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校园涟漪，入职镇邪
南瑾市一中，主教学楼三楼的东南角，高二一班，也就是大家口中的禅修班。
禅修班，是由整个高二年级所有禅修入门的学生组成的班级。
普通班级大约有四十人左右，而禅修班所有学生加起来也才只有十二人。
一个小胖子看着第一排正中间，没有人的课桌，感叹道：“今天纪缘契约诡物的日子，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
因为老师不在，又快中午了，大多数同学开始交头结耳的说起了小话。
小胖子旁边一个带着黑框眼睛的男同学听到小胖子的话，转头看向纪缘的课桌，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纪神可是禅修的天才，一个月入门，三个月小成，现在已经进无可进了，纪神想要更进一步，只有契约诡物，成为灵师。”
纪缘是禅修班的学神，有的同学就用“纪神”称呼他。
小胖子身后，一个光头冷哼一声道：“无论成功与否，反正纪缘是不会再来班里了。”
失败了，轻则灵魂受损，自然不能冥想，也就没有资格再在禅修班呆了，重则身陨道消，一切免谈。
成功了，成为灵师，那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自然也不会再回禅修班了。
班里唯一的女生瞥了纪缘课桌一眼，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笔，停止记笔记，看着写满字的纸张，眼神中满是不甘：“该死，我才刚刚小成，还没有追赶上他呢，他就提前毕业了。”
得知纪缘进无可进后，她心结一开，就突破到了小成，而且，她明显的感知到，小成的修炼中将再也没有任何桎梏，只要给她一年时候，她绝对可以和纪缘持平，修炼到小成的极限，进无可进的地步。
结果，纪缘根本不给她机会，才刚刚传出进无可进不到三天，就申请了契约诡物。
“纪缘，希望你可以成功，我也一定会追赶上你的步伐，成为灵师，不，是超过你，成为比你更加强大的灵师！”
靠窗坐着的一个高个子学生，突然发现了什么，指着实验楼的方向道：“看，纪缘！”
其它同学一听，立刻涌到了窗前，看向从实验楼出来的纪缘。
小胖子看到这一幕羡慕的说道：“纪缘果然成功了！”
若是失败，就不会去实验楼检查身体了，应该躺在在医疗室的病床上，等着救护车来，送到最近的三甲医院，或者直接送到殡仪馆。
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理所当然的道：“那可是纪神，成功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光头不甘的道：“竟然真的成功了，运气真好。”
哪怕禅修小成，也只有三成左右的成功率。
还有七成的可能失败呢。
光头甚至想到了之前看到一则新闻。
有专家统计发现，虽然禅修的境界一样，但是年少的人，意志就是比年长的人要差很多，成功率远达不到统计的三成，只有两成，甚至一成。
于是那位专家呼吁，高中生不要契约诡物，最少也应该大三或大四才契约诡物。
这样成功率才能达到三成。
光头又想到了某个新闻，眼睛一亮说道：“一定是那个诡物太弱了，纪缘才契约成功的。”
根据上京研究所的研究，诡物弱，同样会增加契约成功的概率。
只是，弱力诡物的战力有限，成长空间也有限。
而学校封印的诡物大多都是弱力诡物。
因此学校培养的灵师的战力，总是弱于那些意外契约的灵师。
甚至，光头还在一个隐秘网站上看到一些秘闻。
据说，灵师的圈子里，早已经形成了一条隐性歧视链。
高阶灵师看不起低阶灵师，同阶灵师中，历经生死意外契约的灵师看不起学校培养的灵师。
光头口若悬河的将自己知道的灵师圈的秘闻说给同学听，可是同学们越听，脸越黑，看向他的眼神越是不善，最后还是小胖子心善的提醒道：“我们都是学校培养的灵师……你，也是。”
光头顿时无言以对，呆愣当场。
他一时嘴快，竟然忘了自己若是成功契约，也是学校培养的灵师。
他这揭短，揭的是在场所有同学的短，他这嘲讽，其实将在场所有的同学，甚至他自己，都包含了进去。
光头顿时欲哭无泪。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
