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活本身没有意义

“嗨，早。”林森边揉着太阳穴，边走下楼。

“早啊，林森。你头疼不疼？我煮了醒酒汤在厨房，记得喝。”由枫指了指厨房，说道。

“好。你们这是？”沙发那块地方被二十来个大大狐狸玩偶包围住了。

“昨天天气不错，我把我的家人们都洗了，现在正给他们穿衣服。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胡，二胡，柴胡，芜湖……”忙活的万礼抬起头，解释道。

“是不是和她形象不符，习惯就好，哈哈。平时那女王范样子都是装的。”由枫看了一下林森，就读懂了她满满的吃惊。

“眼神杀！”万礼斜眼，发出警告。

林森去厨房盛了一碗醒酒汤喝了下去，才觉得此刻自己元神有所恢复。

这时候，客厅的座机的电话响了起来。

“你好，找哪位？”林森走过去接了起来。

“万礼，找你的。”

“喂。。。你知道今天星期几吗？嗯，周一，你脑子还在。我没开机说明我请假了……哦，你不知道我请假了呀……那你现在知道了，有事找业务好吧，再见。”万礼无奈起身，走了过去。

“你，，好牛。”林森忍不住给她鼓掌。

“收起你的羡慕表情，我不是CEO也不是主管。我就个活腻了的业务跟单而已。果然刚毕业时候，傻傻地还留了个家里电话，就是个傻行为。当时脑子到底进了很少水呀。”万礼越想越觉得当初的自己真傻，害怕工厂有急事联系不到自己。但是事实证明，世界没有那么容易崩塌。

“梨子是不是让你惊呆了，哈哈。”由枫笑道。

“嗯嗯，真惊呆了。”

“多少钱的工资就干多少的活。我请假，他们都扣了我钱，那么我为什么要加班。”万礼接着坐下来给自己的孩子们穿衣服。

“有道理。”林森不自觉点头赞同。

“你看看她有工作还不知足，而且她工作还是包吃的呢，多好。可以省很多钱。”由枫嘟嘴说道。

“但是工厂的饭菜不好吃。”林森也到了沙发边的地毯上，帮狐狸玩偶穿衣服。

“你看还是有清醒的人。”万礼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

“不，我不想清醒。你知道吗，你旁边坐着的我，还快吃不上饭了。”由枫假装擦眼泪。

“你这是作死好吧。”万礼白眼。

“怎么了吗？”林森问道。

“她昨天又在辰辰直播间剁手了，现在只剩下一百块过剩下一个星期了。”万礼淡定说道。这见怪不怪了。

“我们昨天不是喝酒了吗？你还有精神看直播。。。”林森吃惊。

“那是，我也觉得我牛。”由枫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你们有毒吧，这是重点吗？”万礼突然觉得这个家里又多了一个不太聪明的人。

“哎呀，没事啦，干不掉我的都能让我强大。”由枫拍拍胸膛。

“哈哈。很有道理。”林森真是佩服由枫的乐观。

“嗨，早啊！爷来了。”这时候，楼梯走下了一个男生。

一米七五的身高，身材还不错，身穿。。。海绵宝宝的睡衣，然后鸡窝般的黄色短卷发，大大的圆脸眼镜框，五官。。端正，对，端正，外加个有点婴儿肥的脸型。（实际本人也算微帅类型。只是睡衣毁了第一印象。）

“那是方土也，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叫他方子。他昨天晚上回来的，不知道你还记得不。”万礼介绍道。

“嗨，林森对吧，这会你是清醒的吧？”方土也走来。

“清醒，清醒。对不起，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我也没想到我的酒量这么差。”林森放下手中的玩偶，起身，对他进行了一个九十度鞠躬。

“哈哈，我也觉得你的酒量好差。不过你对不住的人不是我。”方土也解释道。

“嗯？”

“你昨天抱住的是于洛的腿，然后一直不松手，于是他只能卸下他的右假肢。”方土也想想当时的画面就想笑。这以后算是于洛的小黑历史了吧。

“啊，真是抱歉，抱歉……那个，假肢是真的？啊，不是，那个……”最怕给别人增加麻烦的林森在这么多年生存中，学得最牢的就是诚恳道歉每个自己带来的麻烦。但是这麻烦，比想象中的还让她惊讶。天啊，真的，自己都干了什么。以为是道具，没想到真的呀。

“哈哈，淡定。你就得把右脚还回去就行。他住你房间旁边那个大主卧。”方土也拍拍只有一米五八的林森的肩膀。

“好，好。真是对不起。”林森此刻的大脑已经离家出走了。有点无法接受自己干的蠢事。

“没事，多亏你，让我看了一场好戏。”方土也笑道。

“于洛在家我可以理解，你怎么还在家？”万礼没抬头，低头接着忙活。

“我怎么就不能在家，你尊重一下我！我，我准备罢工不干了！”方土也走到茶几上拿了一个香蕉，吃了起来。

“又来。”万礼叹气，这群人会不会带坏这个新来的娃呀。

“这回我真不干了。我跟你讲，那老头子有毒，我改了几十个版本，他都不满意。设计不是人能干的活。”方土也生气地又拿起一个香蕉，还直接掰成两段。

“他是干广告设计的。”由枫凑到林森边说道。

“可是这样辞职会不会太冲动。”林森问道。

“放心，他就说说而已，明天就去上班了，然后就说今天特别想起来，但是身体不适，根本爬不起来。”由枫也是对这场面习以为常了。

“牛。啊，那，那个于洛现在是不是在房间里？”满脑子的假肢，林森还是忍不住问了。

“在吧。你要找他？”

“我去道歉。”

“哈哈，去吧。”

