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为的天灾
萨拉部落成立数十年中，纪律十分严明。
哈德尔和古德露恩化身普通人混在其中，虽然不太容易被发现，但也无法直接接触到首领和那些地位高的成员。
在萨拉克森、里那森和其他几位部落里的核心成员商议对策的时候，他们两人只能等在山林里。
“哈德尔，你在想什么？”
古德露恩见哈德尔看着天空发呆，不由出声。
“我在想，他们会用什么方式去争夺矿坑。”
“如果洛基在，他能告诉你一万种稀奇古怪的办法，但可惜，我不是洛基。”
哈德尔还想趁着这段空闲的时间，好好听听这位欺诈之神的故事。
不想，萨拉克森众人商议的速度也快极。
没等多久，就有人来通知，让大家拿着工具集合。
矿坑的位置在山脚向外延展一些的位置上，萨拉克森带着部落众人绕开了那里，停留在山脚处。
现在，他们又命令所有人向山上移动。
哈德尔不解：“古德露恩，我们一定要跟着部落做这些事吗？为什么不能先去其他的地方，等这里爆发战争再回来？”
古德露恩拉了拉哈德尔，两人放慢脚步，逐渐落在了人群之后，她才开口。
“战争真正爆发的时间很短，我们没办法根据那一瞬间的形势判断谁才是真正适合瓦尔哈拉的勇士。”
“但是我们并不能看到到底是谁在影响着战争。”
“现在只是开始，哈德尔，我们只看到了其中一方为这场战争做的准备，未来我们还要去观察另外一方。”
“另外一方？诺斯部落不是占领了萨拉部落的资源吗？他们是不正义的一方！”
古德露恩脸色变得严肃，极其认真的告诉哈德尔：
“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没有正义和不正义，只有胜利和失败，你要切记这一点。”
哈德尔看着她的表情，意识到这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也果断的点了点头。
的确，哈德尔先入为主的认为萨拉部落是正义的。
却忽略了，这个新发现的矿坑，本就不属于任何一方。
随着人群的移动，他们很快站在了接近山腰的位置。
半岛气候受海洋的影响，即便是有阳光照射的夏季，也并不炎热。
加之海拔高起来之后，温度更是低了一些。
好在萨拉克森终于命令人群停下。
“我的伙伴们，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在这里挖出一道沟渠来。”
“挖沟渠？”
人群中有不解的声音。
“这道沟渠，是我们即将刺进诺斯部落的一把利剑！”
萨拉克森声音抑扬顿挫，像朗诵一般做着夸张的手势。
他手臂伸的笔直，做成一把剑的样子，有利的指向山下。
这样的表演在日常交流中稍显尴尬，但用在鼓动人心的时刻则是刚刚好。
部落众人很快就在萨拉克森和那里森的安排下，开始了劳作。
群情激愤之下，简单的工程进度十分迅速。
哈德尔和古德露恩在劳作之余，也不忘自己的任务。
他们观察着部落中的人。
“进入瓦尔哈拉的勇士，要有足够的智谋、勇气、和战斗力，敢于为了胜利奉献自己的一切。”
古德露恩附在哈德尔耳边重复着选拔战士的要求。
智谋上来说，那位公认的智者里那森自然是极为出众，只是不知道战斗方面如何。
部落首领萨拉克森身体素质极佳，各方面更加均衡一些。
这两位都在哈德尔和古德露恩的候选人名单之中。
至于其他人，他们暂时还未发现谁有过人之处。
萨拉部落人口不少，挖通沟渠的工作在傍晚时分就已经完成。
那里森独自顺着沟渠向更高处走去，而萨拉克森则带着众人回到了山脚下的位置。
让哈德尔好奇的事情近在眼前，他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放轻松点，哈德尔，你只是个旁观者。”
古德露恩敏锐地察觉了哈德尔地情绪，不停地安抚着。
作为瓦尔哈拉和米德加尔特之间选拔英灵的使者，既不能把自己放在哪一方的立场上，也不能将自己的感情带入到战争中。
这是执行任务最基本的原则。
哈德尔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耳中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哪里来的声音？”
“是不是下雨了？”
和哈德尔一样，已经有好奇的人在探头探脑的四处看起来。
半岛气候湿润，雨水很多。
山脉之上是中年不化的冰雪。
所以水在这里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的资源。
但大家在这里待了大半天的时间，并没有看到什么瀑布河流。
所以乍一听到水声，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是下雨了。
人群之中也有眼尖心细的，他们察觉到水声并不是从头顶传来的，而是不远的山坡之上。
“快看！”
朝着那人指向的方向，刚刚挖通的简易沟渠中，竟然开始有潺潺的水流下来。
片刻后，水流量变大，流速也变得湍急。
萨拉克森看着时候已到，大声发出命令。
“所有人！让我们随着这柄水之利剑，将诺斯部落刺穿！”
水流越来越急，源源不断顺着沟渠流下，急速冲向山脚下的矿坑。
矿坑地势低洼，又经过大半天的开采，不少诺斯部落的人正在矿坑之下休息。
巨大的轰鸣声让他们有些不解，从矿坑中楼出头来查看，却被激流迎面冲了下来。
一时之间，矿坑之中大水漫灌。
许多来不及爬到地面上的人被溺在坑里，慢慢停止了挣扎。
而地面上的人也没好到哪去。
水流又大又急，天黑之际，许多人还未看清就被冲散冲倒。
人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就已经被萨拉部落的众人一拥而上，三两下解决掉。
原本被压制的一方，借助一场人工制造的山洪，瞬间将形势逆转，占领了上风。
只不过，诺斯部落那些离矿坑稍远的成员，在发现矿坑处的变故后，立刻释放了信号，随后手持武器冲进了混乱之中。
可以预见，从这场山洪暴发的那一刻，萨拉部落和诺斯部落长久的和平往来，就像一道年久失修的堤坝。
轻轻一推，化为了粉末。
只是在粉末落尽的地面上，哈德尔仿佛看见了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