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再次见面

8月中旬天气还是正当炎热，征兵现场挤满了人群，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说话声，一个女孩手拿着资料正往门外走去，看样子是完成了报名，“韩家琪”，女孩听见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发现是刚刚叫资料处的工作人员在叫她，边答应着边向后走去，而在不远处一位身穿军装的人听见这个名字惊讶的回头，眼神一直跟随着女孩的脚步，他身旁的队友发现他停下脚步发呆似的盯着一个方向，回头拍拍他“老韩，怎么了，走啊”，这位同样穿着军装的男子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然而这位名叫老韩的人对他的呼喊视若无睹，仿佛呆滞了一般看着那个女孩的方向，直到女孩重新走向门口，并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才仿佛触电一般的回过神。走到他身边的队友再次说到“嘿，怎么了这是，被人点穴了。”边说还边用手指戳，“别闹。”老韩不耐烦的说了一声，对面再次问“看见什么了，这么出神，叫你半天了一点反应都没有，走到你身边多久了，都没发现啊，就这还大队长，别丢人现眼的。”来人打趣的说道，随后用手将他往队友的方向推，大声的跟已经走到前面的队友说“我们韩大队长啊，不知道看见什么稀奇，半天不带动的。。。。”“我看不是中邪了吧，还是老年痴呆啦。哈哈哈哈哈哈。。。。。”远处的队友结过话茬，笑的声音在整个大厅回荡，而被开玩笑的韩大队长确还是一脸严肃的看着门口，这时身边的队友发现了他的异常，“我说老韩，兄弟们开玩笑的啊，还是说你这次是真遇到什么事情？你可别吓我，你要是老年痴呆我可不负责照顾你。”说着用手拍打着老韩，而老韩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门口，面对队友的调侃并没有想要反驳，而是小声的说道“老徐别闹了，我好像看见家琪了。”边说边想向门口走去，仿佛想要去找到那个女孩确定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个人。“家琪？你是说你的那个女儿？”老徐惊讶的说道，并拦住韩大队长走到他的前面，认真的问道“你是说你刚刚看见家琪了？可是你都十几年没见过她了，怎么确定是家琪的。”老韩想推开拦着自己的老徐，眼神一直往门口瞟，奈何自己比老徐矮快半个头，视线被遮挡的老韩带着点怨气的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队友，“我不确定是不是家琪，我走的时候她才5岁不到，现在长什么样子我不清楚。”“那你怎么确定是家琪？”老徐脸上的疑惑慢慢消散，甚至觉得是自己的这位老战友癔症了，随后说道“我看你啊是今天送静怡，送出问题了，怎么了想自己女儿啦？哎呀，走啦走啦，我知道你这心里难受，看见老陈的闺女长这么大了，我们这一群当叔叔的来送孩子当兵，也算是对老陈的一种交代，家琪现在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要是真的出现她还真的不找你这个父亲，走吧啊。”说这便把他往一边拖，老韩伸出手拦着了对方的动作，转头一脸严肃的说道“我没有乱说，刚刚是听见了家琪的名字才回头的。。。。不行，我要去看看。”说着便挣脱了老徐环抱自己的手，朝资料处走去，老徐看自己劝不住，只能叹一口气，摇着头朝着老韩的方向走去，并回头向其他队友打了声招呼。走到资料处跟工作人员问询了刚刚那个跟自己女儿同名的事情，“哦，你是说刚刚那个女孩啊，她资料是齐全的，只是啊这个家庭信息这里忘记填写了，所以我叫她回来补一下资料。”资料处的工作人员一边整理着手上的资料一边说道，老徐看着陷入思考而半天没有开口的老韩，便转头问到“能给我们看一下刚刚那个女孩的资料吗？我们想确定一些事情。”“呃，首长这。。。。我们有规定，这资料不能随便外泄。”工作人员站起来一脸无奈的说道，“同志啊，是这样的，你看啊我们了不是想要你违反纪律，只是想看一眼这个女孩是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你放心绝对不会多看，就看看这孩子的照片和家庭信息就好，麻烦你了。”