纪缘拉着行李箱，站在一中大门外，回首凝望着生活了两年熟悉而又陌生的校园，心中暗道。
“有问题。”
刚才契约诡物的过程，有问题。
只是纪缘不能确定究竟是谁出了问题，又是哪里出了问题，就没有声张，只是将此事暗暗记下。
……
一中，办公楼。
江靖站在五楼办公室的窗户前，望着纪缘远去的背影，用力的甩着青铜镜钥匙扣。
“该死，究竟哪里出了问题，纪缘怎么可能契约成功？”
突然，江靖想到了什么，甩手的动作一滞。
“差点儿忘了。”
江靖赶紧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最下面的堆放杂物的抽屉，里面散落着很多火柴盒。
江靖辨认一番后，从众火柴盒中取出来一个看起来样式非常普通的火柴盒，轻轻打开，里面闪过一道黄金的光晕。
江靖将青铜镜钥匙扣小心翼翼的取下，放进里面为黄金的火柴盒中，等将火柴盒放回去，然后将一切复原。
江靖长出一口气。
“这诡物子体虽然对身体的污染相较于同阶诡物来说要小的多，但是普通人长期佩戴还是会产生轻微的污染，就跟随身携带着一个放射物一样，过不了几年身体就得垮了。”
江靖从上衣内兜里取出一个和刚才的青铜镜钥匙扣一模一样高仿品，熟练的挂在钥匙扣上。
这才放下悬着的心。
想到刚才纪缘失败时，阎老已经动摇，差点就接受他的建议了，江靖又用力甩了一下钥匙扣。
“该死，只差一点儿。”
纪缘当时若是惨死当场，事儿肯定立刻就成了。
……
南瑾市，镇邪司，办公大楼，五楼，五零三，司长秘书办公室。
“陈秘书，这是一中送来的刚刚契约成功的灵师的资料。”
人事部一个三十多岁明媚大气的女子，敲了敲门，走进来，将资料递给办公桌后身着中山装，面相看起来四十来岁，满头灰白的头发，眼神中满是疲惫的中年男子。
陈绍抬起头，将视线从桌上的文件中移开，接过女子递过来的文件夹，翻开后快速的浏览了一遍。
“十七岁，这么小，一中学生，才高二，难怪……等等，才修炼了两年就符合条件了？哟，这不是那个全市有名的禅修天才吗？怪不得……”
陈绍摇了摇头，抬头冲着人事部来送资料的明媚女子调侃道：“涉及到灵师，我可做不了主。”
说着，陈绍移动鼠标，打开旁边的显示器桌面上的一个通讯软件，将这件事和司长大致的汇报了一遍。
对话框里，那边很快发来一个语音。
“按程序，上报（上京总部），让他们尽快发卡。”
陈绍回了一句，正要关闭对话框，按司长的意思办，对话框里又出现一个语音。
“我记得郊外凶兽成潮了？最近好几次差点冲击防线，甚至造成了一些人员伤亡？”
陈绍立刻回了一句，将更加精准的数据再次汇报了一句。
不久，司长的又回了一句：“那就尽快把他安排到那边。”
陈秘书微微皱眉，尽心的提醒道：“他刚刚成为灵师，而且年纪还小，立刻就送到前线，会不会过了，让阎老知道了，只怕又是一番麻烦。”
司长：“刚刚晋级的灵师，也是灵师，是超凡者，不是那些没有超凡的凶兽和武者可比的，哪怕武者用的是枪炮……好了，就按我说的办，阎老师那边，我来应付。”
……
陈绍拿着资料，走到一台打印机前，将资料放上去，复印了一遍，然后就接着办公去了，半个小时后，复印机自动打印了一张二维码出来。
“现在的审核速度越来越快了，看来，哪儿都缺人啊。”
陈绍扫了一眼，自语了一句，没有去动那个发来的二维码，继续处理起了公务，五分钟后，刚才那个人事部的大姐领着纪缘走了进来。
陈绍第一眼看到纪缘，立刻意识到了纪缘的不凡之处。
“禅修大成？”
陈绍立刻回忋纪缘的资料，上面的确有份备注有写，纪缘禅修疑似大成，只是他一眼掠过，并没有在意。
因为纪缘没有去禅修会认证，资料填写的禅修一栏依然还是小成。
这些备注，只是主观臆断，没有得到认证，能有多少可信度？
“啧啧，这算是打破了禅修大成的最低年龄的记录了吧？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禅修天才啊。”
禅修大成的灵师，一般来说在一阶绝对不会失控。
突破二阶的概率也要比普通的一阶灵师要大的多。
这样的天才，禅修圆满的概率也比其它灵师大的多，而一旦禅修圆满……二阶基本上就板上钉钉了。
这样，纪缘就有了很高投资的价值，由不得陈绍不重视。
哪怕是战力很差的学院派灵师，成为二阶也是极为重要的战斗力。
灵师一阶一个天地。
二阶灵师，在南瑾市那是绝对的高层。
现在的正副两个司长，就是二阶灵师。
