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北上第一战（二）

衢州浙江巡抚官邸，浙江巡抚萧元起刚接到急报，义勇军船队从曹娥江溯江而上，进攻绍兴府。

萧元起写了一份求援的奏折，递给亲兵。“速送往京城。”

心里叹道：“义勇军进攻从来都是速战速决，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

绍兴府城楼上，平南将军金砺、宁绍道台陈谟和绍兴知府沈文理，看着城外井然有序义勇军士兵，面色有些难看。

金砺作为一名老将，一眼看出这些士兵训练有素，极为自信。这一仗，不好打。

绍兴城外，张月摸着一门从“义勇军一号”上拆下来的铜炮。这家伙太重了，足有2千斤。听说绍兴城里有红衣大炮，看谁的炮更厉害。

未时（下午2点），义勇军80门火炮对昌安门（北门）发起炮击。义勇军火炮阵地上，先飘起了一阵黑烟；接着“轰隆隆”像是炸雷响起，大地都仿佛震动起来。铁球带着呼啸声，砸向绍兴府城墙。

铁球越过绍兴府城墙，砸在了民宅上。只听哗啦一声，房顶砸了一个大洞。

清兵展开还击，一时间城墙上硝烟弥漫、火光四射。可惜义勇军算好了，红衣大炮的射程2里（1000米）。火炮阵地，在清军射程之外。

随着三轮炮击，火炮校调完毕。义勇军80门大炮对准了昌安门（北门）城楼。张月一声令下，80门火炮，同时开火。大炮阵地上，黑烟弥漫。士兵们的耳朵，暂时失聪。感觉整个大地，都在颤动。

八十枚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咂向城楼。城楼上烟尘四起，等烟尘消散，昌安门三层城楼连同红衣大炮，几百名清军士兵都消失在视野中。

张月嘴巴张的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望远镜里发生的一切。愣了一会儿，“给炮队全体人员记一功。炮队前移至离城墙120尺，抵近射击。”

绍兴城内，平南将军金砺失神的看着消失的城楼。20门红衣大炮，就这样埋在废墟下。不行，得挖出红衣大炮。刚准备行动，又恼怒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操炮的人都死光了，挖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一个时辰后，义勇军的火炮声又轰隆隆的响起。80门火炮连续不断，轰击城墙上的一个点。三轮火炮，墙体开始出现松动。五轮火炮后轰隆一声，墙体大面积垮塌，出现了一道30多米长的辖口。

天色将晚，义勇军并不急于攻城。继续对塌方两面的垛口，进行炮击。削掉50米的垛口，炮声才停了下来。

绍兴府城内，平南大将军金砺、宁绍道台陈谟和绍兴知府沈文理三人坐在府邸书房。几只儿臂粗的巨烛，照的房间亮如白昼。陈谟道：“金将军如何是好？第一日，昌安门（北门）塌了，城墙也塌了。”

金砺表情凝重，“明日巷战会很艰苦，义勇军的火炮比红衣大炮大，威力大几倍，大家做好最坏的打算。”

沈文理道：“绍兴城是水城，这样的环境，想突围都难。”

三人一筹莫展，只能听天由命了。

义勇军军营临时议事厅，丁顾明指着桌上的绍兴府城地图。“明日先抬20门火炮到护城河边，占领城墙后。不要急于进攻，先拉火炮上城墙。要依靠强大的火力，摧毁敌人抵抗的意志力。”

众人听后，点了点头。

张月道：“护城河比较宽，多找些船。膛线枪手要做好掩护，避免冲锋时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商量好细节，丁顾明要求大家今晚提高警惕。防止清兵，狗急跳墙。

夜晚，护城河边燃起了一堆堆篝火。平南大将军金砺见义勇军防范严密，只能吩咐众将早休息等待明日的大战。

东方晨曦微露，义勇军开始忙碌起来。20门火炮被抬到了护城河边，100多条小船被抬了过来。随着小船越铺越多，浮桥在一点点向河对岸延伸。

天色越来越亮，城墙上的清军，发现了义勇军的动作。顿时城墙上像炸开了锅，呼喊声、骂声、惊叫声………。

看着许多清兵，头伸出垛口。张月道：“炮兵赏他们一通铁弹子，让他们闭嘴。”

护城河边的10门火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昌安门附近一段城墙，被密集的散弹扫过。许多清兵根本来不及反应，被打的血肉模糊。一些直接送了性命，受伤的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发出痛苦的哀嚎。

趁着清兵被打蒙了，义勇军加快了搭建浮桥的速度。很快一座浮桥，搭建完成。

钱东方和叶小五都是义勇军老兵，攻城战最是有经验。两人冲过浮桥，占领两个好的位置点接引后面的义勇军过桥。

随着张月一声令下，义勇军向城墙上发起了冲锋。清兵发起反击，从城墙上向垛口射箭，义勇军则用膛线枪进行反击。一时间，硝烟弥漫、杀声震天。

经过几轮反复拉锯，义勇军终于冲上了城墙。后装膛线枪一分钟八发的射速，彻底瓦解了清兵的斗志。清兵在城墙上，被逼的不断往后撤退。

义勇军第一时间，拉了两门火炮上城墙。随着两门火炮“轰隆”声响起，几百米的城墙上，像被犁过一遍，布满了清军尸体。这成了压垮清军的最后稻草，清兵们不得不逃离城墙。二个时辰后，义勇军占领了整个绍兴府城墙。

城内清军大营，平南将军金砺、宁绍道台陈谟和绍兴知府沈文理在等消息。“报，我军在城墙上节节败退，义勇军已占领了整个城墙，我军被包围在城内。”

平南将军金砺叹了口气道：“义勇军的战斗力，比我等想象的还要强。难怪靖南大将军谭泰会全军覆没，我等今日又要重蹈覆辙。”

宁绍道台陈谟道：“留下来死路一条。只能巷战坚持到今晚，再想办法突围。”

“你我各带一队人马，坚持抵抗。大家各安天命吧！”说完金砺走了出去。

进行巷战时，遭到了清军坚决抵抗。义勇军采取炮火清除的办法，再进行搜索。酉时（下午5点），包围圈缩小到清兵大营和道台府邸。

丁顾明道：“直接用大炮扫平了它，速战速决。”

宁绍道台府内，陈谟道：“沈兄悔不该当初，你我如今已无退路。”

“陈兄这就是命吧！错了，总要付出代价。”

清兵大营内，平南将军金砺拿出一把大刀。对身边的亲兵道：“兄弟们，跟我一起冲出去……”

一通炮火后，清兵大营里安静的下来。一个义勇军士兵小心点跨过门口尸体，一眼望去地上全是尸体。找了一遍出来，“报告！里面没有活人。”

宁绍道台府，义勇军发现两名吊死的官员。经确认，一人为宁绍道台陈谟、一人为绍兴知府沈文理。

丁顾明感叹道：“为明朝尽忠的官员没几个，这里都有几个为异族尽忠的，可不可笑。”

众人一阵沉默，深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