老徐带点恳求的语气说道，对面的工作人员军衔并没有自己高，看着他一脸为难的样子，也知道自己这样说是在为难对方，但是看着自己的战友失望的表情，还是想厚着脸皮试一试，“首长，对不住，这个有规定，我们这。。。。”老徐还想开口在说说，这时一直发呆的老韩开口说道“算了吧，谢谢你啊小同志，麻烦你了，是在不好意思。”老韩边说边带有些遗憾的准备离开。“诶，我说，”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一个略胖的军官，手拿着保温杯，一边走路一边吹着杯子里的水，咂了一口发出了嘿的一声，抿抿了被烫到的嘴唇，继续说道“稀奇事啊，两个战斗英雄，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居然来我这武装部要资料啦，怎么又看中哪个兵啦。”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柜台上，拍了拍手一脸打趣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嘿，我说你怎么在这，不在你的后勤部待着，跑这来耍威风啦，啊”老徐说着，用手指着这位说话的军官，看向依旧在神游的老韩，“老韩。。。诶老韩。”回过神的老韩顺着自己老战友手指的方向望去，才发现眼前的是自己十几年前的队友，当初他们三个同在一个战斗小组，和今天来报名参军的静怡父亲同属一个部队，一直严肃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微笑，朝这位因受伤而早早退居后勤的战友打了招呼。“我怎么觉得老韩并不是很想看到我啊，还是说认不出我来啦。”这位姓王的军官用手指着韩队长，打趣的问道，老韩赶忙摆摆手表示自己刚刚没有注意到，“来来，进来，”老王开口招呼道，“进来说，进来说，来来。”招呼这两人进了后面的一间办公室，让两人坐下后，一边泡茶一边开口问道，“你们两今天怎么来这啦，我可是听说你们刚刚圆满完成任务，刚刚回来休假，就有空跑我这啦，怎么想着要退休啦，提前来视察视察。”说着便看向老徐，用眼神询问怎么了，而一边的老韩一直低着头发呆，而老徐看了眼便摇摇头说道“我们今天啊是送老陈的闺女来报名的，这孩子满18啦，说什么给自己的成人礼是参军，这孩子啊一直想着学医，没想到突然说要入伍两年。”“老陈的闺女？怎么不带过来让我看看，怎么我提前退休就拿我当外人啦，老陈当年也是我的老领导，老队长，你看看你们做的这事，没一个人跟我说，过分啦！”虽然两人一直在对话，但眼神和手势却一直在交流老韩的状态，但很明显交流失败，因为老徐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一边的老韩突然抬起头问道“老王，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你说。”老王看见一脸严肃的老韩盯着自己，心里有种莫名的发虚，虽然当年两人确实是一个战斗小组，但自己的军事素质差对方不是一点半点，而且当初自己虽然比他早入伍，但是老韩确是自己的副队，说来也丢人，自己一个老兵自诩能耐不差，却被一个刚刚进来的新兵碾压的一无是处。“我想看一下报名表，一个叫韩家琪的，资料应该还在柜台。”“韩家琪？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老王低声说道，老徐伸手拍了一下他，开口说道“能不耳熟嘛，老韩的女儿，人家满月酒你都去吃过了，忘啦。”听到这老王愣愣的着他，一脸不可置信，“你是说家琪也来报名参军啦？不是说这孩子。。。。。哎哟。”老徐飞快的踢了他一脚，老王大梦初醒般的看着老韩，“哦，那个什么，老韩你是想看下那个孩子的资料是吧，那个什么你等下啊，我去拿，等着啊，”边说边起身，然后示意老徐跟自己一起出去，“那什么老韩你先喝点茶，我马上回来。”两人前后脚出了门，老徐踏出房门的脚还没落地就被等在一边的老王一把拉了过去，“怎么回事这是，不是说这家琪已经没了嘛，怎么又说来这啦。”老徐赶忙拉开他的手，往离门更远的方向走去，“你小点声，不是，谁告诉你家琪没啦啊，这孩子只是断了跟韩家的联系，一直在国外。”说着叹了口气，“十几年了，这孩子一直在国外，老韩又不能随意出国，这几年也任务不断，孩子的消息都是零零碎碎的，也怪不得他啊，自己的女儿十几年没见。。。。”“你的意思是说家琪还活着？不是说在国外身亡了吗？不是你们这。。。。所以你们现在觉得这孩子回来了，还报名来参军啦？”老王疑惑不解的问道，“不是，你质问我干嘛，我不知道家琪是不是回来了，刚刚老韩说他听见工作人员叫韩家琪这名字，所以想过来确认一下，不过我觉得八成是他听错了，别墨迹了找一下刚刚那女孩的资料给他看看吧。”“那万一不是家琪，咋跟他说啊。”“能怎么说，实话实说，这孩子虽然我们有她的一些消息，但我觉得回来的几率很小，而现在已经接近一年多没有家琪的消息了，哎呀先找先找。”

