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非善恶，兵人张玉凌
张玉凌没有回头，只是耳边不断传来小青执拗的声音。
“从小到大少爷在我心中都是宇宙无敌大好人！”
张玉凌轻笑一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十指修长洁白如春雪，唯有一根红线格外醒目。
杀妖又救妖，杀人又救人，手上沾满了鲜血。
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算好人还是坏人了，你个小丫头又怎么知道！
或许，这条红线，还有系统的宿命就是最终的归属吧。
“少爷！”小青蹲在地上，用双手推了一下张玉凌：“快去给老爷道歉，不然会被责罚的！”
张玉凌晃了晃手臂，不想搭理后者。
敷衍道：“让我再躺会，躺一会就行了，这辈子......可能......没有下次了。”
嗯？
小青愣了一下，不明白张玉凌在说什么糊涂话，只是催促道：“赶紧呀！”
就在小青拿张玉凌毫无办法之时。
忽然，远处飞来两道御剑身影。
两人乃是张家仙盟护法，更是张玉凌的师伯，从小看着张玉凌长大的。
“玉凌！”
张玉凌回身，然后站起来双手抱拳，微微弯腰：“见过两位师伯。”
两人相视一眼，从御剑之上落下，缓步来到张玉凌身前，先是给他娘亲上香，随后才望向他。
“你这次......犯了大错。”
张玉凌淡淡一笑，走上前用手中的帕子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娘亲的墓碑。
随后反问道：“大师伯，是来捉拿我的？”
张洞天抿了抿嘴，尽管这是事实，却有些难以开口。
“此次，你不仅违背了十方仙盟和你父亲的命令......更是杀了很多人，其中不乏仙盟的人......”
张玉凌点了点头，将手帕收好，轻轻的放在墓碑前方。
旋即起身：“师伯，走吧。”
“去哪里？”两人愣了一下，不解道。
张玉凌笑道：“去仙盟大殿。”
随后，就看到张玉凌一步步朝前方走去，小青则是乖巧的抱着怀中剑跟在身后。
张洞天沉吟片刻，也跟了上去。
而此时此刻。
十方仙盟的大殿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无数家族之人汇聚在此，对于张玉凌数日前做的事情口诛笔伐，恨不得将他剜心掏肺！
“张玉凌非但违背仙盟之令，更是在副盟大杀四方，他是斩妖还是斩人！”
“他究竟是我仙盟的人，还是妖族的人！”
“难道我们仙盟的未来真的要交给这么一个人？一个为了妖怪与我等为敌的人？”
“他就是一个武器，张家就不应该培养这么个武器，到最后恐怕还会害了我们自己！”
“简直没有人性，畜生不如啊，自己人都杀！”
口诛笔伐，龙飞凤舞。
正座之上，一白发道袍之人脸色铁青，一双手更是死死的捏在一起。
对于大家议论之事，心力憔悴愤懑不已。
作为十方仙盟盟主，张家家主，他的儿子竟然为了救妖斩杀了仙盟如此多人！
天理难容！
一双虎眸死死的盯着大殿门外，等待着那道身影前来。
耳边满是嘈杂的声音。
直到这道挺拔的身影缓缓踱步而来，迈入正殿之中，耳边瞬间安静。
刚刚的咒骂声还有怨言瞬间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张玉凌。
他带着微笑，一步步朝正殿而来，眼前有物似无物。
“父亲。”来到前方，张玉凌双手抱拳微微弯腰。
张道兴虎眸死死的盯着张玉凌，嘴角一张：“你可知罪？”
四字一出，一阵威压瞬间席卷而来，狂风呼啸着，旁人不得不后退三尺。
而张玉凌却不受半点影响，反而分出灵力护住了身后的小青。
这一次，他没有低头，而是直视张道兴：“不知！”
仅仅这两个字，就让现场所有人心中如惊雷炸响。
张道兴也是一愣，二十余年，张玉凌从未忤逆过我，今日竟然敢忤逆！
“逆子！”张道兴猛地一掌拍下，暴怒起身：“还敢说不知，我让你去斩妖除魔，让你去协助副盟，你是怎么做的？救妖杀人？副盟之中一半的人死在你手中，而这群妖全被你救了！你还不知罪？”
强大的威压，让所有人不敢直视。
唯有张玉凌一直盯着他。
“副盟的人全是妖邪之人，论心之恶，更胜妖。”张玉凌一字一句回应道：“玉凌不后悔斩他们，也不后悔救妖。”
“只想问父亲一句话，人妖善恶，难道生而注定？”
“放肆！”张道兴更加愤怒，爆呵道：“妖就是妖，谈何好坏，我看你是被那群妖孽蒙蔽了心智，坏了神！”
此时。
耳边也响起大家的责问。
“啧啧，堂堂张家兵人，堂堂张家少家主竟然与妖勾结，真是可耻啊！”
“如果仙盟交给了这种人，我们以后还会安生？说不定哪天就因为一些妖把我们给杀了！”
“这就是张家教出来的好儿子，好兵器啊！”
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但张玉凌充耳不闻，情绪并无半点波动。
反而是小青，非常的不服，噘着嘴：“不准这样说少爷！你，就是你，你忘了你一年前因贪图玉龙蜘蛛妖的容貌被诓入禁地险些被杀，是我家少爷一人一剑将你救出的？”
“还有你，你家夫人常年以妖肉为营，只为容颜不老，后被妖孽屠杀满门，是谁救得你？”
“还有你们，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家少爷，我家少爷就算救妖，那也是救得好妖，就算杀人，那也是杀的坏人，都是活该的！”
满堂英豪，全是修为通天，一方之擎，各家家主之人。
没想到最后，被一个十六岁的丫鬟呵斥的脸色通红，毫无反驳之力。
张玉凌低着头，长发披肩盖过了他的双眼和侧脸。
小青则是抱着剑，将他护在身后。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小丫鬟开口了，给老子闭嘴！”下方有人脸面过意不去，猛地一掌朝着小青而来。
小青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抱着剑缩着脖子，害怕到不敢直视。
但掌风忽然戛然而止，反倒是那人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我的人你也敢动？什么阿猫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