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宁可站着死
鸟妖感受到眼前这股澎湃炽热的气息，一时间有些震惊。
看向江玄的目光，也带着审视。
这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是落入了人族的圈套。
之前所见人族部落逃窜种种，不过是人族为了围猎他而特意做出来的假象。
不过这种念头也只是闪过刹那，就立刻被这鸟妖给抛出脑海。
“我不过是意外路过这里，怎么可能被提前算计。”
“何况，区区人族，有什么资格算计本座！”
鸟妖在妖族之内，并不是什么强悍的存在。
他自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血脉。
可这都不妨碍在面对人族时候，这鸟头人身的妖怪有一种长久的优越感。
不是他自高自大。
实在是人族，已经卑贱太久了！
自从万古之前，女娲造人而成圣。
往后虽然也有太上传法，留下金丹大道。
但那些东西，都是先天人族所传承。
而随着时间推移。
先天人族已经一个个陨落殆尽。
唯一剩下的玄都大法师，还跟着太上圣人在八景宫中修行。
对于流散在外的后天人族，根本没有什么看顾的心思。
任凭这些同样是人族的血脉，散落大地，如同野草一般生长。
最初那段时间。
有着前辈遗泽，诸多洪荒生灵对于人族，还不敢太过分。
可随着时间慢慢流逝。
所有生灵都终于看清楚了。
这后天人族和先天人族对比，虽然传承其血脉，却根本没有传承到那种秉持造化而生的天赋。
寿命短。
资质差。
这就成了众生对于后天人族的刻板印象。
一点点的试探。
直到最终大胆的践踏。
没有圣人来给后天人族出头。
后天人族之中，也没有什么强力人物崛起。
一而再再而三。
这后天人族，自然也就跟路边野草一般，随便谁愿意都能够来践踏一番了。
种种闪念。
不过瞬息。
鸟妖收敛心思，再度看向江玄。
此时他就感应到，江玄身上那种莫名的气息，已经消散。
虽然好像血气旺盛了一些。
但那种荡尽八荒鬼魅的浩荡阳刚炽热是没有了。
“虚张声势！”
鸟妖想到。
心中懊恼而神色也是越发阴冷。
“本座差点儿就被你给唬住了！”
他开口对江玄说着，声音沙哑难听，如同指甲刮过玻璃，让人天然就有生理不适。
江玄自然听到了鸟妖此刻开口所说的话。
但对于其情绪变化，一无所知。
因为这时候的江玄，除去本能的警戒意外，其他所有心神，都已经沉浸到了对神象镇狱劲的参悟中。
神象镇狱劲。
乃是一方大世界圣者所开创。
威力无匹，玄妙无双。
在抽出这等大奖，获得传承之后。
江玄马上就受到吸引。
心神之中，好似亮起了无量星辰。
一点点微光闪烁，根本就有照耀大千的威能。
心神沉浸其中，江玄也恍若感觉，自己正在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亿万星辰世界。
“我为天地之主宰！”
江玄心神动摇，本能生出这念头。
然后就在这念头的增持下，他感觉自身气血急速震荡。
周遭肉眼不可见之无名虚空中，一道道洞天窍穴正在飞速生成。
一而十，十而百，百而至成千上万，亿亿无量！
生命本质在这不断的变化中，得到跃迁。
每时每刻，每个呼吸。
江玄都在从星辰中汲取力量，哺育微尘洞天。
并且让它们不断的壮大，演化。
这过程如此玄妙，有着无与伦比的引人入胜之力。
受到这样的吸引，江玄对于外界变化，自然也就不会再有那样的细致观察。
鸟妖不知道自己面前江玄，究竟生出了何等奇异的变化。
只知道在自己开口以后，对方竟然不曾流露被揭穿的恐慌。
仍旧站在那里，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蔑视。
“嗯？卑贱的人族，本座已经拆穿你的把戏，竟然还敢装模作样！”
鸟妖嘶吼着。
眼神越发的阴冷。
注视在江玄身上，目光中所蕴含的精神念头几乎化作刀锋，要将他切割粉碎。
不过嘴上虽然是这样叫嚣。
可鸟妖终究还带着丝丝警惕。
总觉得眼前这人族部落酋长身上，也许会隐藏着一下古怪。
“这厮装神弄鬼，有些古怪。”
“不如我先试探他一下，若是他真是虚张声势，动起来必然显露破绽！”
鸟妖心中闪念，做出决定。
当下不再迟疑。
毕竟他这次出来，本是要加入天庭大军，与巫族作战的。
这拖延一时半会儿没有关系。
可回归天庭的时间差的太多，后续追究起来，他这小小天仙，也招架不住。
抱着这样的念头，鸟妖双翅连扇，掀起一阵狂风。
所向之处，却不是江玄，而是江玄背后，人族部落！
鸟妖也是奸诈。
把握不住江玄真是有些古怪，还是在虚张声势。
他就决定利用自己身而为鸟的天生速度优势，扑袭江玄背后人族。
“如果他真有古怪，面对我突袭背后族人，肯开把持不住，要将手段施展出来。”
“在我有所戒备的情况下，想要躲避也是轻而易举。”
“可若是这厮不过在装模作样，那我就先将这些卑贱的人吃光，再回头杀了他！”
鸟妖心中盘算着，身形急速。
只是一瞬间，身体已经伴随着狂风，来到了江玄背后诸多族人头上。
“不好，所有人举起武器，跟他拼了！”
“人可以站着死，不可以跪着活！”
“诸位同胞，杀啊！！”
看到鸟妖绕开江玄，扑杀而来。
这些直面凶威的人族也没有放弃抵抗的意思。
哪怕在扑面而来的狂风侵袭中，很多人连站都站不稳。
还有一些受到天仙威压，感觉自己心跳失速，手脚冰凉发抖。
却也还是拼尽自己最后一丝意志，努力要将兵器举起，对准这鸟妖。
人族在洪荒大地，固然卑微如野草。
但也只会选择挺直脊梁战死，不会跪着屈辱求活。
鸟妖将人族表现种种看在眼中，并没有受到惊吓震撼，反而不屑的嗤笑出声：
“软弱无力的反抗。”
“人族，就是这样卑微弱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