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血战福州城（二）
“报，郑贼用火炮轰塌了东门（船场门），附近一段城墙，义勇军正从坍塌城墙口进攻我军。”
福建提督总兵董学礼，用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下属。“等什么？还不快去组织人马反击。”
坍塌的城墙段约有20米，刘国轩安排200名膛线枪手，对露头的清兵进行定点清除。城墙虽然坍塌，还是比较陡，并不好攀爬。义勇军冒着箭矢，拼命往上爬。不时有人被箭射中，被石头砸中。好在有膛线枪手的支持，清兵们吃了几次亏，不太敢露头。
王东阳从前是刘国轩的部下，此次进攻福州，他主动要求加入攻坚连。
他体高身壮、身披铁甲，第一个冲上城头。一名清兵端着长矛凶狠地向他冲来，他端起燧发枪扣动扳机。“呯”地一声，清兵倒在地上。又一名清兵向他冲来，他把燧发枪用力砸向清兵。顺手捡起地上的长矛，刺向清兵。接连杀了两名清兵，七八名清兵向他冲来，他不要命的一顿猛戳。戳死了两人，肩膀上、腿上中了三刀。
好在这时义勇军又爬上来几个人，几声枪响后，打死了几名清兵，清兵不得不往后退去，几人终于占据了一小段城墙。
刘国轩从望远镜看到王东阳占领了一段城墙，高兴道：“攻城战给王东阳记首功。”
随着义勇军爬上城墙的越来越多，缺口两边的城墙被义勇军占领并向两边不断推进。清兵们很快组织了几次反攻，但随着线膛枪手爬上城墙，几乎一边倒的屠杀，清兵们不得不撤退。
福州府城闽浙总督官邸，闽浙总督陈锦正焦急的等待消息，一名传令兵跑过来道：“总督大人不好了，郑贼已经占领了东门（船场门）两边的城墙。”
陈锦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过了片刻他问道：“提督总兵董学礼现在何处？”
“报告大人！提督总兵董学礼大人现在东门（船场门），指挥战斗。”
速去组织兵马，支援董大人。
“嗻！”亲兵下去组织人马。陈锦对胜利却不抱太大希望，从兴化府、泉州府和漳州府，得到消息分析。义勇军进攻每一座城，损失的人马都微乎其微。他很难明白，对方是如何做到的？只能说明对方很强大，强大到可以轻松碾压清兵，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义勇军向两边的城墙，推进了一千米，遇到了清兵的猛烈阻击。清兵架起火炮，往城墙上开火。
尤小青是一名膛线枪手，刚才进攻的时候，被敌人的一通火炮赶到回来。他手上挂了彩，医务人员正在给他包扎。走在前面的三位兄弟就没这么幸运了，三人永远的留在了城墙上。
刘国轩见城墙上进攻受阻，连忙组织人马吊了几门火炮上城墙。半个时辰后，义勇军的火炮横扫城头。清军在城墙上，再也组织不起有力的抵抗力量。酉时（下午5点），义勇军占领了严胜门。
当进攻严胜门的义勇军，加入战斗。清军的失败，已经注定。黄昏时分，只有零星枪声偶尔响起。义勇军在天黑之前，战领了整个城墙，清军被包围在福州府城里。
夜晚，义勇军暂时没有进攻。总督府里，闽浙总督陈锦、福建巡抚张学圣、福建提督总兵董学礼等齐聚总督府。
张学圣道：“总督大人，如今情况危急，大人赶快拿个主意吧！”
“董大人，今晚你组织人马突围，能跑一个算一个。”
“大人您呢？”“唉！我就算了。如今福建糜烂，我要负主要责任。实在对不起，圣上信任，无颜再见圣上。”
张学圣道：“陈大人，何至于此…”
此时，义勇军正组织人员搬运火炮，城墙上的火炮被义勇军搬到了，各个城门口。为了防止清兵突围，每一门火炮都装满了铁砂。又在城门口三十米处，挖壕沟、堆积障碍物。
刘国轩道：“今晚清兵肯定会组织突围，每个城门配备了30门火炮。四个城门，每个城门1000名义勇军防守，船场门由水军防守。另外两千士兵，在城墙上巡逻，随时准备支援。”
丑时（凌晨2点），董学礼组织10000人马进行突围。兵分两路，一路1500人往西北门（遗爱门）突围，一路8500人往北门（严胜门）突围。
一时间，福州府城西边、北边，杀声震天。接着便听到轰隆隆的火炮声响，炮声、枪声，接连不断，直至天亮。
天快亮时，一名亲兵满身是血跑进总都督府，推开书房大门。陈锦一夜没睡，见亲兵进来。问道：“董大人、张大人突围出去没有？”
亲兵跪在地上，哭道：“我走到离北门不远的地方，街道地面上全是血。死人堆了一层又一层，我找了一个受轻伤的士兵问话，没人能突围出去。义勇军在城门口设置了30门火炮，里面装的全是铁砂。去多少人，死多少人。我估计两位大人，已经凶多吉少。”
陈锦朝亲兵挥了挥手，“下去换衣服吧！”
亲兵换好衣服回来，发现陈锦不见了踪影，急忙组织人寻找。天亮时，有人发现陈锦吊死在院子里的榕树上。
天亮了，今日福州府城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义勇军发现北门（严胜门）前100多米的街道，全是尸体。打死了一部分，更多的是踩踏死的。
福州府城里，活着的清兵老老实实地缴械投降，他们已经没有再战斗的勇气。义勇军把所有俘虏集中在一起，发现还不到3千人。绝大部分，死于昨晚的突围行动。
丁顾明和刘国轩坐在“义勇军一号”船舱里喝茶。刘国轩道：“闽浙总督陈锦吊死，福建巡抚张学圣、福建提督总兵董学礼，战死。昨晚那场突围战，清兵死了8千多人。”
“跟清兵杀我汉人相比，死得不算多，活着的清兵也要进行甄别。杀过我百姓，或者是汉军旗的通通绞刑。”
“是！”
两日后，战报传到了厦门岛。厦门岛上一片沸腾，人们敲锣打鼓庆祝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