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对耗
“后来,”胖老头整个脸色都黑了下来,“后来就更别提了!”
“怎么了?”叶芷想象了一下当时的情景,随即反应过来,“你们……”
胖老头脸色不太好看,掇了掇瘦老头,“老黄,后边你讲吧,我一想起就感觉胃里闹腾。”
瘦老头斜睨了胖老头一眼,见几个小朋友注视着自己,打开桌子上一包花生米,倒出来几颗剩下的递给姜芋。
“后来,”瘦老头开口道——
后来我和老魏一直盯着笼子,担心哪里出问题,还好,笼子挡住了大蟑螂。
可惜外边那些动物就没那么幸运,没有什么笼子给它们挡了。
我当时保守的估计了一下,那会儿涌进动物园的大蟑螂,目之所及至少上万只。
不过这还仅仅是我瞅见的,紧挨着动物园的一片山峰上,就是你们从高速路下来见到的那一片。
以及和我们这儿连在一线的,差不多十几公里,连绵的山上有数不清的蟑螂爬过,数量太多了完全无法估量。
也就是说,以我和老魏的视角,觉得跑到动物园里蟑螂已经算是茫茫多了。
但和两片相连大山掠过的虫子比起来,只能说是其中很小一部分,可能连几十分之一都达不到!
说到这儿,叶芷瞪大双眼,扭头朝姜芋问道,“有那么多虫子?”
姜芋没有直接回答,过了几秒才说道,“一夜之内,虫潮把整个广都淹没了,我住在靠近市中心的24层,第二天一早,当太阳升起来时,至少面对三个方向,目之所及,路上再没有见到活着的……”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下去。
瘦老头不顾胖老头阻挡,倒了一杯酒自己干了下去。
可能是姜芋的一句话,又惦记起在广都生活着的女儿、女婿。
姜芋突然想起什么,朝叶芷问道,“你呢,虫潮到珠光湖时,大概是什么时候?你怎么躲过去的?”
“记得没错的话是8月9号晚上?”叶芷想了想说道,“我住的房子有全域监控和入侵预警,发现不对时,大门自动落闸,我躲进地下室,等蟑螂全走了才出来的。”
“……”
“好吧,”姜芋只有叹服,问向瘦老头道,“黄叔,虫潮大概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瘦老头又倒了一杯,这回被胖老头拦了下来,“你少喝一点,自己肝啥样没点13数嘛?”
酒杯被胖老头夺下,瘦老头只好嚼着花生米继续说道——
我记得怎么得也有两三个小时,随后发现虫子突然少了下去。
不是慢慢减少,而是它们愿意飞的飞,愿意爬的爬,如同潮水一般,涨潮退潮。
不过就算潮水退了,总是还会留下一些残余。
比如说笼子上趴着的,我和老魏一直仰着头盯着,他眼神好从远处数,我从近处数还有多少只蟑螂趴在上边——
这时胖老头把瘦老头的叙述打断,“算了,还是我来说吧,你说的一点不刺激!”
“你来,你来,”瘦老头乐于只听,“别瞎比喻了啊!”
“我来继续和你们摆,”胖老头也抓起一把花生,甩了两颗进嘴里——
我不是和老魏跑进鸟语林了嘛,一开始担心笼子不结实,后来发现没事,就想看怎么救点人,哪怕有跑出来的动物也行。
结果啥都没有,倒是笼子里的大大小小鸟也全都不飞了,一群一群聚在一起,有些在树上,有些在草丛里。
后来随着外边动物声音越来越小,我突然发现,大蟑螂同时朝着一个方向开始动了起来。
“等等!”姜芋听到这儿问道,“虫潮是往南边去的吗?”
“还不是,”胖老头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偏东方向,“是往那边去的,欸,对哈,那边有什么?老黄?”
“那边是镇子的嘛,”瘦老头一脸无语,“你不分方向的?”
“我怎么不分,”胖老头嘴犟,“我只是不晓得哪儿是哪儿!”
“镇子?”姜芋追问道,“春红镇?”
“对啊,”胖老头点着头,“离动物园最近就是春红镇,虫子霍霍完动物园又去镇子了。”
姜芋皱着眉头不语,被一旁的叶芷抓住发现问道,“姜芋头,怎么了?”
姜芋犹豫了下说道,“虫潮漫过的地方都是类似人口聚集地,虽然它们的大方向是南下,但绝不会遗漏沿途食物掠取补给。”
“你是说,”瘦老头最先反应过来,“类似古代军队打仗,攻城夺邦同时,沿徒上的村镇一个都不会放过?”
叶芷也立即领悟,“怎么会呢,它们只是虫子……”
“不,”姜芋摇了下头,“不能简单把它们当作虫子了。”
胖老头一时没听懂,“你们在说什么虫子?打仗的?还听不听最造孽的一段了?”
“听,听,”叶芷把手边酒杯敬过去,“魏爷爷快说,不要管他们。”
胖老头端起杯子,见瓶子里酒没剩多少,抿了一口,“还是女娃娃懂事,那我接着说了啊——”
我和老黄见大蟑螂飞得飞,爬得爬,跟来时一样突然,没要一会儿功夫走了个七七八八。
还在说这下好了,一会儿蟑螂走光就安全了。
结果没成想,虫子大部队走完了,还留下一些老弱病残。
依旧趴在笼子上,数了数还剩二十多只,给我当时又急又气。
这帮“钉子户”要跟我死磕,吃不到我想要把我耗死。
这怎么可能!
也不看看我是谁!
胖老头说到激动站了起来,一脚踩在凳子上——
有吃有喝我就死不了!
喝的简单,动物园里有自己的蓄水塔,笼子里接了水管。
难办的是吃的,吃啥?只有笼子里的鸟!
最好抓的是孔雀,当天我和老黄逮了了一只不开屏的,拔毛,开肚,收拾干净了。
正好我还有个打火机,点了一堆火!烤!
味道没有鸡肉好,有点类似鹅肉,不过有得吃就不错了!
烤孔雀的香味又吸引了一群大蟑螂过来,不过我和老黄不怕了,它们进不来!
第二天,我们抓了只锦鸡,这个味道香,外焦里嫩,可惜没有调料,那是真好吃!
到第三天,得意忘形了,生完火站起来时,没留意打火机掉火堆里了!
随着“嘭!”的一声,我和老黄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