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更烈的酒
樊楼,原名白矾楼,乃是汴京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
什么时候有的樊楼今日已经不可考证,不过不晚于前宋真宗祥符年间。宋徽宗和李师师曾经多次相会于此。《水浒传》中也多有提及。前宋诗人刘子晖曾经为樊楼写下过诗句:“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矾楼。”
矾楼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三层相高,五楼相向,飞桥栏槛,明暗相通。整体建筑高低起伏,檐角交错,富丽堂皇。
一行人到樊楼时,还不到午时,不过此时的樊楼已经是人来人往。
刚进入樊楼,就有小厮上来殷勤招呼,热情地询问几人、吃什么、可有预定之类的。顾廷烨大手一挥:“要最好的雅间,上最好的酒菜。”
小厮听到这话,喜笑颜开,伺候的更加殷勤。这一顿酒宴下来,他绝对会多赚不少。
到了雅间门口,顾廷烨开口道:“先上一些茶水来。”
大周饮茶,采用的是点茶法。
点茶之法是将茶叶末放在茶碗里,注入少量沸水调成糊状,然后再注入沸水,同时用茶筅搅动,茶末上浮,形成粥面。点水时要有节制,落水点要准,不能破坏茶面。与此同时,还要将另一只手用茶筅旋转打击和拂动茶盏中的茶汤,使之泛起汤花,称之为“运筅”或“拂”。
入了座,看到饭桌上的餐具时,庄永为之一愣。
无它,全都是银器。
象牙筷子庄永只听过没见过,而常人用的都是竹筷瓷碗,这樊楼的餐具却用银子做成的。要知道,此时的银子可是硬通货啊。对此,庄永只能心里比个赞:“壕!真壕!壕无人性。”
不仅仅是庄永,盛长柏几人也是和庄永差不多反应,只有顾廷烨见怪不怪。盛家虽然也有钱,但是在餐具上也都是平常玩意儿。
“去将你们樊楼里的雪霞羹、樱桃煎、酥骨鱼、满山香、羊蹄笋之类的,只要是招牌菜,全都给上来。”坐下来之后,顾廷烨开头道。
“仲怀兄,别,别。”庄永制止了他。“只要我们够吃就行,先少来一些,不够了我们再点。”
做为一个现代红旗下的社会主义新青年,光盘行动那是深入人心。要按照顾廷烨这么个点菜法,先不说吃不吃得完,就是桌子上也摆不下啊。
“子远,不用担心,我付得起钱。”
庄永摆摆手:“仲怀兄,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有这么几个人,点多了我们是吃不完的。吃不完岂不浪费了?浪费食物是要被惩罚的。你要真是想让我们尝遍樊楼美食,那就带我们多来几次,每次点不重样的,既不浪费也满足了口腹。我这提议怎么样?”
“子远的提议不错,我赞成。”
“我也赞成,我也赞成。”盛长柏、盛长枫纷纷附和庄永的意见,小长栋眼睛里亮晶晶的,也是非常赞成。
顾廷烨见如此,也就答应了下来,大概只有一旁的小二哥心里有些遗憾。
师兄弟们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午饭,等吃完了饭已经过了午时。等结账时庄永听到三十四两时,整个人从上到下只有一个念头:“真他么贵!”
一两银子,放到现代大概在1000-1800人民币,换算下来这一顿饭下来花了最少三四万。三四万,花了他后世将近一年的工资。
果然是只有达官贵人才能吃的起的地方。
就要离开的时候,庄永借故要去厕所,让顾廷烨他们在门外等着自己,他则拉着刚才的小二点了一道鲈鱼,付了钱之后让樊楼帮忙给送到自己祖父祖母那里。
庄永的想法很简单,若是让自家祖父祖母来这樊楼吃饭,他们肯定是不会来的,再说也消费不起。不过一桌子菜咱们点不起,一道菜还是可以的。让他们尝尝鲜也是可以的。
至于祖父祖母的批评,钱都付了菜都做好了难道还能退了不成?
一行人往家回的时候,顾廷烨笑着问到:“子远,樊楼的味道如何呀?”
“美味佳肴。”庄永评价到。“不过,酒水差了些。”
此时的烹饪手段,其实和现在已经差不多了。“炒”这一做菜手法已经出现了,只不过没有炸、煮等方式流行,刚才他们吃的很多菜就是炒的。再加上制作精良,庄永的评价自然很高。
至于酒水,对于在现代喝惯了高度白酒的庄永来说,他感觉度数最多不超过二十度。
大周的酒水种类还是蛮多的,包括黄酒、白酒、药酒、果酒、米酒等。庄永感觉,就武松打虎时在景阳冈时喝的那酒,他可能来不了十八弯碗,但是十碗应该不在话下。
“今日我们点的酒,已经是樊楼里面最好的酒了。”顾廷烨说到。“难道子远还喝过比这更好的酒。”
庄永摇摇头:“那倒没有,今天我也是第一次喝酒。我是说酒不够烈。”
“这世间难道还有更烈的酒不成?”顾廷烨顿时来了兴趣。“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庄永微微一笑:“比这更烈的酒应该还没有。不过嘛,我知道怎么做出来更烈的酒。”蒸馏酒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不知道,不过至少大周应该还没有出现。
而蒸馏酒怎么一个制作过程,庄永恰恰知道的清清楚楚,不对,他是亲手做过。
在现代时,他爸爸因为在外面打工久了,不想再出去,就在湖南跟着一个老师傅学习酿酒,回到老家后就在老家开了一家私人酿酒厂。回家休息的时候,庄永没少在自己家酒厂里帮忙。所以,怎么制酒曲,什么温度发酵,发酵多长时间等等等等,他是知道的明明白白的。
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想着如何酿酒赚钱。不过,大周的酿酒都是官营的,私人是不允许酿酒的。再说,自己无权无势,就算搞出来了,最终也会被巧取豪夺的。所以,他干脆就熄了这个念头。
“要怎么做呀?”盛长枫忍不住问到。
庄永微微一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