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西方李XX罢了。
第二十五章西方李XX罢了。
“保加利亚对于德意志微不足道，但德意志未来的道路要从保加利亚开始。正如埃特尔亲王殿下所说，德意志面对的困境很直白，在德意志工业高速发展的时期，我们需要的资源也就更多。而占据更多资源的是英法这种拥有更多殖民地的国家，每当我们的技术突破时，他们就可以利用资源优势来卡我们的脖子。”
“所以呢？”
这个可以说是德意志的常识了。
作为后发工业国家，德意志几乎可以说是主导了第二次工业革命，在工业竞争方面，老牌资本主义帝国的英法已经无法竞争过德国了。
说简单点就是。
德国的实力够强，却没有获得匹配实力的地位。
该让英国从世界霸主的位置滚下来了。
不过发动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希尔德继续说道。
“贝特曼首相想要通过建立新的关税联盟来解决这样的危机，如果真的能够解决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可如果从俄国，从英国，从法国的角度来说可能就不是这么回事。”
“继续。”
“对于法国与我们的关系自然不需多说，这是不可调和的。俄国与我们的关系，那取决于我们与奥地利的关系，奥地利与俄国存在巴尔干之争，无论我们偏向奥地利还是沙俄都不是一件好事。而俄国的经济被法国大量渗透，他们之间的来往非常紧密，就是为了防止我们太过庞大。英国那边则更加简单了，世界贸易体系就是由大英帝国所主导的，我们的强大将撼动他们世界霸主的地位。”
“你说的这些大部分德意志人都清楚，希尔德，你必须得提出一些不同的看法。”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得说一下这一切错误的源头。”
“那你觉得这些错误的源头是谁？”
“陛下如何评价前首相俾斯麦阁下？”
希尔德这个话题转的有些生硬。
威廉二世皱了皱眉头。
“与这有关？”
“有关。”
“好吧，希尔德，我给你想要的回答，作为德意志皇帝我很尊敬前首相俾斯麦阁下，没有他的存在，就没有德意志帝国的今天，我感谢他一生为帝国的付出。”
希尔德却笑了。
“不过我反对您的说法，陛下，我们的确不能忘记俾斯麦阁下为帝国的付出，以及他的功绩。不过这仅限于俾斯麦阁下的年轻时期，当俾斯麦阁下老了之后，我并不是针对俾斯麦阁下个人，而是指他的政策理念，当他老了之后，他就变得保守，懦弱，目光短浅，毫无远见.....”
“住口！”
威廉二世直接打断了希尔德的话语。
“希尔德，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俾斯麦阁下甚至是我的长辈，他不是你能够侮辱的。”
“我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
“那你最好好好说一下你是怎么陈述事实的，否则我将代替你的父辈好好教育一下什么叫尊敬长辈？”
.......
其实可以很明显看出来。
威廉二世压根没有生气。
在德意志帝国内，威廉二世与前首相俾斯麦不合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因为两人的冲突，导致了世界名画，将船长赶下船。也让俾斯麦死时的墓碑上，都没有接受威廉二世给予的公爵头衔，而是用了威廉一世给予的侯爵头衔。
如果希尔德肆意辱骂俾斯麦，那威廉二世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但如果希尔德能够客观事实地说出俾斯麦的政策错误。
那威廉二世恨不得站起来替希尔德鼓掌。
这不仅仅是威廉二世理念上和俾斯麦的冲突，更重要的是权力之争。
德意志帝国是一个畸形的帝国。
如果要吸引人眼球的话。
那就是。
震惊！
威廉二世压根不是德意志帝国的皇帝。
事实上的确不是，威廉二世是德意志皇帝，而不是德意志帝国的皇帝。
如果要好理解的话，那就是威廉二世这个德意志皇帝头衔实际上是名誉性质的，是不附加德意志帝国皇帝这种政治属性在其中的。
这个皇帝头衔不是德意志帝国君主的头衔，而是德意志联邦主席个人的头衔，与普鲁士国王和联邦主席作为绑定。这个皇帝头衔没有给威廉一世带来实际权力，是头衔而不是职位。
作为统一德意志的皇帝威廉一世。
仅仅是一个比较紧凑的邦联互相认可的名誉上的皇帝。
又因为帝国奇奇怪怪的法律规定，导致皇帝的权力被严格限制，让帝国首相的权力被无限拔高，可以说让俾斯麦成为了德意志帝国的副皇帝，权力甚至要超过作为皇帝的威廉一世。
威廉一世时期因为他和俾斯麦的关系要好，互相信任，所以这不是问题。
可到了威廉二世时期。
一切就不一样了。
这就成为两人无法调和的冲突。
威廉二世想要的是作为德意志帝国绝对的君主，要让整个德意志帝国围绕他为中心建立。
不过。
总不可能直接说因为争夺权力吧。
他作为皇帝和属于自己的首相说争夺权力，威廉二世那是说不出口的，所谓的权力之争也就演变为理念之争。
希尔德要说的就是这个。
“俾斯麦阁下的外交理念是拉拢俄国，阻止法俄接近。联合奥匈帝国，抑制俄国的扩张。拉拢英国，加剧英俄对抗。这听起来十分美好，实际上执行下来只能是一滩烂泥。想要阻止法俄接近，现在法俄已经不能更接近。拉拢英国，结果英国前国王爱德华七世拉拢法国达成和解，造成英法俄三面包夹德国，唯一与我们同盟的奥匈帝国，您知道部分奥地利人是怎么评价我们的吗？”
威廉二世紧蹙起眉头。
没有说话。
希尔德则继续补充道。
“他们认为自己是被德意志抛弃的德意志人，他们认为是我们背叛了他们。”
“在德意志，背叛是不可饶恕的罪。”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前首相俾斯麦的政策错误，我并不是针对俾斯麦阁下本人，我针对的是俾斯麦阁下错误的眼光。在他眼中德意志仅仅是一个地区大国，需要平衡周围的关系。”
