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所谓归墟
“池杰，去召开天庭议会吧！”
“你真的相信我，伽旬大人？”
伽旬，有史以来第一位大乘，也是天庭的创立者，觉仙门的初代掌门。
“我一直都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按你的描述，那个人应该便是能帮助我们突破成仙路的真正天才了，快去召集天庭议会商量如何对付他吧。”
带着笑容，伽旬建议道。
“我批准你召开天庭议会的权限，快去吧。”
看着池杰得到批准高兴离去，伽旬心中不屑一笑。
什么狗屁仙人，他根本就不稀罕。
在意识到归墟存在的真正意义后，伽旬便明白了一切。
无论是仙人还是天道，在归墟面前都毫无意义。
可笑那天道虽为世界意志，却也就只是个世界意志。
抱着如此庞大的世界，却一点进取不思。
明知道归墟是世界毁灭之因，却也不认真研究，只认为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轻易解决一切。
简直就是愚蠢！
就这也是天道，跟山林中那些无智的野狗走兽有什么区别。
明白这一切的伽旬，便对天道彻底去魅。
曾经他跟那些真龙一样，憧憬崇拜着这个热爱生命温柔慈悲的天道，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今的天道只是挡在我前进路上的障碍罢了！”
“原来是叫高平安吗？”
只需掐指一算，伽旬便知道了池杰口中的那个大乘是谁。
“十日时间就从凡人成了匹敌大乘的存在？！”
池杰无论是眼界还是实力，都尚有不足。
但伽旬不同。
作为活了超十万年的堪称活历史般的古老存在，他清楚的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乘。
大乘是需要肢解世界才能修得的境界。
而他最近可没感知到世界有被割裂肢解的痕迹。
显而易见，那高平安只是个匹敌大乘的特殊存在。
“该说不愧是归墟献祭的对象吗，就算什么都不需要做，命运也会拉着他前进。”
在知道归墟的存在后，他便独自研究过。
所谓归墟，本质上是一场世界规模的血祭。
伽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存在，能以世界为祭品，搞出如此盛大的血祭。
但他可以确定一点，归墟的血祭已经进行了不止一次，而且归墟血祭所成功孕育的对象也绝对不只一个。
这个世界就如同一个轮回的地狱，每一个生命诞生的目的都是为了被血祭。
不会有希望，不会有生机，除了被献祭的对象能踏着所有人的尸骨走向超脱以外，所有的一切都会死。
因为命运如是。
因为不可抵挡的宿命如是。
或许会有生命面对这绝望的境遇自怨自艾放弃希望，但伽旬不会。
哪怕是命中注定，他也要去争去抢，所谓的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个将未尝不可以是他。
只要杀了那个被献祭的对象，血祭就可能会换对象，换成他。
如果不是他也没关系，一直杀就是了，杀到血祭的对象只有他就好了。
“得加快速度了啊，血祭已经开始了！”
他只能算出高平安前十六年的人生，算不出高平安这十日为何会有如此提升。
但这却愈加肯定了伽旬的认识。
一个算不出命运的凡人，十日之内极速匹敌大乘，这不是归墟献祭的对象还能是什么？
这不是说明血祭已经开始了还能说明什么？
“天道现在应该也发现归墟的真实了吧。”
虽然已经彻底背弃天道，但他觉得天道再废物也得有个度，总不能身为世界意志的天道现在还没发现归墟的真实吧。
……
因为我不想被血祭！
因为我想让世界众生一起活下去！
天道很想如此直白的告诉高平安和在场的所有真龙，但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就在前不久，在赋予了高平安祝福后，天道突然发现了她以往从未发现过的真实。
她突然透过归墟看到了一个血色的祭坛。
以及祭坛上沉睡的三位超脱生命。
那一刻她便明白了。
为什么自己身为世界意志却不能完全掌控世界，为什么高平安一个凡人能在七日时间获得如此提升，这一切都是因为命运如是！
因为她是被创造的工具，命中注定要被血祭。
因为高平安是归墟献祭的对象，他命中注定要踏着他们的尸骨超脱她这个弱小的母胎。
但天道不甘心，就这样可笑的死亡，就这样懦弱的接受命定之死，她做不到。
“你是否清醒，天道大人？”
天道拥有自己的感情也就罢了，还想拥有可以随意在世界活动的身体？
开什么玩笑！
而且能承载天道降临的肉体，他就算是有制作方法，也没有制作材料。
“我很清醒，我想真正见识一下这个世界，并不是以天道的视角，而是以生命的视角。”
这是天道的真心话，当然，只真心了一部分。
她知道她的孩子们无法战胜高平安，但只要她成功受肉，凭借着整个世界的力量，杀死高平安应该不成问题。
献祭的对象都死了，血祭也该停止了吧。
在知道归墟的真正面目后，天道才明白过去的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
无论她之前如何抑制归墟，待命定之日一到，他们这些祭品仍然会死。
为今之计，只有杀掉高平安了。
哪怕这是一厢情愿，但至少还有希望。
“天道大人，您…原来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轻而易举的相信了天道，真龙作为天道的狂热追随者，被感动的痛哭流涕。
他们所信仰的天道，愿意和他们一起体验他们的生活，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
也有理智的真龙如救苦龙神觉得这会对世界众生产生巨大影响。
但考虑到天道的温柔慈悲，哪怕是理智的他们也愿意相信受肉的天道会将世界众生再一次带向繁荣。
“我做不到，我既练不出亦没有材料。”
“你不是有天书吗？”
曾经天道否定天书的存在，但当她认为高平安是献祭对象后，她又觉得天书一定是存在的。
毕竟是归墟的献祭对象，拿出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
“我没有材料。”
“世外桃源不是有很多吗？我给你指路，用这些小世界！”
天道知道小世界的存在，却不知道这些小世界因何而生。
只记得是突然出现在她的世界。
这些世界弱小却又与她无关，可以说是完美的受肉材料。
“我会为你指明方位，也希望你能为我炼制躯体。”
只要受肉，只要杀了高平安，血祭就会从根源上停下来。
天道这么坚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