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公主× 魔女√
第二十八章公主×魔女√
1913年9月1日。
保加利亚与罗马尼亚签订停战协议。
持续五十天的西利丝特拉守城战终于落下帷幕，双方也允许国际红十字会接管此地，对于这片炼狱之地，可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双方高层还算清醒，没有将霍乱蔓延出去，否则才是真正的毁灭性灾难。
原本八万人聚集的士兵，现在仅剩下三万士兵可以调动，不过因为霍乱也不能离开此地。
瓦西里中校也在这里。
现在应该是上校了。
在两个月内从少校晋升到上校，这速度的确超乎想象。
正如希尔德所说。
代价越大，晋升越快。
.....
...
当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签订停战协约，整个西利丝特拉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舒缓一下了，包括库廷切夫将军。
库廷切夫将军从最开始就已经做好战败的准备了。
没有办法。
保加利亚不可能有面对五国围攻还能应下来的可能，奥斯曼都做不到，更何况保加利亚。
库廷切夫将军没想到希尔德真能给他们带回来一丝希望。
说希尔德是保加利亚的救世主都不为过。
当库廷切夫将军再次看见希尔德时，已经和第一次态度完全不同了。
没办法。
现在希尔德和之前不同了。
目前德军援助的所有物资都将经手希尔德。
这属于实实在在的权力。
他们的身份已经形成对调。
当然。
也代表着两人的博弈与猜忌。
“希尔德，你想要什么？”
库廷切夫将军能给希尔德的奖励最多是提升一下军衔。
不过希尔德应该看不上保加利亚的军衔。
至于爵位，土地，头衔，那就只有国王能够赐予了。
希尔德走进指挥部。
整个指挥部里面只有库廷切夫将军一人，因为停战的原因，库廷切夫将军让所有人轮流休息一遍。
“战争可还没有结束呢。”
“我觉得应该快了，罗马尼亚已经退出战争，塞尔维亚，黑山，希腊他们自己都在内讧，奥斯曼有德国的压力，他们维持不住这场战争。”
“战争可以很轻松地开始，但它绝对不会轻松地结束。”
“什么意思？”
“我觉得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远远没有结束，您难道不想给背叛者塞尔维亚一些教训吗？”
希尔德所指的背叛。
是指在第一次巴尔干各国对奥斯曼的战争当中，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签订的秘密协议，也就是对战后领土的分赃，只不过在战争结束后，塞尔维亚联合希腊背弃了这场协议。
也就促使了保加利亚发动第二次巴尔干战争。
只不过这次战争在保加利亚国内意见分歧很大。
很多将军与政府都不支持这场战争。
库廷切夫将军的意思就是，让塞尔维亚按照协议的内容，将土地让出来就可以了。
而希尔德不同意。
库廷切夫将军再次强调道。
“不，我不想！”
“为什么？”
“我们本来可以避免这场战争，如果继续战争下去，哪怕我们有德国的援助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最重要的是还会因此得罪俄国。”
虽然在这场战争中俄国一直帮着保加利亚调和。
但保加利亚率先对希腊和塞尔维亚不宣而战，也让俄国作为巴尔干仲裁者失去颜面，不管是出于同为斯拉夫人的身份来看，还是俄国在巴尔干巨大的影响力，俄国都希望巴尔干各国保持平衡。
如果保加利亚继续对塞尔维亚战争。
那将会导致与俄国的关系彻底恶化。
希尔德无所谓地耸耸肩。
“看来将军也并不是没有脑子嘛，可保加利亚已经接受了德国的援助，还要与俄国保持良好的关系？”
库廷切夫将军紧蹙起眉头。
若在一个月前库廷切夫将军根本不用在意希尔德的话。
但现在不行。
希尔德代表的是对保加利亚庞然大物一般的存在。