此时另外一边，陈静怡已经完成了自己入伍前的资料，“静怡啊，你是想回到你爸爸生前的部队是吗？”陈静怡看了看眼前的老者，点了点头，“爷爷，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爸爸之前的是特种兵，我也知道不好进，但我可以去当医疗兵嘛，当年妈妈也是特种部队的医疗兵，您放心我一定可以圆满完成任务的。”“是啊，老首长，虎父无犬子啊，静怡虽然是女孩子，但是一定可以胜任的。”一位首长开口说道，“这样吧，先让她去基层部队，按照正常流程通过特种兵考核，在考虑是不是进他父亲生前的部队。”老者开口说道“对了，有关于静怡的身份谁也不准说，也不准特殊照顾，竟然要当兵，那就跟其他的孩子一样，好好锻炼，明白了吗？”说完便看向自己的宝贝孙女，说实在的自己并不想让这个唯一的亲人再次入伍，想想自己家三代人三代兵，自己唯一的儿子和儿媳都已经牺牲了，留下这个孙女给自己，这也算是自己唯一的期盼了，当孙女告诉自己想要参军入伍的时候，想要到自己父母曾经战过的地方，自己是欣慰的，可是一看见这张稚嫩的脸庞，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酸楚。“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丢人的。”老首长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孙女的小脸。“对了，爷爷，韩叔叔他们去哪里了？怎么半天都回来？”“静怡啊，你韩叔叔和徐叔叔临时有事，去处理一下，别急啊，待会就回来了。”跟他们一起来的一个战友温柔的说道。“那我能去看看嘛？资料我也填完了，爷爷可以吗？”静怡略带撒娇的说道。“你去干嘛，你韩叔叔他们也不清楚到哪里去了，你出去未必能找到他们啊。”老人开口说道，“我们在这等着就好，啊，别急。”说着伸出手轻轻抚摸了孙女的头，陈静怡与自己的父亲长的十分相似，特别是眉宇之间的一丝倔强，当年报名参军时表情跟现在孙女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都是个不服输的孩子。这时门外有人推门进来，韩队和徐队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军官，三人立正站好向老人敬礼，“老首长，您看看这人是谁。”徐队开口说道，指了指身边这个身材走样的军官，“老首长，”老王再次立正敬礼，开口说道“许久未见，不知道您老还记得小子嘛？”老人站起身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伸手在他肩膀拍了拍，“好久不见啊，当年的夜鹰变猫头鹰啦，哈哈哈哈哈哈”说罢抱住了这个儿子的队友，当年他们一队10人，如今还在世的只有他们三个了，自己到现在还记得他们出征时的模样，是那么年轻那么的意气风发，可是啊自己也已白发苍苍，而这群小伙子也已经变了模样，有时候也会想象自己的儿子到了他们现在的年纪会是什么模样。“小王啊，你调走之后就在也没有出现过，你们几个可是同生共死的交情，怎么现在一直躲着我们啊。”老人的语气略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看着这些孩子因为执行任务造成遍体鳞伤的身体，他们的脸哪里是正值壮年的人，满眼的沧桑和饱经风霜的脸，眼泪不自觉的挂在眼里，“老首长，您看您说的，我怎么会躲着您了，”说着伸手扶老者坐下，“老首长，我看这小子是在外面吃独食，不敢让我们发现，您看看这肚子，圆滚滚的，您看。”徐队边说边用手蹂躏着老王的肚子，将这有些压抑的气氛挥走，“是啊，”韩大队长硬挤出一丝微笑开口说道，“刚刚看见这小子，我还真没认出来，打眼一瞧，还以为哪里的暴发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