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据理力争，身败名裂
“吼？”埃尔德雷德被林岚这番话逗笑了，“禁魔石灰标是德玛西亚祖先专门用来检测奥术魔法所创造出来的物品，如果它还不能当做证据……难道凭你那张胡说八道的嘴吗？”
“埃尔德雷德大人，此言差矣，”林岚态度强硬地驳斥，“您作为搜魔人军团的团长，执掌的可是与军队同级，设立长达数百年的组织，您难道连禁魔石灰标的真正作用都不知道吗？”
自从林岚用叆华琴音平息现场的骚乱，直到现在，对于埃尔德雷德或娑娜的指责均已停止。
这些权贵和民众反倒想看看，在搜魔人团长拥有证据的情况下，布维尔家的小子到底会以什么理由逆转局势。
“你这话什么意思？”埃尔德雷德银金色的双眉微皱，“你一个艾欧尼亚人，外来者，难不成要质疑我们德玛西亚几百年的禁魔传统？”
“我没有质疑禁魔传统的意思，您可别给我扣高帽。”
起码现在不是时候……林岚嘴上说着，同时在心中补充一句。
“我只是质疑禁魔石灰标罢了，埃尔德雷德大人。”林岚轻轻牵住娑娜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主动与她一起下台。
乐斯塔拉、卡欣娜和拉克丝立马围了过去。
有布维尔和冕卫家大小姐的保护，那些靠近过来的搜魔人面面相觑，倒是显得为难，暂时停了下来。
林岚走向埃尔德雷德，面对他冷漠中带有些许疑惑的眼神，伸手探向禁魔石灰标。
埃尔德雷德没有回避林岚的接触，他眼底的诧异较为明显，但透露更多的还是一丝欣喜。
染魔之人身上多多少少沾染奥术气息，若距离相对较远，灰标可能发挥不出功效，可若近距离接触，少有能完全掌控自己能力的法师能做到不激活灰标。
当然，埃尔德雷德并不知道拥有【天生法师】天赋，注定超凡脱俗的林岚就可以完美控制自己的奥术能量，不激活灰标。
眼看林岚的手指接触到禁魔石灰标，但它本就渐息的光芒并未再次绽放，埃尔德雷德眉头锁紧，脸色一沉，心底暗道不妙。
该死，他真的不是法师吗？
如果不是法师，为何巴雷特如此袒护他，甚至不敢让我见他一面？
不过，我更觉得这家伙像是有备而来，他一定掌握了某种可以规避禁魔石的手段……
嗯，就是这样！
“灰标，能劳烦您借我一用吗？”林岚问。
“拿去，随便用，正好我有两个。”埃尔德雷德解下铠甲胸口另一侧的禁魔石，递给林岚。
他现在很好奇，在如今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林岚到底还能使出什么手段来颠倒黑白。
不光是埃尔德雷德，此时全演奏厅的观众，甚至包括二楼的嘉文三世国王，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林岚身上。
只见林岚手持灰标，回到乐斯塔拉身前，“乐斯塔拉夫人，能劳烦您抬起手吗？”
乐斯塔拉知晓林岚的计划，不过为了配合，她仍表现出不明所以的神情，“哪只手？”
“您戴戒指的左手。”林岚微笑回应。
他用手掌托住乐斯塔拉的左手，用禁魔石抵在她的戒指上。
紧接着，代表奥术的光芒逐渐由内而外地涌出、溢散。
“快看，禁魔石亮了！”前排的一名贵族惊讶喊道。
现场再次哗然一片，议论纷纷。
埃尔德雷德隐约猜到了林岚的意图，但无法肯定。
而且在这个时候，他总不能说一些不利于自己的话，只得硬着头皮道：“这能说明什么？巴雷特大人的妻子，光照者教会的高层管理人员竟然私藏奥术违禁物。”
埃尔德雷德嗤笑，“我本来可没有逮捕乐斯塔拉夫人的打算，但现在全雄都的权贵大人们都见到了这一幕……林岚啊林岚，你这是在给我送人证和物证吗？”