林森忐忑地走上了二楼，然后走回自己房间，看看被自己放在地上的假肢，然后拿了一块干净的布，开始诚恳地擦了起来。

然后，站在对门口，深呼吸，轻轻地敲了敲门。

没一会，门开了。这就是于洛吧。一米八的身高，黝黑的中分发型，精致的国字脸。一眼让人最目不转睛的应该是他的眼睛，很深邃，让人看不透的样子。身穿淡蓝色的衬衫和黑色西裤，手撑着一个拐棍……啊，真的，右边裤子的空荡荡，提醒着她干过的蠢事。

“你，你，你好，我是林森。我，我昨天，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干了这种事，我以为……”林森咬牙。。。人生干过很多丢人的事，但是，，，这事还是第一回。

“以为什么？”于洛淡淡地回着。

“没，没什么，我真的对不住你。我刚刚擦了一遍，请笑纳。”林森双手奉上。她总不能说，她以为是道具而已。

“嗯……以后少喝酒。”于洛接过去后，想了一下，还是叮嘱了一句，然后才关上门。

“哦，好。”林森没想到就这样结束了。她都做好了可能被人勒索。可是他好淡定还亲切……果然，作为房东，在这样的人的带领下，一切这么和谐，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真希望可以好好地开始。哎，但是人生没有彩排，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是注定这么。。。‘可爱’。

------时间线------

三天后，唯一暂时逃离社畜生活的林森也算是正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了。收拾好之后，她要面临的就是之后生活要干什么了。英语专业就业方向，老师？外贸业务员？翻译？她的前途在哪里？

焦虑感悄然地出现了，但是林森没办法控制住，毕竟她也知道她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知道自己要重新面对世界，但是怎么面对，她没有想好。

等到夜深人静，她一个人悄悄地走下一楼，走到厨房。

“嗨。”

突然旁边有人说话，吓得林森手中的杯子差点掉落，还好，还是接住。

“于洛？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刚刚，下来喝水。”

“哦哦。”

“不早了，就别喝咖啡了。”于洛瞥了一眼林森杯子的咖啡粉。

“啊……没打算喝咖啡的。”林森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地勺了咖啡粉。

“……怎么了。”于洛倒了一杯水边喝，边在她旁边的餐椅上坐了下来。

“我，我，我会不会太打扰你？”林森有点纠结。

“不会。”

林森低头用勺子摆弄着杯子的咖啡粉，眼珠时不时瞥了一下身旁的于洛。不知道是不是于洛身上的淡然还是他的亲切感，让林森还是想说出自己的烦恼。

“我想准备翻译考试，但是我觉得我考不上。如果考不上，我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可能吧。”于洛没有犹豫。

“现在这个社会，出门拿块砖，随便砸一个人，那人有百分之八十可能性都会点英语吧。而自己水平不高，还是一个专插本毕业的。本来这个专业出来就快失业了，我还在浪费时间，而且我也不小了……”

“那找份工作吧。”

“可是，工作的意义是找到个人价值对吧，但是我之前工作了很久，我也找不到个人价值。公司没有了我，一样运转。而我也看不到自己的闪光点，自己的技能还这么差，我每天上班都好害怕自己有天会被别人代替。而且工作内容就是卖东西，受益的是资本家而已，我觉得我的工作实在没什么意义。不，我觉得我生活都没有意义。每天生活都被工作占据着……”林森看着于洛毫不犹豫地说找份工作吧，她有点生气，不知道是气他不懂她这种人的烦恼呢，还是气自己在瞎烦恼。

“生活就是生下来，努力活下去，生活本身就没有意义。你的出生就是个意外，意外的人生不需要什么按部就班，努力活着就好。”

“可是，没有意义，为什么要活着，好迷茫……”林森小声嘀咕着。

“意义这个词是人类创造出来的。意义不是生活的目标，而是结果。你想尝试什么就去尝试就好了，生活自会给你一个意义。你只要知道你讨厌什么就好了。”

“可是……失败怎么办……”林森抬头看向于洛，期待着他的回答。这刻，其实她也明白，她就是怕失败。没有结果的开始要开始吗？

“so what? whatever.(所以呢？无所谓。）人生不长，我们不一定要做伟人。没结果就没结果，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都是初次为人，谁也不欠谁什么。时间不早了，早点睡。”于洛转头，抽走林森手中装有咖啡粉的杯子，起身，走到水槽冲洗掉后，重新倒了一杯水给林森。

“谢谢，晚安。”

“嗯，晚安。”

于洛走后，林森喝了口手中的热水，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冷的原因，还是什么，心竟然少了些闷感。

---后话（1）---

多年前，方土也啃兄弟过日子的某一天，实在没事干，在于洛房间闲逛，结果碰倒了于洛花了大半个月做的建筑模型。

“你这种人为什么要活着！！！！”于洛的眼神黯淡了很多，紧握拳头。

“想……想证明找死比活着简单？”方土也咽了咽口水。

--后话（2）---

由枫：“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呢？”

万礼：“死很简单。但是每天各种作死，还活着，很难。这不就是生活的有趣点？”

林森：“果然，人生就是一场刺激的游戏。”

---后话（3）---

“为什么没有说其他人的年龄？”

万:“七号公寓是暗示哟。最小的是27岁。”

“为什么方土也这么矮？”

方:“我，我来说。准确来说，我178！！！是某人眼睛不好！！！”

“各自简单介绍一下五个人的性格吗？”

C君:“没有人是绝对的内向和外向。他们性格是在安全地带（公寓）呈现，所以都很开朗。但是后续故事会发现，是怎么样的人，其实都看环境。”

“五个人不够cp，怎么回事？”

C君:“窝边草不一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