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哪个年轻人不想建功立业
贼寇头子这句话，犹如在烹油中滴下一滴水，瞬间炸了锅。
不过是瞬间，走出几个年轻力壮的赵氏族人，一下就制住了持刀的贼人，带头朝老族长走去。
一大帮人慢慢围了过去。
贼寇头子一下变得慌张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
“不许过来，再过来，我，就杀掉这个老头儿。”
“站住，给我站住。”
这下，就连挟持住几个孩子的贼寇也慌了神，扔下兵器仓皇溜掉。
赵彦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孩子安全了。
比起一群仗势欺人，狗仗人势的贼寇，赵氏族人的齐心，不用动手就能吓退。
这也是数次有外人侵犯这里而无功而返的原因。
可是，这个带头的贼寇显然并不简单。
“你们都给等着。”
贼寇头子见势不妙，立刻一脚踹开老族长，头也不回地跑掉。
有几个村民怒吼就要追上去。
“混账，有本事别跑。”
“都站住，别去。”
老族长在众人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不顾剧烈的咳嗽，将人都拦了下来。
赵彦跟在后面，一道将老人送回了家中。
“不，去祠堂。”
老族长固执地来到了供桌前，坐在破旧地蒲团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老人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到了杨彦身上。
“彦小子留下，你们先回去。”
这一刻，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赵彦，不明所以打量了一番，这才陆陆续续出了祠堂。
“老汉虽眼拙，也看得出来，那伙人不是善类，怕不会善罢甘休。”
直到半晌，老族长的声音这才幽幽响起。
......
村子里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
族中几个说上话的在伺候外面侯着低声交谈，不时焦急地看向祠堂里。
见此时情形和往常差不多，许多村民都散开回了家。
对于贼寇的草草收场，他们并不奇怪。
而这边也没甚想法，村里读过书的只有老族长，现在又多了赵彦，两人谈及的东西他们这些泥腿子可不懂。
老族长的辈分资格摆在那，在赵氏这里就是一言九鼎。
“彦小子，今儿的情形你也看了，接下来我赵氏一族怕会有一场劫难。”
“这些贼人看起来面色红润，步伐有力，手持制式兵器，决不是一般流民，贼寇能比。”
老族长捂着胸口一字一句慢慢道出，不时还咳嗽几声。
赵彦赶忙上前为其轻轻抚背。
虽然受了伤，可老人还在为族人安心。
赵彦轻轻点了点头，想起前两天老族长和他说的外面情形，流民遍地，揭竿四起。
登州城内的衣衫褴褛之人越来越多，无数妇女孩童头上插上了草标。
让人心酸地就是城外野地，白骨累累，孤鸟哀鸣。
想到老族长描述的场面，赵彦不由暗中探视了一下脑海中的储物箱。
能让他安心的也只有这些兵器火枪，长矛大刀。
而现在，老人像是交代后事一般。
祠堂里烟气缭绕，太祖像庄严肃穆。
赵彦摇头，叹气规劝。
“族长，咱们现在还没到绝路。”
“可我想的是，守住这一亩三分地也无济于事。”
说完，眼圈一红，演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与老族长共情。
像极了族里的孝子贤孙。
老族长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赵彦会是这么说，听这意思莫非是要去挣一份前程。
不过想想，生逢乱世，天下不靖，哪个年轻人不想建功立业。
看向赵彦的目光完全不一样了。
“赵小子，老汉能看得出，你绝非平庸之辈。”
“你虽然不是在我们赵家渔村长大，可却也是姓赵！”
“如今，赵氏逢此一难，日后恐怕要你们这些年轻人来守护赵氏一族了！”
接下来就容易得多，赵彦想好了一番说辞，推说有以前祖辈藏兵于暗处，就等着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几百年间的大家族，谁家还能没点底子。
赵彦也是暗自抹了一把虚汗，幸亏老族长明理知事，能明白天下将乱。
且不说官逼民反，就是流民席卷而来，也从此让赵氏无法躲藏。
家族是否留存全在一念之间。
赵彦跟老族长对视，眼神清明。
他相信签到系统绝对不会让他失望，光是千支火枪足以对抗万人军队。
整个山东，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
“我跟他们去说。”
老族长让赵彦扶住，来到祠堂门口，召来族老们。
“彦小子，你们也都知道他读过不少书，而且我才知道，他有点门路。”
“咱们这一大家子能不能活下来，可能全看他的了。”
族老们满脸疑惑，相互看了一眼。
“难不成咱们要远走他乡。”
“现在这世道，咱们光有千根枪棒可不行。”
“想那么多干啥，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他们不是不想相信赵彦，而是实在没看出赵彦哪来的底气。
赵彦站直身体，高大威猛地身姿给人一种无形压力。
他抬手抱拳。
“诸位族老，前个有照应的朋友送来信，有一些兵器正好送到，让我去寻。”
“让年轻后生们都跟着我去取。”
......
赵彦带着一大帮人进了山。
假装分开人去寻，趁人不注意，将空间里所放兵器全部一挥手移了出来。
唤人来取时，引起了众人震惊。
有人随手拿起钢刀打量时，禁不住目光发直。
“千锤百炼，精钢锻造，绝世之作。”
“地上那么多，别抢我的。”
这些青壮或多或少习得一些拳脚，自是识得好坏。
拉到村里时，无论男女老少，都来瞧个稀罕。
有不少人见识过登州城守城军士的军械，再来看这散落一地的铮亮刀枪，一个个拿起来爱不释手。
当初他们都以为赵彦是落魄的族人书生，岂知看走了眼。
光这些军械，至少能装配给几万人。
许多官军手里连个铁器都没。
“还有些粮食没运到，怕是要等一段时间。”
赵彦借着这股风宣布了这个消息，引起了族人们的轰然叫好。
老族长拍了拍赵彦的肩膀。
“彦小子，这里可没人懂排兵布阵，单论他们，挑三五个不成问题，可要是聚在一起，怕是就要瞎闹一阵。”
“我见这里还有火器，这可是稀罕物，莫不是你还懂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