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广州解围之战（二）
珠江岸边，耿继茂、尚可喜部下，看到清兵死得如此凄惨，人人面色发白。广州城墙上的南明军民，则人人面带喜色，大声欢呼！围城两个多月来，第一次扬眉吐气。
城墙上南明两广总督杜永和、南明车骑将军李元胤，望着江中的坚船利炮羡慕不已。李元胤道：“郑袭此人胸有大志，恐难为帝所用。几次传召，使节都未曾见到本人。”
杜永和道：“如今郑袭在福建，打得清军丢盔弃甲。听说他还打败了尼德兰人，占领了琉球。想让他效忠永历陛下，难！”
郑兵、郑清，正在飞剪船上向他汇报战果。郑兵道：“敌船击沉20艘，大小船只俘虏120艘。俘虏清兵605人，清军死亡2123人。弃船逃走的清兵，约有几十人。”
郑袭问道：“我方损失多少？”
“有三条船风帆被烧毁，需大修。死亡2人，伤57人。”
郑袭道：“郑清带人去广州城医馆，请最好的医生过来。”
“是！”
船队抵近广州城南面，耿继茂、尚可喜的部下已经退出南面城墙。郑清座船靠上码头，李元胤亲自到码头迎接。
李元胤拱手道：“在下大明车骑将军李元胤见过义勇军兄弟，不知兄弟贵姓？”
郑清回礼道：“在下义勇军情侦局主事郑清。”
“李某代表广州城百万百姓，感谢义勇军将士不远千里前来解围。”说完深深一揖。
郑清代表义勇军受了一礼，道：“我军急需5名大夫为受伤士兵诊治，还请将军给予方便。”
“李东！你马上去城里请5名最好医师，前来诊治。”
郑清一揖，“多谢李将军！”
李元胤忙还了一礼，“义勇军为我等解围，浴血奋战。我等感激不尽，怎敢受郑将军的谢礼！郑将军请随我进城，小酌一杯。”
进到广州城里，郑清感觉民众生活还未受围城影响，有些诧异。李元胤苦笑道：“前两月尚能通舟楫，民众生活影响较小。4月份我军水师败于满清肇庆总兵许尔显之手，民众生活已大受影响。幸好义勇军及时解围，否则广州城迟早陷落。”
进入两广总督府，南明两广总督杜永和亲自在门口迎接。
双方寒暄后，正式进入议题。郑清道：“7日前，我家五公子听闻广州城被围。担心又出现，扬州十日惨状。特命令我等星夜兼程，前来广州支援。今日全歼满清水师，击毙满清肇庆总兵许尔显，幸不辱命。”
南明两广总督杜永和道：“五公子高义，心里装的是黎明百姓。何不投我皇永历陛下？”
“五公子曾言，朱元璋父子视士大夫为猪狗，视百姓为草芥。五公子又言，南宋灭亡时，众多士大夫殉国。明朝灭国，殉国士大夫又有几何？”
两人沉默不语，郑袭一语惊醒梦中人。崇祯皇帝殉国时，明朝尚有半壁江山。两人想不明白，为何局势糜烂的如此之快。根由在这里，没有几人，愿意守护明朝江山。
郑清又道：“五公子曾言，南明无力回天，败亡是迟早的事。他本不愿意，理会南明烂帐。奈何，耿继茂、尚可喜围广州城。此两人乃汉奸国贼，毫无底线可言。五公子怜惜广州百姓，才有义勇军此次广州之行。”
南明两广总督杜永和起身，深深一揖。“我等深感惭愧，五公子深明大义、志存高远，望来日能一睹真颜。”
三人吃过饭，商量明日战斗细节。郑清道：“明日义勇军3800人，从小东门出击。南明军跟在后面，敌军溃败，你等再追击。”
杜永和道：“我军派出12000人配合友军，不知郑将军还有何要求？”
“明日清晨，准备40辆特别坚固的大车拉火炮，我会派士兵过来指导制造。”
回到船上，郑清汇报了广州之行。“五公子，我等商议的结果，还有何不妥之处需要改正？”
郑袭道：“耿继茂、尚可喜从江西走得急，没来得及携带火炮。所以广州城，还能坚持两个多月。明日义勇军先用大炮散弹轰击清兵，追击时要保持阵型。尽量避免，人员伤亡。”
郑兵和郑清敬了个军礼，“是！”
清晨，广州珠江码头热火朝天。三艘受损福船上的火炮，都被抬到了岸上。40辆经过改造的大车，装上火炮朝清军大营驶去。3800名义勇军士兵护卫左右，后面南明12000名士兵紧随其后。
义勇军士兵显得轻松，南明士兵则显得紧张。队伍绕过小东门，清军在广州城外有两个大营，西营在正西门外；东营在小东门外，离小东门有二里地。
耿继茂和尚可喜，此刻坐在东营里商议。耿继茂道：“许尔显战死，水师全军覆灭。广州城内，又能得到补给了。火炮什么时间。能够铸造好？”
“铸炮师刚从京师过来，水土不服，病倒了。京师重新来人，尚需时日，我已遣人去接。”
“报，南明军队约16000人，正向我东营方向进攻。”
耿继茂和尚可喜脸上露出喜色，尚可喜道：“命令信儿（尚之信）领2000骑兵出击。”
小东门前道路宽约三丈，义勇军前进的速度很快，离清军大营一里地，郑兵下令放慢速度。刚才通过望远镜，他发现清军大营有些动静。
“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改造过的大车，直接可以发射火炮。40门大炮呈扇形一字排开，随时可以发射。清军大营里，一声号令，大门忽然打开。尚之信领着2000关宁铁骑，向义勇军发起了冲锋。
一里路冲锋不用一分钟，尚之信仿佛看见了敌人头颅被刀砍飞时的画面。他举起手中的长刀大喊道：“给我冲锋！”
300米、200米近了，他突然看见前面冒起了黑烟，耳朵里听到一声声巨响。而后，他眼前一黑，人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40门重炮扫过，前方300米内被犁了一遍，人马打成了筛子，血流成河。义勇军燧发枪冲上前，给没死的清军补枪。起步较晚的三百多名骑兵幸运的逃过了一劫，转身往清兵大营逃去。
郑兵命令南明士兵，速去前方清理路障。死人和战马移开后，许多南明士兵坐在地上干呕。前面的一些人被打成筛子，后面的则被踩成了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