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3.可花了我一个亿呢
蒲芮看了眼桌上的茶杯,抬起那双清冷桀骜的眸子看向檀然,轻轻一指。
“你,去给我倒杯茶。”
檀然目露诧异,指着自己,提高音量,“你叫我去倒茶,你当我是佣人吗?!”
蒲芮没正形的坐在沙发上,伸出一只手放在檀归晚的后背上的沙发上,就宛如拥着她一般,漫不经心的说:
“你不去?”
檀然哼笑,“怎么可能!”
蒲芮淡淡的点了点头,轻声喊道:“梁临。”
梁临上前,把玩着手里的枪,摘了墨镜的他更显得他硬朗,眼眸都是狠厉,“不去吗?”
看到那把枪,檀然确实吓了一跳。
肯定是一把假枪,他们怎么可能会有枪!
檀然挺了挺脖子,硬气,“不去。”
梁临笑容展开,举起枪直指她的脑门,“咔”的一声,他扣动了一下扳机,“你觉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檀然不敢赌,踩着高跟鞋后腿好几步,紧张得手指泛白,却依旧站得笔直,但不难看出她的害怕。
檀海丰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有枪,额间瞬间冒出细汗,微微拉了一下檀然,她不能出事,她还有用,如果檀归晚不行,他最起码还有一个女儿。
“女儿,别赌气,快去倒茶!”
尤初也是害怕得站不住脚,“然然,快!万一他真的开枪!”
檀然本就怕了,如今爸妈都劝她了,她也就顺着下来了。
“等着!”
梁临收了枪,眼里带着一丝失落,没意思极了,还以为真有人上赶着送死呢。
没一会儿,檀然便端着一杯茶过来,放在茶几上。
蒲芮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水,扯了下嘴角,裹着寒意的眼眸微弯着,透着股狂妄,“端过来啊。”
檀然盯着她半秒,还是屈服的倾身去端那杯茶送到蒲芮面前。
蒲芮倒是没接,她微微侧眸,盯着檀归晚,笑着问她,“你觉得我喝吗?”
檀归晚迎视上她的目光,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皱了皱眉,喝不喝为什么要问她?
蒲芮挑着眉眼,耐心极好的再次问她,“喝吗?”
檀归晚移开看着她的目光,她的眼眸中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一般。
会受到她的蛊惑。
对于她的沉默,蒲芮没有不喜,相反看向檀然,命令着,“端给她。”
她指的是谁就不用说了吧。
檀然顺时抬起眼,不可思议的说道:“她?!我怎么可能.......啊!”
话音还未完,她就将茶杯打翻在地,热水烫了她的手。
一整个红肿起来。
蒲芮收回手,接过梁临递过来的手帕,“蠢,连个茶杯都端不稳。”
檀然眼中恨恨不平!
“檀归晚!”
她不敢把气撒在对面的人身上,但是对于檀归晚来说,倒是绰绰有余。
“你个贱人,没看见我受伤了吗?还不赶紧去给我找医药箱!”
檀归晚抬起鹿眸,直盯盯的看着她,抿唇不语。
“你还敢瞪我!”
檀然上前便要伸手拉扯她,被在檀归晚侧后边的梁寅握住手腕,收拢用力,彷佛能当场把檀然的胳膊卸下来。
檀然疼德脸不顾形象的皱在一起,“放手!”
梁寅看向蒲芮。
蒲芮深邃的眉眼半敛着,薄唇微抿,透出几分冷绝感,撇向檀归晚,“想不想报复回来?”
檀归晚听着她的话,心里不自觉的淌过一股暖意。
这么多年来了,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她想不想报复回去。
蒲芮抬手将她额间的碎发整理着,低声宠溺意味明显,“自己动手还是让人动手?”
