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梨涡
“我感觉到某种强大的精神波动……”
叶芷夹杂着敬畏和谨慎，“有时候非常强烈，有时候又微弱的感觉不到。”
“精神波动？”姜芋皱起眉头，“什么样子的？”
“怎么说呢？”叶芷努力形容了一下，“就像我往池塘里丢了颗石子，随后泛起的涟漪。”
“那不就是水波吗？”姜芋翻译了一下，“你感知到的波动……类似水波？”
“好吧，水波，”叶芷露出多此一举的表情，“不过不是平面的，你懂吗？是立体的，每一次会持续不定的时间，有时几分钟，有时半小时。”
“立体的？持续？几分钟？半小时？”姜芋若有所思，“每当波动时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像是……”叶芷想了想说道，“狂风巨浪里小船？”
“会晕吗？”姜芋紧接着问道。
叶芷愣了一下，“大佬！比喻而已！不是真的晕船！”
“我的意思是——”姜芋重新说道，“波动来的时候，你会不会有种感知不到方向的感觉？”
“……”叶芷沉吟片刻，大叫一声，“我去！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会儿我真有种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感觉。”
“……”
姜芋反而不说话了，紧皱得眉头仿佛能拧出水来。
“喂！姜芋头，”叶芷一下没适应，“你怎么不说话了？”
“呼……”姜芋叹了口气，“你跟我来，”说着头也不回走出去。
叶芷忙把黄瓜塞进嘴里跟了上去。
姜芋领着叶芷朝住的房子走去，没想到距离不到几米远，熟悉的那种微微有点晕眩的感觉袭来。
是每当星空控制不住做噩梦时都会有类似感觉，不过非常微弱。
一直以来都以为是错觉，或者是关心则乱？
不过在刚刚听到叶芷的比喻后，发现相同的眩晕也许并不简单……
然而眼角余光忽然发现跟着自己的人不见了？
姜芋一回头，发现叶芷正半弯着腰大口喘着粗气。
“你怎么了？”姜芋忙跑回两步，心里又惦记着星空。
“还好，”叶芷重新站了起来，抓住姜芋胳膊，“就是这种波动，两三个月前我发现源头在这座岛上。”
“我带你去，”姜芋这么说着，一个人朝住的地方跑去。
冲进星空的小屋内，立刻发现小女孩脸上被烧的通红，手放上去很烫，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双眼紧闭，呼吸甚至一度微弱。
“星空！星空！”姜芋摇着肩膀，“醒醒！”
这时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只细长的手臂，下一刻叶芷的手心贴在小女孩眉心……
令人没想到一幕发生了！
星空竟然停止了颤抖，渐渐平息下来，呼吸趋于平缓，沉沉睡去……
“怎么会？”
姜芋抬头望向身后的叶芷，发现并不是完全没受到影响，有些站立不稳，身子微微摇晃。
“你没事吧？”姜芋一把扶住叶芷坐在床边。
“我就知道，”叶芷把手从星空额头移开，“这么强的波动不会是你弄出来的！”
“嘘……”姜芋指了指门外，“我们出去说，别吵着星空。”
两人走出小屋，十二月的天气，天空依然明媚，虽然没有那么酷暑，但谁能想象到12月了气温依旧熏热。
叶芷啃着番茄找个石凳坐了下来，“说说吧，姜芋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芋望着一望无垠看不到尽头的湖面，整理了下思绪重头开始说起——
临到小岛的一夜，从一伙杀人不眨眼的手里救出星空，再到超级巨虫出现屠杀了整个天鹅岛。
后来重新在岛上生存，星空的梦魇却越来越严重，直到刚刚叶芷出手竟然能稍微缓和……
“我靠！”叶芷听完脸上露出被耍了的表情，“你刚刚还说那只超级大虫子不是你勾引出来的！”
“……”
“还有，她叫星空？”叶芷回头望向小屋，“夜晚头顶那个星空？”
“有几次我把她摇醒，她只说了这个词，”姜芋也扭头望着叶芷说道，“刚才你做了什么？她竟然能平静下来？”
“你忘了我的超能力？”叶芷提醒到，“可以把类似精神力集中在某一点？”
“我知道啊，”姜芋大概猜出，“你的百发百中。”
“其实我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叶芷回想说道，“直到发现星空是精神波动的源头，我把自己的精神集中一点在她的上，没想到能暂时抑制……”
“暂时抑制？”姜芋琢磨着字眼，“你的意思是……只是压制？不能完全解决？”
“还有——”姜芋望向叶芷眼睛问道，“星空的精神波动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叶芷摇着头，“她的精神力太浩瀚了，是你绝对无法想象的！”
“我自认为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够变态了！”叶芷露出不敢想的表情，“在她的精神里仅仅算是勉强介入……”
“不过，”叶芷定定望着手里啃掉半个的番茄，“不过，她好像陷入一团迷雾中，如果走不出来……也许会被迷雾吞噬！”
“迷雾？”姜芋双眼冷峻起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到她？”
叶芷又摇了摇头，“雾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她需要自己找到的东西……”
“什么东西？”姜芋追问道，“怎么找？”
“在某处，”叶芷眼神有些空洞，“很远的某处……好像和虫子有关！”
“虫子……”姜芋眼神更加寒冷，“果然是虫子！该死的，无所不在的虫子！”
“……”
叶芷转过头视线迎向姜芋，“这些都是我自己感觉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至少比我只能摇醒她好，”姜芋回望着叶芷，“你说的‘某处’在哪儿？”
叶芷迟疑着伸出一只手指指着远方，“那里！”
“那里是哪里？”姜芋顺着手指方向望去，是南方。
“不知道具体是哪儿，”叶芷执着伸出手指，“不过我觉得离得越近我能感知到！”
姜芋没有说话，站起身朝小屋走去。
星空睡得很熟，可能是这几个月最香甜的一次，苍白的小脸上挂着浅浅的梨涡，一旁的妞妞安静地陪在床头。
叶芷也跟了进来，望着床上的小女孩，恬美可人，或许是末日中为数不多能带来安静的感觉。
姜芋头也不回说道，“收拾一下，明天我们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