陈绍顿时变得很是热情，立刻起身，上前几步，拉着纪缘一阵寒暄，二十分钟后，才说到正事，亲自领着纪缘走到复制机前，对纪缘介绍道：“这是子母复印机，可以无视空间的限制，只要子复印机复印的资料，母复印机会自动的复制一份，母复印机也可以专门的针对某个子复制机传送一些资料，这在我们现在这个网络中断的世界，对于我们镇邪司这样需要经常传输文件的机构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纪缘感知片刻，诧异道：“这是，被契约的诡物？”
被契约的诡物，还可以这样用？
陈绍笑着对纪缘介绍道：“这是诡异三年的一位禅修大师契约的灵物，诡异六年，因为凶兽和诡异导致各大城市之间交通成本越来越高时，这位大师突破到二阶，将所有的一阶子复制机送到各大城市，方便各镇邪司的文件传输的安全和高效，不仅是这个，纪缘，你来……”
陈绍示意纪缘拿起那个二维码，然后来到旁边的和银行偏厅的制卡机非常相似的机器面前，指导着纪缘将二维码放在扫描口，然后按机器的提示，面部扫描，指印扫描，确认密码，做完一切后，制卡机吐出一个黑色的卡片。
陈绍示意纪缘亲手去接。
纪缘拿起时，只感觉指一凉，一股冰冷的气息从指尖向上，传遍全身，最后在眉心的金光一闪后，又收了回去。
“这是……”
陈绍羡慕的回答道：“这是灵师的身份卡，有了这个，你就是一名真正的灵师了。”
随后陈绍接着为纪缘介绍道：“这也是一位二阶灵师的契约灵物，帮我们制作大夏国所有的灵师的身份卡，上面的积分也是最有价值的东西，是所有大夏国灵师间的硬通货，可以兑换你想要的一切东西，你以后就知道。”
纪缘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陈绍又想到了什么，提醒道：“对了，上面的编号和密码，还是诡网络的账号和密码。”
“诡网络？”
陈绍用崇敬的语气说道：“这是我们大夏总部的一位三阶灵师，契约灵物是一台论坛服务器，现在各地灵师现在还能保持网络通信，多愧了这位大人的论坛。”
最后，陈绍用感慨的语气总结道：“尤其是在我们镇邪司在诡异六年，网络中断，各地的联系越来越少的今天，依然可以保持高效的运转，离不开这些没有战斗力，却有着神奇灵物的各位灵师大人啊。”
灵师，果然是一个封闭的圈子。
不成为灵师，你根本就进不了这个圈子。
陈绍看纪缘没有听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无奈的摇了摇头。
到底是个涉世未深的学生啊。
陈绍只能用更加浅白的话鼓励道：“纪缘同学，你的契约灵物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是，依然有着重要的作用，可以成为人人敬仰的灵师，不要因为战斗力太弱而气馁，放弃灵师的修行。”
纪缘眨了眨眼，这才明白，原来陈绍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激励他，让他坚定灵师修行的信心。
“放心吧，陈叔，我不会放弃灵师的修行的。”
“陈叔”正是陈绍和纪缘寒暄了十二分钟的成果。
陈绍看着有何纪缘眼中的光芒，心中暗自赞叹一声。
果然是少年英才。
“小刘，带着纪缘同学去七十八号别墅，纪缘同学的行李什么的，记得安排人去取。”
手续办完，陈绍又叮嘱了人事部那位经手的女子一声，这才将纪缘送出了门。
陈绍坐回办公桌，再次取出纪缘的资料，详细的看了一遍。
“六岁失母，十二岁失父，其它亲人都不在南瑾市，从十二岁开始由政府济养。思想，人品，成绩等评价都是上等。尤其是，今年才十七岁，就已经禅修大成了，啧啧，这样的人才，真是难得啊。”
陈绍想到了什么，赶紧打开通讯软件，将纪缘的禅修大成的事汇报给了司长。
“哦？那这个纪缘倒是值得着重培养。”
陈绍提醒道：“那个镇守防线的任务……”
过了五分钟，司长才再次发来一条语音。
“任务不变。”
陈绍本来还以为司长会改变主意，安排纪缘一个新任务。
不过转念一想，凶兽防线对于其它人来说危险重重，但是对于灵师来说，倒也算不上危险。
除非倒霉的遇到诡异或堕落灵师，不然只是凶兽的话，纪缘绝对不会有危险。
只要纪缘成长起来，妥妥的二阶灵师啊。
这次的投资，稳了。
陈绍带着愉快的笑容，接着埋头书案，处理起了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