檀归晚望进她深邃的眸中,里面给她的是安抚和宠爱。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情绪。
她入魔般的开口:“自己动手。”
蒲芮听到她的回答,唇角一弯,捏了捏她没有多少肉的脸蛋,“乖女孩。”
檀归晚站起身,走到檀然的面前,看着她。
檀然被梁寅擒着手腕,根本挣脱不了一点。
檀然阴沉着语气,“檀归晚,你敢!”
“啪!”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檀然脸上。
顿时心里都舒服了。
难以言说的爽感从脚底冒到心里。
“檀归晚,我..........”
“啪!”
檀归晚反手就是一巴掌,手背上骨节分明,打上去倒是更疼了些许。
檀然也是娇生惯养的,这么两巴掌,脸比烫伤的手还肿,还红,巴掌印清晰无比。
而她又被梁寅牵制住,根本反手的能力都没有。
檀归晚看向檀然,随手拿起茶几上已经凉透的茶水,从檀然的头上缓慢的浇下来,然后把那价值不菲的瓷器茶杯摔落在地上。
杯子碎裂,碎片割在檀然的脚背上,瞬间出血。
檀然望着她,恨意立马增加,用尽全力想要挣脱梁寅的钳制,想要过去打死檀归晚。
梁寅随意瞥了眼蒲芮,得到指令后,他伸出手臂,从檀然的后颈就是一劈,檀然就这么水灵灵的晕倒过去。
梁寅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一脸嫌弃的撇嘴。
“然然!”尤初跑过去把檀然抱在怀里,心里焦急的喊她。
檀海丰看着这一切,捏紧手,僵至冰点的嗓音,“檀归晚,你就任由旁人这么欺负你姐姐!”
檀归晚转视着眼前的这个所谓的父亲。
从妈妈死后,他就领着尤初母女进家,对她就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甚至任由那对母女任打任骂,对他来说,自己就是一件商品,如同将自己送给穆涛一样,弃之敝履。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檀归晚陡然升起一阵凉意,自嘲的笑着,“难道我就只能被欺负吗?”
檀海丰铁青着一张脸,“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给我过来!”
檀归晚站着不动,第一次与他硬刚。
“你倒是翅膀长硬了!”檀海丰拿出东西威胁她,“你不想要你妈的镯子了吗?”
他是知道拿什么东西去威胁她,知道她的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不然也不会让她这么听话。
檀归晚的妈妈在世时给她留了一个烟禧墨玉玉镯,被檀海丰拿去,她一直想要拿回来,却没有那个时机也没有那个能力。
“檀归晚,你现在过来,我就将镯子还给你!”看到她的反应,檀海丰得逞似得的笑了笑。
檀归晚慢慢移动着脚步。
那个镯子对她真的很重要。
“你说得的是这个吗?”蒲芮出声,指尖捏着一个镯子。
檀归晚转身看去,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转了转镯子,打量一翻,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深邃眼眸含着审视望向她,“你想要的就是这个?”
檀归晚目光聚在她手中的烟禧墨玉玉镯。
烟笼寒水月笼沙,墨玉轻垂映碧霞。
镯身通体灵气,宛如夜色中一抹不为人知的秘境,烟波浩渺,寒水轻绕,月光与细沙交织成梦,而它,便是这梦境中最深沉、最神秘的一抹存在。
墨玉之色,深邃如夜空,又清澈似晨露,轻轻垂挂,于腕间摇曳生姿,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万千碧霞,每一缕光泽都蕴含着不可言喻的灵气与雅致。
她轻轻抬手,玉镯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旋转,每一圈都似乎在诉说着古老而遥远的故事,引人遐想连篇。
又好像那镯子会在她指尖中摔落下来,砸个粉身碎骨,再也修复不起来。
檀归晚的目光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情感。
蒲芮望向她,把镯子往前递了递,“不是想要吗?过来拿。”
檀归晚有些惊讶,为什么镯子会在她的手里。
她缓慢移动着脚步坐过去,接过镯子,小心珍视着,问她:“你从哪找来的?”
“拍卖会拍的。”
蒲芮抬眸凝视着檀海丰,嗓音低沉,“可花了我一个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