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贪生怕死
今天的活动是深底海洋馆。
万礼毫不犹豫地走向了水母馆的地方，看着水母那柔软而透明，在灯光衬托下，呈现出绚烂的颜色着……它们就像夜空中的繁星……
很唯美，但是她也想起了一悲伤的话:水母没有心脏，整天在海底漂流发呆，死后变成水，不留痕迹，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她可能也会像水母一样，最终无法证明自己的存在，就消失得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吧……
一瞥眼，她忧郁的眼神对上了也正看向她的眼神……
“你……”万礼来不及问，就被杨木拉到了一个幽暗之处。
杨木抱住她，右手缓缓抬起，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安抚她。天生擅长捕捉他人情绪的杨木一下子就拿捏了万礼……
“你这是干什么……”万礼很担心，自己那错乱的心跳声被他听到。
“好久好久没有和你独处了。前段时间，你还出差了。”杨木更紧些抱住她。
“……”万礼其实就是有意的躲开他。他们之间算什么……其实什么也不算。飞蛾扑火的后果只有她承受不是吗……
“我想吻你……”杨木缓缓低头，唇慢慢落在她的眉尾，眼尾，脸颊……
“你知道吧，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不想这样了。”万礼在最后快吻上的时候，右手急忙抬起手，放在自己唇上。心里期待他能……
“也是。”杨木最后只是一句也是，破灭了万礼的期待。
杨木松开她，而她害怕他会看清自己此刻的失落，急忙转身离开了。
“……”
“梨子，你怎么了？怎么一愣一愣的。”由枫拍了拍一旁走神的万礼。
万礼回神，才发现，大家已经都从海洋馆出来了，开始讨论吃什么了。可是她此刻很烦，看着人群中有说有笑的杨木，更是窒息……她和他终究不一样，以前不就知道了吗……像他那种人怎么能同感到自己此刻的情绪呢……
“我吃什么都可以，你们看吧，我去买瓶水。”
万礼离开，前往小店。
“嗨！是你吗？梨子！”
“于梧？”万礼惊呆，没想到遇见了老朋友，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了，虽然经常聊天，但是因为大家都忙，都没有想着约出来。
“是我，是我。你怎么来这不跟我说声。”
“你之前说的餐厅是在这边呀？”
“嗯，我店就在这附近。去吗？”
“好啊，对，我朋友……”万礼看看不远处的大家。
“一块去啊，没事。”
“大家，我们一起去我朋友那里吃吧，他手艺真不错。”万礼回到大家这里，指着于梧的方向，说道。
“哇，帅哥耶，去。”由枫看过去，一八五高个帅哥，不错不错。
“都可以。”其他人也没有意见。
来到的是一家中餐厅，各地的特色菜都可以在这里点到。装修风格，像庭院，给人一种自在休闲感觉……
“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免单。”于梧尽地主之谊说道。
“别，他们真能吃穷你。”万礼眨眼，暗示他们胃口都可怕。
“没事。梨子，你看，那边……”
“哇，是我们俩的画的升级版吗？”万礼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发现有面墙的涂鸦是两个人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吹风，天上飘的云是考卷，随着风也渐行渐远。这是他们摆烂前，在天台的涂鸦所画的场景。
“对。可以吧。”
“果然我们是有艺术细胞的，只是我们缺双手。”万礼感慨。专人来画比他们瞎来好看太多了。
“哈哈，是。”于梧赞同。
“你……还有画画吗？”万礼问道。
“那你还有……”于梧一个眼神，万礼就知道他想说啥了。
“别说了，我懂。哈哈哈，这样也好，一起摆烂。”万礼立马打断。
“你们这是有故事呀？说来听听。”方土也问道。
“没有，非要说就是两个傻子寒窗苦读，证明自己，失败，然后一起选择摆烂。摆烂挺好的，他很好，我也过得可以。”万礼清风云淡地说道自己的过往。
“嗯。是的。”于梧附和道。
“你们认识多少年了？”林森问道。
“算是青梅竹马吧。”万礼看看于梧。这个从四年级就一直跟着自己混的小子，不得不说，真的认识很久了。
