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悲欢不同
贡院大门外的广场前，影壁上已经贴上了今科会试中榜名单。
影壁前，已经围满了人。
影壁墙上左右分别贴着“恩荣”、“登科”四个大字，在大字中间则是贴着会试登科名单。
在影壁墙前，顾廷烨和盛长柏碰到了一起。
“二郎。”盛长柏向顾廷烨打了声招呼。
顾廷烨看着盛长柏身后跟着的几名健硕的小厮，还有紧随其后的五姑娘如兰和六姑娘明兰，笑着道：“你家这是全家出动。生怕你金榜高中了，哥哥被抢走，连妹妹都来当守卫。”
盛家五姑娘拉着自家六妹妹，顾不上和顾廷烨打招呼，就匆匆往榜下跑了过去。
“对了，怎么不见子远啊。他就这么沉得住气？”顾廷烨四处张望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庄永的身影。
盛长柏笑了笑：“子远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和先生差不多，是个能沉住气的。就算是来看，也是悄悄的，肯定不像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
“说的也是。这会儿啊，他指不定躲在什么地方呢。”顾廷烨笑道。“罢了，他不来。就当咱们替他看榜了。”
说到这里，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不远处的人群里，有一位中年人注意到了顾廷烨的身影，就对一旁的友人道：“我瞧着那人着实不错。相貌英俊，气度也好。有那么几分卓尔不群的味道。如果是他中了。王兄，你可千万不能和我抢啊。”
那王兄嘿嘿一笑：“鲁员外。你呀，尽管拿走。”
鲁员外见一向事事都要和自己一争高下的王员外这一次忽然转了性，便知道此事绝不简单：“怎么了？”
“他就是顾廷烨。我不跟你抢。”
“这原来是他呀？”鲁员外一听到是顾廷烨，这才恍然。
“风流阵里急先锋，牡丹花下赵子龙。我女儿，宁愿守一辈子，也不会让他给祸害喽。”看到顾廷烨靠近，王员外故意提高了声音。
“这倒是......”
他们的对话，顾廷烨是一句不落全听到耳朵里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心头不快，对盛长柏道：“听到没有，没人愿意找我这样的当女婿。”
在不远处，齐衡身边的不为招呼着其他人从榜下离开，很快到了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
不为正犹豫着怎么开口，齐国公忍不住问到：“怎么样？第几名？”
“我，我没看见公子的名字。”不为吞吞吐吐道。
平宁郡主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我们几个，每个角都看了一遍，真的没有。”
平宁郡主很不甘心：“我亲自去！”
“母亲。您就别去了。”齐衡拦着自己的母亲。“他们四个人八只眼睛，找了大半日都没找到，可见是真没中。”
平宁郡主犹不甘心：“万一这几个眼瞎，看漏了呢？”
说罢，起身就下了车。
“母亲，母亲......”
齐国公却道：“就这个脾气。看了以后啊，也就死心了。”
盛家五姑娘和六姑娘仔细地看着榜单上的每一个名字，两人感觉有些眼睛酸涩的时候，盛明兰忽然看到了自家二哥哥的名字，兴奋不已：“中了，中了，中了。二哥哥，在那儿，在那儿。”
盛如兰忙看向盛明兰指着的位置，看清楚了以后，她也高兴了起来：“二哥中了，二哥中了。”
“二哥，二哥......”盛明兰赶紧将自家二哥哥拉了过来。“第十三名。”
盛长柏睁大着眼睛，仔细看着榜单，生怕看错了。
只见榜单上写着：“第十三人，盛长柏。”
后边则是考中人员的具体信息：“字则诚，小名柏哥，小字.....二月二十八寅时生，外氏王，兄弟三人，娶(空格)，曾祖太公，祖探花，父纮朝奉大夫，本贯扬州府宥阳县，祖为户。”
盛长柏这才确信，自己是真的考中了。
“中了。”跟着过来的顾廷烨也替自己好友高兴起来。“长柏，子远也中了。”
“在哪里？”
“在你前面，第九。”
盛长柏往右看去，在他名字的右边依次是：“第十二人傅春绪，第十一人纪应炎，第十人林元复，第九人庄永。”
果然是庄永的名字。
“字子远......三月初九生，外氏张，兄弟二人，娶（空格），曾祖淳，祖儒，父膺通直郎，祖为户。”
如兰兴奋道：“回家告诉娘这个好消息。”
“恭喜二哥。”明兰也是高兴不已。
盛长柏这时才算是彻底放松了起来：“谢天谢地！”
听到盛长柏高中，周围的鲁员外等人像饿狼一般扑了上来：“哎呀。这气度，才貌双全，真是国家栋梁之材。”
“让我女儿嫁给你吧。”
顾廷烨和盛家仆人赶紧上前，将众人隔开，盛家小厮护着自家公子和姑娘们往自己马车而去。
盛长柏有些放心不下顾廷烨：“二郎中了没有？”
“我有好消息了，我去给你报喜。”
眼看盛长柏已经榜上有名，盛墨兰心中有些着急，对身边的盛长枫道：“哥，你的名字在哪儿呢？”
“我正找着呢。”盛长枫看了半天没有自己的名字，心中气急。
齐国公家中的马车上，齐衡有些自责：“是我不争气。”
“一次就中的，是凤毛麟角。”对此，齐国公倒是看的挺开，他安慰自己的儿子。“本朝开国以来也没几个。这次不中，下次再考就是了。”
不过很可惜，盛长枫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
盛长枫有些不甘心，一旁有人就劝慰他：“这位公子是第一次考吧。你这么年轻，将来机会多的是。”
盛长枫听到这话，心中的不甘转化为了怒火，冲上前去就要和对方厮打起来。
“丢什么人，还不快回去！”林小娘训斥到。
平宁郡主看了半天，发现真的没有自己儿子的名字，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只好转身回了自家马车上：“回府！”
齐国公和齐衡感觉马车内的气压瞬间低了许多，两人有心说话，但最后只能作罢。
马车刚走出不远，齐衡忽然叫停了马车。
“干什么？”平宁郡主一脸不悦看向自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