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国之利器
这个发现可着实不简单啊!
要知道,之所以骑兵在中原地区难以普及,除了因为战马稀缺之外,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便在于,想要训练一名合格的骑兵实在是太花时间了。
并不是说一名步兵只要骑上马,就能成为一名骑兵了。
光是让士卒能够在奔驰的马背上保持平衡,就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更别说在马背上开弓射箭了,还要求射的准。
因此除了秦、赵、燕三国因为本是与胡人接壤,能够招募到胡人骑兵以及让他们作为教官训练骑卒之外,从而组成骑兵部队之外,其余各国并没有成建制的骑兵存在。
而即便是在赵国,由于士卒并不擅长骑马,因此与那些从一出生就待在马背上的胡人骑兵比起来,赵国自己训练的骑兵,不管是士卒在马背上的稳定性,还是骑射能力,都有着较大的差距。
可刚刚那名骑卒,不但骑在马上四平八稳,骑射能力更是没得说,在肥义见过的赵国骑卒里可谓是难得一见。
况且在他看来,就这骑射能力,哪怕在胡人骑兵里,也可以算作是精锐了。可看他的装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骑卒啊!。
「难道说我赵国的骑兵,骑射水平已经这么高了?连这样的精锐,都只能算是一般水平了吗?」
肥义这样想着,接着又摇了摇头,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因此这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方向,那就是,由于一些特殊原因,使得他发挥出了远超平常的实力。
那这特殊原因会是什么呢?
当然只能是今天太子殿下带来的那个东西!
想清楚了这些,肥义才终于明白,这次真的是自己看走眼了,于是更加细致的观察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肥义才发现,原来在马鞍的两边,都有一个圆环。
自己刚刚以为,只有一侧有这个圆环,目的是为了方便骑卒上下马,现在看来,却是自己小觑了这个东西的作用啊!
「可它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就那么一个小东西,真有这么大的作用吗?」
带着这样的疑惑,肥义看着那名骑卒一轮训练过后,驱马回到了两人面前。
“吁,殿下,大人。”那骑卒看起来一脸兴奋,单膝跪拜在两人身前。
“嗯,起来吧,怎么样,这马镫好用吗?”赵章让骑卒免礼,接着故作淡定地对骑卒问道。
“嗯,非常合用,有了这个东西,我赵国骑兵定然实力大增,不输那些胡人。”
赵章见状,也是微微一笑,接着转头向肥义看去:“怎么样,肥大人,小子此法,可还入得了您老之眼啊?”
看着赵章脸上那略显玩味的笑容,肥义也是面露窘迫:“咳咳,还不错,嗯,看着挺不错的。”
“哈哈哈”,看着肥义略显狼狈的模样,赵赵章一时笑出了声来。
听着赵章的笑声,肥义一时也有些尴尬,毕竟之前自己还有些瞧不起这个小东西,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让他一时间感觉有些颜面扫地,不过还是思索一番后接着说道。
“此物虽然不错,可也只不过是让我赵国骑兵能够像胡人骑兵一样罢了!”然后面色严肃地说道:“倘若你以为单凭这个,就能够在明天战胜王叔的战车,那我只能说,这是镜中花,水中月,这是不可能的。”话语沉重而又坚定。
听着肥义的话,赵章停下了笑声。
肥义这番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为了给自己挽回颜面,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却是,哪怕赵国骑兵能够像胡人一样在马上稳定骑射,可单凭弓箭想要击败战车,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是在野外,骑兵还可以凭借机动性和灵活性与战车周旋,可明天的赌斗可是要让骑兵与战车正面交锋啊,光是让骑兵在周围骚扰一下,那可是没法取胜的。
看着赵章沉思的模样,肥义又觉得自己这话说重了,毕竟不说别的,单论这马镫现在所体现的作用,就已经可以称之为国之利器了,有了他之后,赵国骑兵的训练时间必定能够大大缩减,于是又对着赵章宽慰起来。
“呵呵,殿下也不必忧心,哪怕赢不了,就凭方才那骑卒展示的实力,明天和战车打个平手还是很容易的”,说着笑着拍了拍赵章的肩膀继续说道:“到时候也不过是回到原点罢了,王叔之事,再另想办法就是了。”
赵章闻言,却是明白肥义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的沉默是因为他的话受到了打击,这才出言宽慰自己。
可是老大人啊,这马镫又岂止是这么简单而已啊。
可转念一想,若不是他拥有往后几千年的记忆,明白这马镫,尤其是双边马镫,对于骑兵的实力究竟有多么巨大的提升,恐怕他也会认为,马镫的作用,也不过就是让人骑在马上坐的更稳而已吧!
想到这,赵章抬头,看着肥义说道:“肥大人,对这马镫来说,这区区帮助骑卒稳定身形的作用,何足挂齿?”说到这,赵章眼中放出耀眼的光芒。
“哦,殿下这是何意?”肥义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着赵章自信的神态,不禁问道。
“呵呵,不知大人可听说过一句话?”赵章反问道。
“什么话?”
“力由根生,劲由腿发。”
“这是何意?”
“哈哈,意思就是说,马镫既然能让士卒在马上稳定身形,方便骑射,那它当然也能方便士卒在马上做些其他的事情”,赵章轻声说道。
肥义闻言,起初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做些其他事情?在马上除了骑射,又能做些什么事情呢?
肥义在心中转了几个念头,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在嘴边呼之欲出,可又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登时瞪大了双眼:“难道说!”
赵章此时也没有多卖关子,语气激动地说道:“没错,它能帮助骑兵,在马上用矛、用戟、用戈,就像步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