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对抗女配攻略系统
我给游晏当了三年金丝雀，终于熬到转正时，他的小青梅跳了海。
我听到了她和系统的对话，想救他却被狠狠甩开。
他说她苦苦等了他十年，如今却孤零零躺在冰冷的海底，肯定怕极了。
我点点头，当晚联系殡葬公司订了口冰棺，送给他们当婚房。
「很感动，祝你们泉下长长久久。」
后来，高大的男人红了眼，将我堵在墙角不肯放手。
我讶然：「没人给你俩烧纸吗，怎么讹到我头上了？」
1
「游晏，爱了你十年，今天终于如愿了。」
甲板的围栏上。
女生含泪告白，洁白的头纱随海风肆意飞舞。
身侧的男人浑身紧绷，抬眼和她深深对望。
这是我的订婚宴。
小青梅穿着我的婚纱，戴了我的婚戒，决绝地向我的未婚夫以死示爱。
世界静止，所有宾客都屏住了呼吸。
唯独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宿主果然聪明，比白月光更难忘的，是死过一次的白月光。看来，我们很快就要攻略成功了。」
「那当然，一个被包养的金丝雀，拿什么跟我比？」
洋洋得意的女声近在耳畔。
我睁大双眼看向季巧儿，却发现她正痴痴望着游晏流泪，并未开口。
难道刚才是幻觉？
正恍神时，那种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
「系统，这海浪瞧着挺吓人的，待会我跳下去不会真出事吧？」
「除非攻略失败，否则宿主不会消亡......」
望着围栏上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
游晏喉结滚动，额角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
「别做傻事，下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季巧儿神情一苦，摇了摇头。
她缓缓张开双臂，红唇扬起一抹凄楚的笑。
「游晏。」
「这一世，我就当嫁过你了。」
刺耳地惊呼中。
那道身影像只断翅的蝴蝶，直直坠入无尽深海。
巨浪将她吞噬的瞬间，我听到游晏凄厉地呼喊。
几乎不假思索，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却被狠狠甩开。
「滚！」
身体猝不及防，撞上一旁的扶梯。
那一刻，顾不得钻心的疼，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季巧儿可能死不了。
可游晏若跳进这汹涌的深海，肯定必死无疑。
「别去......」
我疼得倒吸了口凉气，急声哀求着。
可游晏好像疯了，双目猩红，抓着栏杆就要跟着跳下去。
宾客一拥而上，死死拖住他。
混乱中，我听到他嘶哑地怒喊。
「放开！她等了我十年，难道就这样让她葬身大海吗？」
2
事故发生一小时后。
游轮靠岸，宾客惊魂未定地离开。
游晏跟着搜救艇，继续在茫茫海域里搜寻季巧儿。
从始至终，都不曾向我投来一个眼神。
也是。
我一直都是他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跟着游晏的这三年，早就习惯了这种漠视不是吗？
我坐在岸边发了会呆。
捧起海水洗掉精致的全妆。
然后提着高跟鞋，披头散发闯进了一家炸鸡店。
迎着店员诧异的眼神，我豪迈地挥挥手。
「你好，麻烦所有口味都上一遍，要双倍酱。」
游晏控制欲极强。
他不喜欢我在外露面，三餐采买统统交给助理安排。
他对我也十分挑剔。
有次亲热时，捏着我腰侧的软肉皱起眉头。
那丝不悦一闪而过，我却心中一跳。
从此之后，我再也没碰过任何高热量的食物。
酥脆的炸鸡摆上桌，冒着热腾腾的香气。
我迫不及待埋头猛啃。
仿佛这样无声地对抗，就能宣泄掉所有情绪一样。
「哎，听说了吗，前头闹出命案了。」
「好像是富二代要跟小三订婚，气得原配跳海了。」
「我靠，这么刺激......」
周围议论声嗡嗡。
吃着吃着，眼泪一滴滴砸进盘子里。
没人知道，这场订婚宴，我盼了整整三年。
我像一颗深埋地底的种子。
终于破土而出，看见太阳的那天，就被掐掉了绿芽。
凌晨一点到家，游晏还没回来。
我打开手机，里面铺天盖地都是坠海的消息。
距离事故发生已经十五个小时。
搜救队还没撤退。
可所有人都明白，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茫茫深海，连遗体都捞不出来。
有媒体赶到现场采访。
「听闻事发时，游艇上正在准备订婚宴，请问坠海者跟您是什么关系呢？」
短暂的沉默后，镜头里的游晏抬起了眼。
「是我的未婚妻。」
房门被「砰」地一声打开。