“注意你的说辞，埃尔德雷德。”位置在埃尔德雷德另一侧，大腹便便、脑袋秃了一大片的白发老者说。
他名为沃利斯·哈伦，御前白银议会的八位成员之一，被嘉文三世国王委派管理贵族，登记或删除名册。
沃利斯·哈伦是虔诚的光照者教会信徒，与埃尔德雷德一向不合，多次在白银议会上因为搜魔人对法师的态度问题，和埃尔德雷德产生言语方面纠纷。
“那是巴雷特大人送给乐斯塔拉夫人的定情信物，早在三十多年前的布维尔庄园的婚礼上，由国王陛下和诸位大人亲自见证，”沃利斯·哈伦说，“怎么，你难道要质疑与国王陛下情同手足的巴雷特大人暗地里私藏奥术违禁品吗？”
“我可没这么说，”埃尔德雷德表现出无辜的样子，“但我总得履行起自己的职责吧？”
他再次回头看向乐斯塔拉，但发觉对方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倒神色从容的模样，心底不祥的预感更甚。
“就算乐斯塔拉夫人不知情，依照德玛西亚禁魔法律《石规》，奥术违禁物品需要依法上交，集中收管或销毁……”
埃尔德雷德话音刚落，林岚笑着反驳：“我劝您先别把话说得太死，埃尔德雷德大人。”
这该死的家伙！又想搞什么花招？
“你又有何见解？”埃尔德雷德心中和嘴巴分别道出不同说辞。
他冷漠注视林岚拿着灰标，走向方才跟自己有言语摩擦的沃利斯·哈伦，微微欠身行了一个贵族礼，“沃利斯大人，能劳请您作为证人吗？”
“我当然乐意，”沃利斯对林岚的态度友好，旋即面露困惑，“但我不清楚，我该怎么做这个证人？”
“只需您允许我使用灰标对您进行检测。”林岚说。
沃利斯抬起眼眉，略显惊讶道：“哦？但我可不是法师，你应该检测不出来什么东西。”
说着，沃利斯给了林岚一个眼神，示他自便，林岚则直接将禁魔石指向沃利斯左胸口所别的奢华宝石胸针。
就在这时，一直观察局势的埃尔德雷德终于反应过来林岚要做什么，试图阻止，“等等……”
然而，在他放任林岚自行使用禁魔石灰标自检，没有强硬抓捕娑娜的那一刻起，在这场皇家大剧院的禁魔冲突中，埃尔德雷德就已经走向失败了。
失败的彻彻底底。
当禁魔石灰标再次亮起，林岚将之高举过头顶对众人示意，“看呐，原来沃利斯大人也私藏有奥术违禁品！”
观众席已经沸腾，沃利斯·哈伦也朝林岚投以质疑的目光。
你这小子！
我好心帮你，你却故意陷害我？
不过现在暂时不是道歉和解释的时候，林岚乘胜追击，接连走向数位在德玛西亚排得上号的贵族，对他们手中的手杖、项链、耳坠等物品进行扫描。
林岚拥有【魔法感知】的能力，致使的结果显而易见——这些全都是奥术物品！
“埃尔德雷德大人，您还想说什么吗？”
埃尔德雷德的脸色煞白，一对阴厉的眼眸宛如铁钉，目光死死钉在林岚身上，“好啊，年纪轻轻，却又如此的诡计多端……今天的局面，你已经盘算很久了吧？真是打的一盘好主意！”
“埃尔德雷德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林岚淡然回应，“我可无法预测您日常活动的轨迹，况且您往日从未来过大剧院观赏娑娜的演奏，今日亦是您突然到访……您怎能反咬一口，说我诡计多端，盘算很久呢？”
“你……”埃尔德雷德指着林岚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林岚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视线直接定格在大剧院的二层，欠身行礼，“国王陛下，林岚在此斗胆请求，希望您可以为我们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