“但。”
“伟大的德意志帝国已经证明一件事，德意志帝国注定迈向世界霸主的宝座，不管英国，法国，俄国都在惧怕德意志帝国的崛起，而德意志必将崛起，我们注定站在历史洪流的顶端。”
“正如俾斯麦阁下自己所说，伟大时代的重大问题并不是通过演讲和多数决议来解决，而是通过铁与血！”
威廉二世依然没有开口。
作为皇帝。
他可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只是说出了他的错误，如果换你来坐他的位置，你打算怎么做？”
“吞并奥地利。”
“如果吞并奥地利，依然会让我们处于英法俄包围的状态。”
“英国想要的并不是打败德意志，而是保持整个欧洲的均势，只要我们展现出的实力，刚好与俄法达成平衡，英国就不可能和法国联手。而英国人迟早要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代价，等到战争开始时，我们只需要在六周内撕碎巴黎，调过头来攻打俄国，英国只是被孤立在小岛上面的小国，他将对我们毫无威胁。”
“为什么是六周？”
“以俄国那落后的工业水平，最快也要六周才能完成战争总动员。”
“就这些？”
“就这些。”
威廉二世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希尔德所说的战争计划，与施里芬将军保密的施里芬计划不谋而合，光是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出希尔德的军事水平。
威廉二世并没有继续深问下去。
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我现在反而比较好奇，你的父亲究竟是谁？”
“陛下想要调查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无论我是谁的女儿，我都是这片土地的女儿。”
“你希望我替你保密？”
“我可不想一堆人好奇我家的破事。”
“好吧，我们该回去了，他们也应该快打起来了。”
.......
...
等到威廉二世与希尔德回去的时候。
威廉皇储自然不会和埃特尔亲王打起来，不然在希尔德面前也太丢脸了。
不过埃特尔亲王已经离开了。
准确来说是被威廉皇储给气走了，论吵架埃特尔亲王是吵不赢威廉皇储的，不过威廉皇储看着到来的希尔德与威廉二世，心里也大大概能明白一些。
接下来的时间。
就是威廉二世，希尔德，威廉皇储，以及奥古斯特皇后一起在柏林城市宫享用晚宴了。
晚宴上面威廉二世就再也没有提过关于政治方面的话题。
只是跟希尔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威廉皇储也没有插嘴。
他自然是能够看出来威廉二世非常喜欢希尔德。
保加利亚的事情也几乎说可以确定了。
对于威廉二世来说。
希尔德说的话不过是把威廉二世想说不能说的话给说出来，虽然威廉二世在国际上是出名的口不择言，但以他的身份来说，去批判俾斯麦那就显得有些大逆不道，不管怎么说俾斯麦都是和威廉一世一辈的人，是威廉一世的战友。
是他的父辈。
不过换成希尔德来说就没有任何问题。
在所有人眼里希尔德就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就算说错话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还要跟她计较不成？
唯一让人可惜的就是希尔德不是俾斯麦那个时代的人。
威廉二世真想看到希尔德在议会里面这么嘲讽俾斯麦。
俾斯麦气的脸都青了。
换成其他人，俾斯麦就直接拔剑决斗了，但又不可能对希尔德一个小女孩拔剑决斗，只能回老家生闷气。
准确来说其实威廉二世还挺羡慕希尔德的。
那般招摇。
那般耀眼。
那般纯粹。
其实从一开始威廉二世就想要直接干涉巴尔干，只不过德国国内的鸽派实在是太多了，即使身为皇帝的威廉二世也不可能一意孤行，现在希尔德的到来，给了威廉二世一个更为直接的理由。
现在希尔德只需要向威廉二世证明一件事即可。
对帝国的忠诚。
等到晚宴结束之后。
希尔德从柏林宫当中出来。
可以看见埃特尔亲王一个人站在路口，周围只有几个换班的士兵，明明是贵为亲王的身份，看起来却落魄的像个路边的流浪狗一样。
当埃特尔亲王看见希尔德时，他目光看向其他方向，像掩饰尴尬一样自顾自解释道。
“希尔德加德小姐，我把您送过来，自然要把您送回去。”
“如果我今天就住在这里呢？”
“那我就等到明天。”
希尔德忍不住轻笑起来。
埃特尔亲王反问。
“您笑什么？”
希尔德将手从背后伸出来，纤细的手指捏着一个面包，褐色的面包与希尔德白皙如玉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
“给我的骑士留的面包，我从宫里偷出来的。”
“不需要。”
埃特尔亲王别过去，伸出手压低了帽檐，似乎不想让希尔德看到他的表情。
又觉得有些失礼。
埃特尔亲王跟着说道。
“抱歉，今天让您看到了不好的一面。”
.....
希尔德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对于埃特尔亲王来说，今天的表现确实有些丢脸。
所以希尔德换了一个话题。
“我必须得马上回保加利亚了，您想跟我一起去吗？”
“您的意思？”
埃特尔亲王眼前一亮。
“那边可能有点危险，您愿意保护我吗？我的骑士先生。”
“义不容辞！”
事实证明就算是亲王也抵抗不住公主和骑士这套。
对埃特尔亲王这种缺爱，缺乏重视，缺乏尊重的年轻人来说。
最好离希尔德远一点。
她十七岁。
埃特尔亲王玩不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