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少女剥皮案（2）
守在门口的两人齐齐摇头。
林天泽心下微沉，将那几根皮毛装在白绢里，才出了屋子。
他同这两人又确认了些细节，才同老者点了头。
老者了然，便直接开口同这家人道了别，等到离开这户人家，老者便迫不及待的开口：“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林天泽点头，随即又摇了头。
“我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但是一时串联不起来，先去其他几家看看吧。”
话落，他正要抬脚，不知是哪里冒出了一个圆滚滚的肉球，根本没有看路，撞到他腿上后被弹的直接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方。
不远处，几个四五岁的小孩子正朝他做着鬼脸。
“牛大壮，撒谎精，我们才不跟你玩。”
林天泽看着正在抹眼泪的小胖墩，俯身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
“你没事吧，小朋友。”
老者也蹲下身，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大壮，告诉爷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胖墩本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本来就小的眼睛现在肿的跟核桃一般只剩一条缝，根本没有看人，直接扑抱住林天泽的腿就开始嚎。
“韩爷爷，我不是撒谎精，我昨天晚上真的看到了站着走路的狐狸，它跑的可快了！”
林天泽看着腿上的被糊上的鼻涕泡，正忍着要将他拎着后颈给扯开的冲动，却敏锐的听到了关键词。
他神色一凛，蹲下身看着小胖墩的眼睛：“你刚才说狐狸？”
小孩子伤心容易，忘性也快，听到林天泽问他，小胖墩瞬间就止住了哭嚎，如捣蒜般点头：“是狐狸，可大可大一只狐狸，它是直起来走路的……”
说到这里，他还怕说并不明白，连比划带形容的，最后冒出一句结论。
“我记得比哥哥你要矮点。”
“哈哈哈哈，牛大壮，你别用胡话吓人了，我问过我妈了，狐狸都是四只脚走路的，而且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大，你就是说谎精、骗人鬼。”
“就是就是，牛大壮，骗人精，我们不要和他玩！”
周围的小孩子发出哄笑，扮着鬼脸就嘻嘻哈哈的跑远了。
林天泽伸手拍了低下头又开始哭的小胖墩：“大壮，哥哥相信你没有说谎，你能告诉哥哥，你是昨晚什么时候看到的吗？”
“是三更的时候，我被尿憋醒了，爬起来在院子里尿尿的时候看到的。”
“我真的不是说谎，可是他们都说根本没有我说的这种狐狸……”
林天泽心中一突，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还记得，你看到的狐狸是什么颜色的吗？”
“我记得，是火红色的！”
赤狐。
林天泽的脑中瞬间便冒出了这两个字。
他先前发现那些毛发，尾端的颜色便偏红色。
但是如此大的狐狸……
“哥哥相信你，你没有说谎。”
林天泽拍了小胖墩的背，又安抚了几句，才哄的小胖墩回了家。
等到小胖墩不见人影，林天泽才看向了老者。
老者了然，却只是摇了摇头。
“先去看看再说。”
林天泽也是这样想，只是等到将几家都都探查完，他的脸色便郑重了起来。
他同老者拐到那家不远处的死角处，便停下了脚步。
老者脸色显然也不太好：“小兄弟，你可有什么发现？”
“确实有些发现，你还记得我之前的猜测吗？”
“我刚才仔细查了下，虽说五户人家的女儿虽然都是深夜消失，但先前的四户人家里，我都在门窗处找到了同样的狐狸毛。”
“而他家……”
林天泽冷笑。
“从您敲门说出我身份开始，男人的目光便下意识的躲闪，回忆一些细节时，也会频频往右看。”
老者听明白了林天泽的意思：“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在知道有人来查案子时目光躲闪，而不是先想起妮子遭难。”
“而回忆细节时往右看，则是说明他在思考，人只有在说谎时，才会出现这个反应。”
说到这里，老者神色复杂，没忍住叹了一声：“人老了，没想到不仅观察力不行了，连看人也不行了。”
林天泽想到他的推测，就觉得难以克制怒火，若非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他恐怕就选择去将屋里两人直接捉拿送去刑司衙门了。
他吐出了胸中浊气，才继续道：“我先前的推测没错，这一个是有人模仿作案，她身上只有部分皮被剥离，应该是作案人本来想学着之前血尸的情况，但是下手时才发现，给人剥皮根本没有这么容易。”
“而且……”
“男子提及女儿时，会下意识看向女人，而女人虽然在极力克制，但是眼中的神色很复杂，有痛苦、有挣扎，还有嫉妒，一个母亲，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对亲生女儿产生嫉妒。”
只能是因为，她的男人看上了她的女儿。
她会痛苦，也会嫉妒。
至于挣扎……
想起这对夫妻还有一个十二岁大的儿子，老者又叹了一声：“我明白了。”
话落，两人相对无言。
半晌，老者才继续开口：“大壮家在村东口，恐怕得辛苦你走一趟了。”
林天泽点头。
“我也正有此意，这家人就麻烦你们先盯着了”
……
明月高悬，夜凉如水。
林天泽走在山间，如鹰般的目光扫过四周，逡巡着正在搜索目标。
林中偶尔野兽低鸣，他却并无半分惧意，反而是摸索着往山中深处而去。
其实他并不敢完全相信，小胖墩口中双腿行走，有人高的狐狸。
但是落在四家之中的那几根狐狸毛，却让他心下越想越惊。
是为了印证这个猜测也有，还是探寻清楚这个事情也罢。
他都不可能放弃这个可能的线索，只是在山中已经寻了半夜，至今一无所获，他心中便忍不住有些打鼓起来。
只是他刚想到这里，就听到好似有水声和说话声隐隐传来。
“……救、救……”
声音虽弱，林天泽闭眼细细听后，便迅速的确认了方位。
武道踏入初境以后，他脚下便如同生风一般，不顾片刻，便已经摸到了目标位置。
他伏在山坡之上，悄然探头往下看去。
只见山坡下的水潭边，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正被绑在粗壮的树干之上。
她的不远处，正晾着几张剥好的人皮。
林天泽根据老者描述，认出了这就是昨夜村中失踪的女孩，只是他并未直接出手，反而是更为谨慎的打量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