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三刀
一个星期前，他们接到报警电话，有人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男性，面容被毁，生前受尽折磨。身上一共被捅了十三刀，虽然不像这个女人是被挖成十三个洞，但致命伤口也是在后脑上，一刀扎进去，几乎扎穿脑袋。手法快恒准，手段残忍。他们把这凶手称为十三刀。他们这几天天天熬夜就是因为这位十三刀。
“通知大彩，把两个案子并在一起，尽快查清楚受害者的信息。陈洋，把刚才那男孩的口供给我看一下。”白纪雷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虽然这里很偏，但他们大晚上十几人在这里弄出这么大动静，这西洋街愣是没有一个人出来瞧瞧。
白纪雷抬头看去，西洋街道的房屋一般保持三层楼高。这样看过去，没有一家有灯光。但这黑暗之下却藏着什么却谁也不知道。
“小花儿。”
“啥事，老大爷。”
“滚回去睡觉，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出现在街道口。”
“现在吗？现在滚吗？现在滚回去睡觉吗？老大，我觉得要不你干脆让我熬到早上八点滚回去睡觉吧。现在四点半了，回到家就算我睡在玄关处，八点能爬起来除非是世界末日或者收到你被杀的消息，不然我觉得……。”
“滚吧，要么明晚八点再滚。”
“滚了。”小花儿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又跑回来。在他身上一模，三秒的时候摸走车钥匙，随即风风火火的跑了。白纪雷不甚在意，这种事情多了他也就习惯了。只是这次他总感觉忘记什么事情。
五点半的时候陈洋也被赶了回去，白纪雷回了一趟警局眯了一会，然后冲个冷水澡，确保开车上路会出现生命危险后，跑到警局最边上买了五个大包子、三根油条，一个油饼两碗豆浆，开着警局的车到了西洋街道口蹲着吃早餐。虽然有点邋遢但英俊的大老爷们豪迈的蹲着吃早餐，自热而然吸引了一大批晨练的老大爷和老大妈。就算荒凉的西洋街道，也不缺这种老人推销孙女孙子的大众文化。如果这位英俊的大老爷们是个看人说人话，能哄的老大爷老大妈乐呵呵的那种，那就更受欢迎了。
等到八点他那破破烂烂的大众悠悠忽忽的到达西洋大街的时候，他已经和第六位老大爷和第十位大妈聊完了西洋街道鸡飞狗跳的八卦，和关于西洋街道的黑暗阴谋论。白纪雷一个大老爷们都难得感怀，这些大爷大妈的课余生活太丰富了。就这脑洞都能谱写一部你死我活的大巨作了。
当第十一位大爷偕同他那皱巴巴的媳妇向他推销自己的孙女的时候，他就希望小花儿能从大众里冲下来把他拖走，结果他等来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白纪雷警戒的转头，他家小花儿绝对不会穿高跟鞋。她曾用自己所有的零食发誓，若是她哪天抽筋穿了这种鞋子，就希望自己饿死。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极其恶毒的誓言，因为对吃就是命的小花儿来说，饿死是世界上最恶毒的死法。
白纪雷转过去看到了不是小花儿那张大脸，而是把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大红T穿出性感、留着大波浪的美人儿。白纪雷翻了个大白眼。
“你怎么出现在这。”
叶晨曦涂着不算贵却很适合她口红，在接受其他人注目下非常隐蔽的对白纪雷回个白眼。
“白队长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晚还是你把我扛上车的，结果就把人家扔在车上了。”白纪雷眼角一抽，难怪他总感觉忘记一件事情。
“然后呢？小花儿没来？”
“死在玄关处了，连我跟在她后面进到家里都不知道。我睡饱后把她拖回了房间，现在正躺尸。”叶晨曦看了他一眼：“你们的工作就是拿来谋杀的吗？我看这样下去，小花儿要孤独终老，，老蔡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媳妇茶，特别是陈洋也会老的更快你就不能把他开了。”白纪雷想着忍着忍着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但有时候还是略难忍。
这丫头喜欢陈洋多年，偏偏陈洋拿她当妹妹、甚至女儿来疼。这丫头不敢跟陈洋闹，天天没事跟他翻白眼，希望他把陈洋给开了。有时候闹的白纪雷真想掐死这丫头。
“滚滚滚，有这个时间在我这里磨，不如想点办法去告白，真出息。”说完转身准备干活去。小花儿没来干活，他只能自己去。
叶晨曦儿马上跟上：“我帮你，你今天不要叫陈洋，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
“我去查案不是去花钱。叶总裁请你做点正事，去商场或者其他奢侈品店花你的钱去。”
“小看我？我大学读的就是侦查科的。”她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个白纪雷的脑门疼。这位大小姐的成绩单被送到二队时，他就被上面挂科百分百给亮瞎眼。就只陈洋一脸慈父的说没关系，小曦儿还小。白纪雷没忍住，当场恨铁不成钢。小个屁，都二十三了，今年就要毕业了，而且还天天就穿着没几块布的衣服在外面溜达，网上泡吧喝酒浪费生命，这样如果还是小孩，夏天38度从头到脚都把自己裹起来的小花儿就是婴孩了。
最后叶晨曦儿还是跟上来了。白纪雷就搞不懂了，叶晨曦儿如果把这磨人的劲放在对付陈洋上，这么多年孩子都可以出生了。结果这丫头每次见到陈洋，瞬间从找抽找打的模样变成冰清玉洁、一碰就倒的白莲花妹妹，面对他就是死缠烂打怎么都杀不死的女魔头。最后他只能给出不算太有震慑力的警告：
“不准给我乱问乱说，听到没有。”
“知道了。”叶晨曦儿甜甜一笑，穿在高跟鞋啪啪啪的走在前面。白纪雷心里忍不住深深叹口气，叶晨曦。他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她的场景，若是没有长好，这孩子绝对不会长成今天这模样，也许在他追查过的那些凶手里就有按着她以往经历该成的模样。但这孩子现在……长好了？除了某些方面应该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