一阵冷风混着酒气吹进来，我忽然打了个寒颤。
醉醺醺的男人踉跄着摔倒在地。
「游晏！」
我吃力地搀扶他，却被一把攥住手腕。
昏暗中，游晏的眼里布满血丝，阴沉沉地盯着我。
那眼神，像是要生吞活剥了我。
3
「怎么喝这么多，我去给你煮点醒酒的。」
腕间火辣辣地疼。
我强笑着抽回手，避开他的视线。
谁都没有主动开口提那个名字。
在这种诡异的沉默中，我匆匆把他扶到餐桌，又手忙脚乱地摆好饭菜。
「你一直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担心了一整天。」
「警方怎么说，需要配合调查吗？」
「宾客那边明天我先打电话安抚......」
游晏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掀唇讥讽。
「你以为你是谁，女主人吗？」
我手一顿，若无其事地往他碗里夹了道菜。
「吃点东西吧，空腹胃里会难受。」
他猛地抬手打掉筷子。
清脆声响，酱汁溅到了脸上。
我忽然不说话了。
游晏盯着我，不知怎得就来了火气。
餐桌上的杯盘被横扫在地。
下一秒。
我被他一手抓住腰，一手掐住脖子，死死压在了桌子上。
强烈的压迫感几乎让人窒息。
浓烈的酒气钻进口腔，混着血腥味蔓延。
越是挣扎，身上的男人就越愤怒。
最激烈的时候，游晏埋在我肩颈旁，恨声道。
「要不是你去通知婚讯，她就不会赶来现场。」
「宁缨，是你害死了她！」
心中突的一刺。
痛意瞬间席卷全身。
我瞪着黑乎乎的屋顶，张了张嘴，却一声发不出。
直到身旁的男人沉沉睡去，细微的鼾声响起。
我才哆嗦着逃出了餐厅。
玄关处散落着游晏的外套，浅浅的蓝色西装，胸口别了簇粉白小花。
是今日订婚宴的礼服，也是他从来不曾穿过的颜色。
口袋里的手机滑出，屏亮。
我顺手捡起来，发现画面竟停在和季巧儿的聊天界面上。
【美少女战士】：帮我挑一下毕业礼服嘛～银色长裙和浅蓝抹胸，哪个更好看？
【自游】：长的。
【美少女战士】：哼，没眼光～我就要选最爱的蓝色！
忽然想起试穿礼服那天，游晏盯着我说好看。
从不穿浅色的他，二话没说，配合我选了这套浅蓝色。
我满心欢喜地搂着他亲了一口，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却原来。
他选择的，根本就不是我。
4
那夜之后，我和游晏陷入了冷战。
下午配合警方做完调查笔录。
拖着疲惫的身子刚回来，愤怒的季家人就找上了门。
季家在尧城产业雄厚，和游家利益链紧密交织。
两家长辈交好，季巧儿也像个小尾巴，自小跟在游晏身后长大。
如今女儿尸骨无存，季家满腔悲愤亟待宣泄。
「开门！」
外面传来疯狂的撞击声。
伴随着猛踹，大门剧烈颤抖。
我抵在门后，慌忙掏出手机给游晏打电话。
拨了三次才接通。
那头音乐嘈杂，混着女声的娇笑。
听到我带着哭腔的声音，他沉默片刻，说了声「好」，让我在家等着。
我定了定神，又拨打了报警电话。
门锁被斧头硬生生砍坏。
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冲进来，身后还跟着季巧儿的爸妈。
「游家小子眼光差的可以，放着好好的名门千金不要，非上赶着睡这么个脏货！」
看见我，季妈「忒」了一口。
眼里的恨意像把刀，生生剜在我身上。
我攥紧微抖的手，深吸了口气。
「阿姨，我和游晏是正经情侣关系，从大学谈到现在。」
她冷笑一声。
「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我活了几十年，就没见过敢开口讨名分的捞女！」
「撺掇游晏跟你订婚，再跑来刺激我女儿，小小年纪心肠比蛇还毒！」
我忍不住反驳。
「是季巧儿自己打听到消息，才跑来质问我，怎么就成了我刺激她？」
「闭嘴！你还敢提巧儿的名字！」
她忽然发出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脸上。
季爸在一旁冷眼看着，只说了三个字。
「废了吧。」
几个男人将我团团围住，伸手就去扯我的裤子。
那一刻，恐惧疯狂涌了上来。
「我已经报警了！游晏也马上回来了！你们最好别动我！」
混乱中，我随手抓起一个东西，企图将身前的男人砸开。
一声痛呼，门忽然大开。
游晏逆光站着，沉着脸望向屋内。
身后几名民警冲了进来。
季妈捂着渗血的额头，恶人先告状。
说我害死了巧儿，还想杀她灭口。
我说是她先指使那群男人对我动手。
两方各执一词。
安抚住情绪激荡的季家人，民警扭头看向游晏，认真询问。
「游先生，刚才你先一步看到屋里的场景，是不是这位小姐先动的手？」
游晏垂眼望着我，神情前所未有地陌生和冰冷。
一瞬间，我的心沉入了谷底。
「是。」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