，转而去折腾别的东西。
这要不是她身边跟着的一号男配是个有头脑的，总是能在她的基础上推陈出新，又丝毫不居功，将这所有一切都归结到女主身上，女主想要嫁入侯府，纯粹是痴人说梦。
可惜，一号男配是个脑袋有包的。
本来是有机会入仕的，却为了追随女主，舍弃了到手的富贵，做了一辈子的舔狗。
等到女主嫁入侯府，这位一号男配，终于光荣下线。
嗯，是被男主派人干掉的。
理由是他的女人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觊觎的。
事后，女主跟男主闹了一场，然后两人冷战着呢，女主意外发现怀孕了。
于是男主妥协，伏低做小，两人很快又甜蜜如初。
至于深情付出的男配？
早已经被女主给忘到了脑后，唯有在某些事情遇到麻烦，或者毫无头绪的时候，女主就会感怀一番，若是一号男配在就好了。
但，也仅止于此！
傅红苕就很好奇，若是一号男配知道自己的遇害，仅仅是换来男主跟女主吵一架，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说起来，这位一号男配，过不多久应该就要登场了吧！
没错，一号男配就是从县城前来找女主购买食谱方子的那位豪商。
这位悲情男配，姓张名奋，字德骞。
祖上是真的阔过。
即便是到了这两代，家道有所败落，依旧是一方豪富。
奈何商户出身，社会地位太低。
士农工商，商在最末。
林瑞只是跟傅红苕说了会儿话，便又回去读书了。
傅红苕则喊了桃夭过来，让她把家里的厨娘喊来一下。
食谱，她没有。
但她吃过的美食太多了。
沈梦若只能将食谱方子卖掉，似乎也只懂那几个方子，但她傅红苕知道的多啊，完全可以让家里的厨娘研发嘛！
届时，沈梦若得名，而他们林家得实惠。
最重要的是，傅红苕又能吃到美食了。
林家一共有六个厨娘，各有所长。
傅红苕询问了六人都精通些什么后，就询问了她们对炒菜的看法。
不得不说，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傅红苕仅仅是说了个开头，厨娘们已经明白她的意思是要推陈出新，是要让她们去研发菜谱。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傅红苕没有一笔买断厨娘们日后开发的菜谱，而是跟她们分成，借此将她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一次给几两银子，看似很多。
可分成的模式下，只要林家的酒楼一直开着，那么，他们就能一直获得收入，甚至可以将这份收入传给子孙后代。
傅红苕，这是让厨娘们直接开发能下金蛋的母鸡呢！
……
书房里，当林瑞听到傅红苕跟厨娘商议的事情，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之前他说沈梦若有小聪明无大智慧，就是这个意思。
鼠目寸光嘛！
对方是将手里会下金蛋的母鸡往外送呢！
甭说林家可能对菜谱方子起了觊觎之心什么的，那都是胡扯。
他们林家会这么短视？
就为了这点银钱，为了几个方子，就把林家多少年的名声给葬送了？
大周朝，官员入仕，监查院会有人专门对官员的身份背景，家庭情况做调查，若是名声不好，即便是吏部授官，也会在监查院这块儿被卡住。
从大周立国至今，监查院还没冤枉过一个人。
“少爷，少夫人这么做，家里的厨娘倒是欢喜了，酒楼那边的师傅们……？”
崔管事有那么点小担心。
“告诉廖掌柜，酒楼里的师傅们，若是开发出了新菜，还能让客人们喜欢，那么，同样给他们这个分成！”
“那咱们酒楼以后从外面收食谱的话，也用这种法子？”
“这个，就看客人自己的选择了！”
想分成就分成，想卖断就卖断！
做生意嘛，终究是要讲一个你情我愿。
分成的法子长远是好，但若是人家就是急需用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