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美丽姐姐
刘明旺坐到面包车后座，便开始摆弄起相机。
到了后世，胶片机已经完全沦为小众爱好了，胶片都被炒到多少钱了……
刘明旺正想着，面包车缓缓启动，然而没开一会儿，就又停了下来。余主任在车外招手，看到车停了下来，走上前说道：“老徐，停下，送这位小姐一程，姚小姐，你要去哪里。”
“电视台，先送他们吧。”一个甜美知性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喂，明仔！靓女来的！”坐在副驾驶的张义明忽然兴奋地回头对刘明旺说道。
“便宜你了，靓女要和你坐一块了，我挑，早知道让你坐副驾驶。”
刘明旺正在摆弄相继菜单，不愿理会，连头也没抬，这时，面包车后座打开，姚培芳带动一阵香风，钻进车厢，坐在了刘明旺身边。
……这香味？
刘明旺耸了耸鼻子，忽然觉得有点熟悉。
他缓缓抬头，又缓缓地转向一边，正好和姚培芳四目相对。
姚培芳打招呼道：“你好。”
刘明旺：“……”
看着姚培芳，刘明旺平复了一下，笑道：“还真是巧，已经报过警了？警察怎么讲？”
姚培芳还以为刘明旺会尴尬一番，毕竟早上才刚恶言恶语地教训了自己一顿，估计那时没想到会再度见面。而真的见面后，却还是表现得无比自然，似乎早上的那番恶言不是出自他口。
“警察已经在抓人了，说已经找到了这帮人的踪迹，会抓紧布控，一个星期内就能给我答复。”
“嚯，你有关系吧。”
姚培芳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刘明旺笑道：“你早说啊，早说我早上就陪你去写笔录了，说不定还能认识几位警官阿公。做生意很难嘅，各个部门都要打交道，认识差人会方便许多，方便的话改日引见啊，来，吃糖。”
说着，刘明旺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铁盒，里面是一盒糖果，大白兔奶糖、玉米糖和橘子软糖。
姚培芳平时非常注意身材管理，糖果这种东西是不肯入口的，但是今天忽然心情大好，于是手指悬空，做挑选状，在糖果盒里望来望去。
“哪个口味的好吃？”
“一千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口味不同嘅。”刘明旺说道，“但是我听说人的口味一定程度上能反应这个人的性格，这样，你随便挑一块糖，我就能说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信不信？”
姚培芳微微睁大眼睛，“是不是真的啊？你是吹牛大王吧。”
“说王不说吧，文明你我他。试试看喽，百试百灵。”
姚培芳随手挑了一颗橘子软糖，看着刘明旺。
刘明旺做沉思状，说道：“你是个喜欢吃橘子软糖的人。”
“你可拉倒吧！”姚培芳笑着把糖扔了回去，然后又挑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吃了起来。
“女仔果然都善变。”刘明旺摇着头，盖上糖盒。
副驾驶的张义明都看呆了，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花言巧语了？
“你现在和早上差别好大。”姚培芳忽然说道。
“难免的啦，你现在和早上区别也不小，最起码腿不抖了，走路也有劲了。”
姚培芳刚想再说些什么，忽然闭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刘明旺指着她笑道：“哈哈，糖粘上牙膛了吧！”
姚培芳下意识地竟然想伸手打这人一下，但很快就意识到，这种行为过于亲密，和一个刚认识的人这样肯定不合适，说不定还会给人家留下轻浮的印象，于是又把手放了下来。
然而一转头，却看见刘明旺盯着自己的手在笑，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想法肯定又被这个少年窥破了，脸皮一红。
她低头看着刘明旺手里的宾得67，打算换个话题，于是问道：“你是导演吗？还是摄影师？拍广告还是拍电影的？”
“拍照片的，我不是导演也不是摄影师，我是学生。”
“还在读书吗？怪不得这样显小，你读大几？”
“九月份以后就高一了。”
“……”姚培芳沉默两秒，“留过级吗？”
“冇，今年十六。”
姚培芳再次沉默了，似乎很难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只有十六岁。
倒不是刘明旺看着显老，而是刘明旺无论是早上展现出的力量与胆识，还是现在的言谈举止，都给人一种极度成熟和游刃有余的感觉。
十六岁是什么样的年纪？几乎等于半拉智障。而这个年轻人给人的感觉，可不是用早慧能形容得了的。
看着姚培芳沉默的样子，刘明旺笑道：“你放心，我不会问你年纪嘅，我知道，女人的年纪是秘密嘛。”
姚培芳笑道：“问也没关系，我比你大很多，我是65年生人。”
人一到了某个年纪，就不太喜欢直接说数字，而是说出生年份，也可以理解，刘明旺飞快在脑海里算了一下，28、29岁，离而立只有临门一脚了。但对于姚培芳个人而言，却似乎正是风姿绰约的时候。
因为保养得当的缘故，脸上没有丝毫老态，依旧是白皙饱满，明眸皓齿，但是却多了不少成熟的风韵，少女的姿色熟女的气质，在某个时间段融为一体了。
“他真的十六？”姚培芳有些不相信地问向副驾驶座的张义明，张义明见姚培芳终于和他说话了，也想像刘明旺那样抖个机灵讲个段子什么的。
但是憋了两秒钟，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点点头。
“十六岁……就出来帮着家里做生意了？”
“反正放暑假嘛，闲着也是闲着。”刘明旺说道：“不如阿姐你照顾一下我的生意？”
“好哇，怎么照顾？”
“我给你拍照片，你付钱给我，就这么简单，你放心，刚开业福辉影楼全线打折，收费很低廉的。”
“没问题，什么时候拍？”
刘明旺这时忽然看向车窗外，现在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天空布满橘红色的云彩，天幕呈燃烧状，十分壮美。
“就现在吧。阿姐我们下车，现在外面风景好美。”
车缓缓停下，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好地方，每个角度都是好风景，刘明旺把这个地方默默记下，日后出外景的时候可以选在这里。
刘明旺举起相继，“咔嚓咔嚓”地给姚培芳拍了好几张照片，而姚培芳不愧是模特出身，镜头表现力一流，面对相机也没有羞耻感，刘明旺几乎不用指导。挑好角度和景别后直接按快门就好了，定格的一瞬间刘明旺就知道照片绝对不会难看。
面包车先把姚培芳送到目的地，下车后，刘明旺扒在车窗上，把头伸了出去，“喂，阿姐，怎么称呼。”
“姚培芳。”
“留个联系方式和地址，我把底片和冲洗好的照片给你寄过去。”
张义明闻言，决心要苦练摄影技术，他妈的，要电话和地址太方便了。他这辈子几时这样丝滑地要过女仔的号码？
姚培芳从口袋里掏出名片，但是没有笔，思索一番后，竟然掏出口红，在名片背面写了一个小区名称。
“寄到这个小区就好，传达室会收的。”姚培芳道，“对了，你那个照相馆叫什么名字，在哪里。”
“龙津路上，福辉影楼，最近在试营业，芳姐你随时来我随时招待。”
刘明旺摆摆手，面包车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