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部落战争的开端
迎着阳光，两匹天马跃入蓝天之下。
哈德尔惊讶的发现，短短三两日过去，那层遮天蔽日的火山灰竟近乎消散尽了。
“母亲和格莉的日子应该好过许多了。”
他自言自语着，目光一直在地面上寻找着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土地。
“哈德尔，要准备下去了。”
古德露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哈德尔简短的回应了一声，轻轻拉动缰绳控制方向。
有了上次将战马脖子拉断的经验，哈德尔在心里给这些坐骑类的动物打上了标签：脖子十分脆弱，不能用力拉缰绳。
跟随着古德露恩的脚步，两人降落在一处山巅。
山的北面，是一望无际的深蓝色海面，上面浮着些冰块。
山的南面，是广阔的绿色平原。
平原最东边被一道海峡分割开来，再往东，是面积更大的陆地。
“这里，”古德露恩指着那片不大不小的平原，“你应该很熟悉。”
哈德尔心中一动。
“莫非……”
“你曾经生活过的村庄就在这座山脚下，不过我们的目的地在那里。”
古德露恩指着平原中央的位置。
“阿斯加德的时间尺度和米德加尔特不同，比例上……好像没有谁无聊到来算这种东西。总之，距离你离开这里，对于人族来说已经过去很久了。”
哈德尔本来有些激动的心，被她这么一说，又沉寂下去。
古德露恩带着哈德尔重新驭使天马，朝平原处奔去。
离地面越近，来自过去的熟悉感越强烈。
没用太多时间，哈德尔就在脚下找到了自己曾经居住过的村庄。
只是正如古德露恩所说，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久到那些田地几乎都荒废了。
久到村庄中连只鸟都不会停留。
原本最为显赫的里克叔叔家，房顶上都被不知什么东西砸出了一个大洞无人修缮。
只是从半年空中掠过，哈德尔就已知道。
村庄已经荒废掉了。
村民们也不知所踪。
一番出行没有见到哈德尔想见的人，但要执行的任务还未完成。
他情绪低落了片刻，就被新出现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
从村庄继续向东南方向飞了些时间，脚下逐渐出现了更多的房子。
它们排列整齐有序，像瓦尔哈拉的部队一样方方正正，连成一片更大的村庄。
无论数量和面积，都比哈德尔曾经生活过的村庄大了不少。
或许此时此景，将他们称作部落更为合适些。
这样的部落不止一处，整个平原上散落着的，一时之间无法完全看得清楚。
古德露恩在一处部落的上空勒马停下。
“看，这里就是目的地了。”
哈德尔记得她方才说的话。
有人之欲望的地方，就会有战争。
他们将【战争】投向地面，人之欲望就会催化它，让它成为现实。
这里每个部落中居住的人粗略数一下就有一百多户，欲望和矛盾自然是更多。
代表【战争】的长矛矛尖对准脚下的部落，梣木制的柄已经被哈德尔的手心捂得温热。
“别紧张，这比试炼容易得多，整个部落都是你的靶子。”
但古德露恩从出生就是神的后代，在神的世界中，没有什么生离死别，一切都是世界法则之下的命运决定的。
自然，她并不能理解这些由人族而来的战士心中复杂的情感。
就像此时的哈德尔，他的紧张也并非是由行动的简单和困难带来的。
在古德露恩的催促下，哈德尔长矛终于出手。
只是似乎在出手的同时又一阵风吹过，将那长矛吹歪了些。
本来指向脚下部落的长矛，最终飞向了两个部落之间的空地。
“这……”
哈德尔有些羞愧。
毕竟是带着新晋队长的名号来执行任务，结果一出手就出了岔子。
但古德露恩却没有惊讶或生气，而是轻声安抚着哈德尔。
“没关系，世界中的一切都遵循命运，即便是过程有些不同，但直向的结果并不会有什么改变。”
“我们下去等着吧。”
随即，天马迅速下落然后消失。
在古德露恩的魔法之下，两人身上的打扮也变得和部落中的居民一样。
柔软的麻制衣裤替换了坚挺的铠甲，倒是让哈德尔有了一些久违的熟悉感。
两人乔装打扮，避开忙碌的人群，找了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坐了下来。
“古德露恩，我们要等多久？”
“我不知道，战争的种子已经埋下，正常来说，很快这里就会卷入其中。但如果出现一些意外情况……”
“什么意外？”
古德露恩没继续说下去，示意哈德尔朝北边看去。
那边，有个年轻人正一路狂奔，进了部落中央的房子里面。
她笑着摇了摇头：“不会有意外了。”
很快，年轻人再次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只是这次他的身后紧跟着两个中年男人，一同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中年男人拉动房屋边上的一个铃铛，一时间，铃声大作。
部落中的所有人都放下自己手中的工作，朝中年男人的方向集中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人群中有人问道。
“听我说！都听我说！”
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像是部落的首领，他一发话，周围的人便全部安静了下来。
“在我们部落的东北方向，发现了还未被开采的矿石！”
“你们一定想象不到它离我们到底有多么的近！”
“我猜想，这一定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礼物！现在，我们就要去将那些矿石开采回来，从此后，我们便再也不需要到北方去交换那些铁制品了！”
矿石资源在这个时期的半岛上，是十分稀有且珍贵的。
占领矿山，就意味着有了工具生产来源。
对于一个部落来说，越多的矿产资源就意味着越强的实力，也就代表着整个部落更加安全。
当然，这片平原上的部落之间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十几年来从未发生过矛盾和械斗。
但萨拉克森一直有着极高的警惕意识，对于储备资源、工具和武器方面从来都没有因为和平而放松。
也就是如此，整个部落在面对这次的自然灾害时，有着充足的底气等待遮天蔽日的火山灰散去。
发现矿山这个消息对于部落中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
首领还未怎么做动员，人群就已经沸腾起来。
男人们甚至已经迫不及待的从家里拿出了趁手的挖掘和运输工具，只等着响应首领的号召。
哈德尔心中有些震动。
他曾经生活的村庄位于山脚之下，家家户户以春秋季节养殖牛羊，夏季耕种田地为生。
衣食不缺，自给自足，足以描述农庄中的生活。
却从未想过，在外面的世界中，还有这么多比食物更值得争夺的东西。
他和古德露恩随着人群朝矿山的位置走去。
在不长的路途中，得到了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