“青梅竹马！！！(⊙o⊙)哇，那这位童鞋，你喜欢万礼吗？”由枫闻到了瓜的味道。
“你这问都是啥！闭嘴。”万礼白眼。
“你不爱我了……”由枫假哭。
“别管她，她就爱吃瓜。走，带我转转呗。你这大厨再亲自整那个给我呗。”万礼一说，于梧立马就懂她要吃土豆鸡。
“行，你开口了，我怎么都给你整。”于梧看着万礼，溺宠地笑道。
“那我和他去转转。”万礼起身。
“行，去吧。”林森说道。
之后大家吃完饭，在门口等车。
“梨子，你待会下午要和我走走吗？到时候送你回来。”于梧出了餐厅，叫住万礼。
“行。大家，你们玩吧，我走了。”万礼说完，便和于梧离开了。能逃离，避免和杨木在一个空间，求之不得。
一天，两天，三天……已经是只剩下三天的假期了……万礼从那天之后都是去找于梧……
杨木真的很烦……她让自己好累……特别是自己有次在酒店附近的路灯下发现她偷偷一人蹲着在吃冰淇淋。
“你不开心吗？”
“和你没关系。”
那时候杨木转头看向远去的万礼，眼神黯淡了一些，他不理解，她就像一只本来快要驯服的猫……本来以为亲近了很多，现在看来，它想逃开自己……明明，自己对她就不错……为什么……
想到这里的杨木，又上火了……是因为那个人吗……是因为那个人不开心吗……
“你在这里干嘛？”回来酒店的万礼看见杨木低头在上次发现自己吃冰淇淋的路灯下站着发呆。
“……”杨木抬头，没有回答。
“你是想一个人呆着是吧？那我先回去了。”万礼见他不回答，离开，今天也是格外的冷，回去泡热水澡好了。
可是没走几步，万礼叹气，一想到这么冷的天气，他穿这么少，连围巾都不围一下……纠结，转身，走向他……
脱下自己的灰色围巾，手示意他低头，围上围巾……
“你……接下来几天都要去找他吗？”看着准备又要离去的万礼，杨木有些着急地开口。
“可能吧。”万礼回答道。
“我们是一个团体。”
“可是只是你们解压馆团聚而已。我只是顺路来旅游的。”
“我不喜欢你和他走太近。”
“为什么？”
“……”杨木又不回答了。
“我从十岁开始就认识他了，所以你放心，你这操碎的老人心，收收。”万礼最后拍拍围巾，准备赶快回酒店。
“我……我不喜欢你们之间相似的感受力。”杨木右手抓住准备放开的小手，低沉地说道。
“嗯？”
“他能给我给不了你的反应。他能理解并get（领悟）到你所有的行为和想法，我不喜欢……”杨木解释道。他们是一类人，一样的微弱挣扎，惺惺相惜……他不喜欢……
“杨木，我再给你回答一次，我们是什么关系……”万礼看着这个明显失落样的杨木，她黯淡很久的双眼，忍不住开始亮了起来……
“你真的让我好烦……”杨木左手揉揉自己那皱成一团的眉头。杨木不喜欢把事情搞复杂，他一开始只是觉得她很扎眼……
“杨木，我只说一次，如果你想管我，你得有名分。”
“……”杨木的沉默，万礼没有因此离开。因为杨木紧握着她的手。他手中的温度，让她感觉到也许光在向自己靠近，在等等……
许久……
“……你告白，我们就会在一起的关系……”杨木将万礼拉入自己怀里，把思考过度的脑袋沉重落在万礼的肩膀上，最后放弃挣扎地说道。
“怎么不是你告白！我才没有那么喜欢你。”万礼嘴角上扬，手掐了一下他的大手，对着他的耳边说道。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吧。”杨木摇摇头，蹭蹭万礼，努力感受万礼的存在……
“什么？”万礼左手缓缓抬起，玩弄着杨木的头发。
“听由枫说，你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吃冰淇淋，你那天心情为什么不好？”
“你……不想回答，冷死了，快回去。”万礼推开他，往酒店方向去。
“是因为他吗？”杨木急忙跟上，锲而不舍地问道。
“无聊。”
“是因为我吗？”杨木看着不断加速的万礼，突然领悟……
“你烦死了！”万礼急忙遮住自己的双耳。
“真是因为我？！！！”杨木开心地加速跟上。
“你好烦啊！走开！”
杨木突然站在她跟头，拦住她的去路。万礼抬头，准备说他。
“这是我最喜欢的糖果，分享给你，不要烦恼了。”杨木低头，吻向她。黑糖话梅味道的，很甜还有点酸…
“杨木，你真的很讨厌……”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杨木背影，她小声嘀咕道。
她曾拼死在这个世界里证明自己，他是那个让她学会贪生怕死的人……明明不能感同身受，但是依旧放不下……毫无道理可言……