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义勇军第一次实战
1649年夏，福建南边正是收割早稻的时间。泉州知府景世英、福建右路总兵马得功两人商议趁农民收割早稻，对郑成功老巢石井发动一次突袭。
7月20日，马得功和景世英带领汉军正红旗一个“甲喇”1500人，仆从军3500人从泉州出发陆路进攻石井。
马得功和景世英刚出泉州城，郑袭就得到了消息。先安排好村里的女眷上船，郑袭在房里走来走去。打，还是不打。清军有5000人，自己人数也差不多。1000家丁，义勇军3800人，还拥有200杆线膛枪，敌明我暗，胜算几率至少有六成。
“干了！”郑袭握紧了拳头。“郑凯，”
“到！”
“传我命令，所有家丁、义勇军全部集合。”
望着沙滩上黑压压的士兵，郑袭道：“今天早上，泉州知府景世英和鞑子福建右路总兵马得功领5000兵马，从泉州城出发想偷袭石井。他们想偷袭石井，要问过我们答不答应，大家答不答应？”
士兵们齐声道：“我们不答应。”“好！大家不答应，我们就打的他屁滚尿流。”众人齐声大笑，举起手喊道：“打得他屁滚尿流。”
郑袭用手势示意大家禁声，“鞑子不可怕，但我们要小心谨慎。不能因为大意，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我们拥有强大的武器，我有信心把来犯之敌消灭。现在回去吃饭，酉时出发。”
戍时，天还没黑透。郑袭带着4800名士兵藏在水头村唯一的小山上。这里离安平桥五里地，是泉州到石井最近的通道，绕行要多走五十里地。
第二天清晨，万里无云。好天气，让郑袭对胜利又增加了几分信心。他用望远镜观察鞑子的动向，没有发现敌情。泉州城到水头村七十里，一天最多走五十里。走到水头村还有二十里地，估计要午时到。
郑袭道：“吩咐下去，昨晚蚊虫叮咬，估计很多人没睡好。叫大家安心睡一觉，时间还早。”
午时，清兵终于出现在安平桥上。郑袭道：“吩咐下去，所有人各就各位。鞑子距离还有十里，距离一里时装弹。所有膛线枪，瞄准骑马的鞑子。”
中午时分，太阳炙烤着大地。山脚的官道边，有几棵巨大的榕树。清兵们走累了，骂骂咧咧的坐在树阴地下剩凉。这里离官道不到200米距离，士兵们都很紧张。清兵们，倒是很放松。有的靠在榕树上，直接躺在地上。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么小的山包上藏了几千敌人。
二十分钟后，郑袭手一挥。按照作战流程，首先是点杀骑马的军官，“砰砰砰”清兵军官几乎瞬间被收割，顿时炸了锅。义勇军士兵冲到离清兵五六十米远的地方，采用五段式射击。一轮下来，至少有1千多清兵躺在地上哀嚎。
郑袭向膛线枪手下达命令，不能让一个敌人逃跑。这样的地形，不骑马跟本逃不掉。
“报！全歼敌军。打死打伤鞑子4215人，活捉654人。”“我军伤亡多少？”郑袭问道。
“报告五公子，我军伤152人，死亡5人，全部是箭伤。”
郑袭点了点头，“速派人骑马回石井报捷。”今天如果不是偷袭，义勇军至少要损失500~600人。真正占据优势的是线膛枪，200米远的距离，秒杀敌人，瞬间瘫痪敌人中枢。
郑兵13岁跟着郑芝龙南征北战，整整十年。经历过的大小战役不计其数，第一次，仗打得如此轻松，五公子比平国公打仗更厉害。战争方式完全变了，鞑子人高马大、身体力量上的优势不复存在。他看一眼，躺在地上哀嚎的一名清兵将领，肩宽臂猿，足有180斤。如果近身战斗，八个义勇军士兵也不一定打得过他。但只要一枚小小的铅弹，便让他失去了战斗力。一枚铅弹在他腰间留下了一个大洞，郑兵走上前补了一刀，给了他一个痛快。
郑凯等护卫跟着郑袭巡视战场，尽管郑袭记忆里也经历过几次战役，看见过不少死人。但今天浓烈的血腥气，还是让他有少许不适。他看见一些义勇军士兵，呕吐的厉害，有些浑身颤抖。而家丁没有任何反应，这种血腥场面他们司空见惯。地上躺着2千多名受伤的清兵，“传下命令，受伤的鞑子就地处决，让每一个义勇军的士兵，见见血。”郑袭道。
一个时辰后，郑袭命令家丁看押俘虏，义勇军全部集合。郑袭眼神扫过面前跟自己同样稚嫩的许多面孔，大部分人脸上带着大捷后的兴奋，也有一部分人脸上带着惶恐不安。郑袭道：“今天一营表现最好，二营稍微有些混乱，三营也表现不错。我们义勇军都是新兵，士兵们没见过血，出现今天的混乱，可以理解。但是，战争是不讲情面的。失败即意味着死亡，不总结经验，清军的今天也许就是我们的明天。”
他又说道：“大家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不要当他们是人，他们就是一群畜生。杀他们的时候，你们想想扬州七日，嘉定三屠。他们杀了我们多少同胞？”
士兵们露出思索的神情，气氛也不再像先前那般紧张。
“五少爷，鞑子泉州知府景世英和福建右路总兵马得功都被打死了。据俘虏交代，此时泉州城只有3个牛录的鞑子，兵力空虚。我们要不要进攻？泉州府城。”
郑袭问，“投降的鞑子，都是些什人？”
“都是些泉州本地招募的仆从军。真正汉军旗，投降很少。”
郑袭道：“仔细甄别，仆从军中罪大恶极者，跟汉军旗就地处决。郑凯你去水头村，叫些村民过来挖坑掩埋尸体。郑兵你带士兵去树林里休息，埋锅做饭，今晚准备夜行军攻打泉州。”
“是！”郑兵行了军礼，转身去安排任务。
郑袭审问了几名俘虏，得到的情况大体相同。其中一名叫赖清明的俘虏告诉郑袭，如果有福建右总兵马得功的腰牌，他就可以骗开城门。
郑袭问他怎么骗开城门？赖清明说，“我哥哥是守卫德济门的小头目，这段时间他白天当差。我们只要假扮俘虏，带上泉州知府官印、战利品，他们绝不会怀疑。”
郑袭思考了一会儿，这是占领泉州府城代价最小的方法。他许诺如果成功，不但不追究赖清明兄弟俩人投降满清的责任，还会奖励2000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