德意志帝国。
如果保加利亚还在俄国和德国之间摇摆不定，那很容易被德国视作背叛。
忠诚不绝对。
就是绝对不忠诚。
库廷切夫将军双手按在桌上。
他转过身来。
目光盯着希尔德，他再清楚不过，面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被称之为魔女都不过分。
“你想要什么？”
希尔德笑了笑。
一步步向着指挥部的最前方走去，走到原本属于库廷切夫将军的位置坐下，穿着黑色丝袜的双腿在一起，纤细的手指托着光洁的下巴。
“不应该问我想要什么？应该是问您，将军，您想要什么？”
“我想要保加利亚繁荣稳定！”
“您难道没有个人追求吗？”
“希尔德加德！”
“库廷切夫将军，您应该有一些个人追求，比如说.......保加利亚总参谋长。”
“这是背叛！”
希尔德居高临下地看着库廷切夫将军。
这是两人位置第一次地调转。
“当然，我明白您的意思，将军，您并没有背叛您的战友，您只是和您的战友有些意见不合，就像最初国王陛下和萨沃夫将军执意要发起战争一样，您也不能说他们是背叛吧？”
这对于库廷切夫将军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曾经保加利亚内部分为两派。
一派是亲德派，一派是亲俄派。
现在德意志帝国准备支持保加利亚，那么自然会选择扶持亲德派。
希尔德作为德意志帝国大使。
那么自然会选择扶持自己亲近的人，以借此来操控整个保加利亚。
所以希尔德希望库廷切夫将军成为保加利亚总参谋长。
......
不过。
库廷切夫将军不愿意接受。
成为总参谋长自然是好事，不过这也意味着他将成为德意志帝国的傀儡，到时候他想做什么，可就由不得他说了算的。
但不接受的话。
德意志帝国自然可以选择另外一个人来担任保加利亚总参谋长。
与那些庞然大物的帝国相比。
保加利亚实在是太弱小了。
“这就是代价？”
“您看起来并不信任我？”
库廷切夫将军没有回答。
意思不言自明。
希尔德从库廷切夫将军的位置上站起来，走到库廷切夫将军的身边。
“将军，难道我为保加利亚所做的一切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善意吗？当保加利亚最危险的时候，我和保加利亚在一起，当保加利亚的士兵们感染霍乱时，我和保加利亚士兵在一起。作为西利丝特拉的公主，我从未失职过。”
“收起你那套说辞，希尔德，你在保加利亚做的所有事情我都清楚。”
库廷切夫将军和其他人不一样。
希尔德在保加利亚发生的事情，库廷切夫都一清二楚，他是不可能相信希尔德的。
“用你那蛊惑人心的魔法去对付别人吧！”
“您似乎对我产生什么误解，难道我看起来像是会蛊惑人心的魔女吗？”
“难道不是？”
希尔德红色的眼眸注视着库廷切夫将军，似乎里面发出诡异的光，可希尔德的眼眸中又没有任何一丝反光，只能说希尔德实在太过漂亮，就像是不知人世悲伤为何物的公主，这出现在战场上本就不合理。
“将军，我从未使用过任何魔法，自由意志是主赐给凡人的。”
“主已经离开这片土地了！”
“它回来了！”
战争。
贫穷。
饥荒。
死亡。
充斥着巴尔干。
所以巴尔干人会认为，至高无上的主已经离开巴尔干了，它已经不再注视着这片土地。
希尔德的存在就是为了赋予保加利亚人这一种特殊意义。
是上天赐予保加利亚人希尔德，至高无上的主已经重新注视这片大地。
希尔德笑了笑。
继续说道。
“好吧，将军，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埃特尔亲王到来只是他的个人兴趣，我向您保证，埃特尔亲王绝对不会成为保加利亚的国王。”
......
红色的眼眸似乎看穿库廷切夫将军的灵魂。
“皇储威廉，阿达尔波特亲王，奥古斯忒亲王，约阿希姆亲王都不会成为保加利亚国王，这些我全部都可以向您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